京城,清晨的秋风,映出东边一片橙亮的云彩,太阳还在云端旖旎,透过一丝泛红的霞光,秋雨过后,几天的雨水把街道彻底的冲洗了一遍,花草也在雨水的喷淋下做了个美容,露出了它本来的娇羞和美貌!
假日酒店若大的房间里,从进门一路到床边,地上散落的西装外套、衬衣、斜倒着的皮鞋,提示着昨晚入住的人,是边脱边扔,应该比较急切的需要那张床。雪白的床单里,一个头发凌乱的年轻男人蜷缩状侧躺,双手紧抓着胸前的被子,眉心紧缩,额头全是冷汗,眼睛紧闭,痛苦的表情趁着俊朗的外表有些扭曲,头不自主的在枕头上来回扭动着,他在梦魇。。。。
梦中:“茂密的雨林深处,视线被雾气笼罩,四周响着杂乱慌张的脚步声,不远处还伴随着手雷爆炸的轰鸣,夹杂着机抢扫射的射击声,轰,轰,哒哒,哒哒。。。梁彧身穿迷彩军装,脸上抹着深绿的条纹伪装,黏腻的血从头盔里浸出,顺着脸颊两侧滴在肩膀上,他伤势很重,背靠一棵巨大的树下,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身旁是他从火堆里拖出的许烈,一条腿已经血肉模糊,呼吸微若。他不停的叫着许烈的名子,许烈,许烈,队长,队长,你醒醒,你快醒醒,你别吓我,队长。。。,眼泪顺着脸颊滴在许烈模糊不勘的额头上。”
再回头的瞬间,一个黑洞洞的枪口已经锁定了他们两人,两双鹰隼一样的眼睛,死盯着梁彧和地上的许烈,梁彧从军靴里抽出一对明晃晃的短刀,以一种突击式的自卫姿势,将许烈护在身后。当梁彧拔出短刀的瞬间,那四支鹰隼般的目光稍停息了税利,相互对望一下,用不可思议的眼神,注视着梁彧手里的短刀,时间咔的停止了片刻,转眼放弃了杀死他们的最好时机,默默后退,直至被浓雾吞没,不远处已经传来军方无线电播报的声音“雪豹、雪豹、胡狼、胡狼尽快报告位置,尽快报告位置。”
许烈,许烈,叫喊声从嘴里发出,床上的人一惊,猛然间似弹簧一样,上半身跃起。
梁彧又在做这个梦,他双手捂脸,看看四周,才想起,昨天晚上跟几个兄弟喝酒,喝的有点断片儿,没回家,就近住到了酒店。这种逃避式的生活,有时候他快窒息了。他起身先寻找手机,发现已经没电了,用酒店的充电器先把手机充上电,自己也去洗漱。
梁彧,走进浴室,长腿、劲腰一览无遗,站在淋浴下冲洗,他个子很高,背部和腿部线条明显,脊椎骨微微凸起,手臂上的肌肉成条块状,一看就充满了惊人的力量,水珠拍打在他的人鱼线上,长年的部队生涯练就了一身的毽子肉,何况从部队转业后,又开了武馆,所以高强度的动动量,让他周身都是没有一丝多余的赘肉,荷尔蒙和男性气息散布整个浴室。
他双手撑在玻璃门上,仰头让喷淋直冲在自己脸上,那张有些异域风情的脸上,有些痛苦的表情,喉结有些滑动,似是吞咽着欲望,也掩饰了情愫。
梁彧只用浴巾裹住了下半身,站在镜子前,映出了连自己都有一些陌生的脸,由于有一半缅籍血统,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眼窝有些深邃,双眼有些狭长但温情柔美,眼神像深泉般透彻见底,硬朗的脸颊,薄唇紧抿,散发着柔中带钢的唯美感,但这张脸上自始至终都带着阴郁的愁容。
三年前,梁彧从部队回来,用所有的安置款开了一家武馆,凭着过硬的拳脚功夫,吸引一大批格斗和散打爱好者的加入,这几年做的很不错,还培养了一批职业选手,也经常去参加国内外的比赛,梁彧自己也在圈内小有名气,很多影视作品也争相合作,毕竟激烈的武打场景也能成就剧情的经典,他亲自带出的阿昌,已经签约多个剧本,武替和剧中角色也都很有份量,充分体现了他们武馆的专业性。
事业是越做越大,荷包也越来越鼓,但是心里包袱没有一天减重,由其是这些天,许烈总是会莫名的、冲动的找他,然后不顾忌后果的跟他。。,那种野性。。,他自己都有些害怕。。。,而且每次之后,自己都特别难受,强烈的疼痛感是次要,心痛绞合着酸楚焚烧着悔恨,他不想这样,不想要这样的结局,可故事的发展,又有哪一项是设计好的呢?
梁彧双手撑在洗手台上,头无力的低下去,沉沉的叹气。嘀嘀,手机微信提示音想起,他抬起头,不敢去看手机,害怕是许烈,这些天有意无意的躲避,估计许烈已经感觉到了。但是,他又能怎么样,许烈的那条腿是因他而伤,要不是许烈在爆炸的瞬间推开了他,或伤或死的就是他梁彧了,这是过命的交情,许烈肯把命给他,他自己又能有什么不能给的呢,可是,可是,可是。。。
梁彧真想哭,哭自己把恩情当成回报辜负了感情,这样的他又何谈真正的情爱,明白又如何,他只能机械性的当那个会知恩图报的梁彧,可是当他面对雷宇时,多年前雨夜里那个温柔且缠绵的吻就会不自觉的想起。所以,不管什么时候见到雷宇,他都不敢直视雷宇的眼睛,害怕被看穿,因为一旦他流露了出一点,哪怕是一丝丝眷恋,雷宇会不计后果的掳走他,哪怕是以全世界为敌,雷宇干的出,雷宇已经成为了他的逆鳞,无法逾越。
心真的很痛,不敢正视感情,他把三个人都陷入了无底的鸿沟。自己更是泥足深陷,无法自拔,如果当初许烈表白的时候,他告诉许烈,自己把命都可以给你,但是不能给情爱,是否结局会不一样。
回忆再次一点点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