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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阿远的童话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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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15

这是一个禁止烟花的国度,只有夏夜,是孩子的春节。萤火虫斑斑点点在森林中闪着微弱的光,只要孩子们躺在地上 仰望天空,满天的繁星是不会消散的烟花,萤火虫是可触及的童心。

小木是个总掌握着夏夜的孩子,他充满孩子气,像个小调皮王。

“母亲,你看,我知道了什么叫做烟花。”小木将玻璃瓶内装满了萤火虫,此刻正在昏暗的厨房内闪着光,比窗外的星星更明亮。

母亲摸摸小木的脑袋,“不,小木。我们曾经真切地拥有烟花,而不在童话书里。”

“那烟花美吗?”小木眨着眼睛,好奇的问。

“当然美,那是夜空中最大的花,最明亮的花。”

小木转身跑出木屋,他找到好朋友们,他提出了一个疯狂的想法:“我想制作烟花!然后除夕的时候送给整个国度的人。”

小落趴在草坪上,托着下巴,“可是书上说,国度内不可以放烟花,而且制作烟花,那是恶之花国度才会做的事情。”

“恶之花国度?”小木从未听母亲提起过这个国度,那是什么?

小落半回忆着,解释道:“嗯......我也不知道,反正父亲告诉我,在国度的边缘有一个恶之花国度,那里的人专门制作烟花,每个节日,整个国度的上空都可以看见世间最绚丽的烟花。”

小木说:“我要去找到恶之花国度,我要给整个国度带回世上最绚丽的烟花。”

“小落,你愿意陪着我吗?”

小落有些犹豫,可眼前是自己最好的朋友,他拍上小木的肩,“好朋友就应该一起嘛。”

在这个深夜,两个十一岁的小孩收拾了行囊,在父母睡后偷溜出了家,在约定好的树下会面。

夏荧国度和恶之花国度的边界在一处森林,听说那里有可怕会吃人的狼和有毒的烟雾。两人为此专门准备了一张面巾和木棍。

夜里,森林有萤火虫,四周都是青蛙的叫声和蝉鸣。小木举着火把,小落就躲在他身后。

“小落你是不是个男子汉,怎么这么胆小?”小木震声,可四处张望的眼神还是暴露了他心底的心虚。

“小木,有狼——”小落将头埋在小木身后。

“嘘——”两人停住脚步,小木凑着耳朵听,周围有呼啸的风声,再仔细听,什么也没有。

小木刚想数落小落,两人周围便有极快的黑色影子闪过,小木举着火把跟着望,不知为何生出了勇气,他大声喊:“你是狼吗?是的话就出来啊,我不怕你!”

草丛里发出簌簌的声音,两人面前很快就出现了一只狼。

他通身是灰色的长毛,金黄的瞳孔映着火光的影子,“小朋友,再走进几步,就不是夏荧国度了,倘若你们要回去,猫头鹰会指引你们回家。”

身后传来猫头鹰的“欧欧欧”的叫声,原来在高处的树枝上,此刻正站着一只猫头鹰,眼色吓人。

小木壮着胆子,“我就是要去恶之花国度,我们要去学会制作烟花。”

小落跟着附和:“对,我们要在夏荧国度放烟花。”

灰狼嘹亮的笑声在寂静的森林中回荡,他向两人靠去,“夏荧国度何时也和恶之花国度一样做起了烟花的事情。那可是你们最禁止的事情啊。”

灰狼还想要张开獠牙驱赶他们,可两个小孩便是站在那儿不动,将火把举在面前,“我们不怕你,我们想去恶之花国度学习制作烟花。”

猫头鹰“欧欧欧”地叫着,飞在小木的肩头,“灰狼,带他去吧,让他看看烟花,就会乖乖回去了。”

灰狼回退几步,眼前出现一条路,“那好,小孩子,我带你们去看看。”

两个小孩高兴地跳起来,跟着灰狼和猫头鹰走。

森林并没有大人们说的那般可怕,没有会吃人的灰狼,倒有个爱唠叨的狼叔叔,“别拔猫头鹰的毛。”

“别踩小草。”

“别摸我的尾巴!”

......

清晨时他们遇见了大人口中的“有毒的烟雾”,灰狼停下脚步,“戴上你们的面罩,吸雾霾对身体不好。”

小木好奇地问:“真的有毒吗?”

灰狼早已开始继续向前,有些嘲讽道:“夏荧国度的人就是这样告诉你们的吗?”

他解释:“夜晚的温度冷,早上气温回升,形成了雾霾天,你们再大些就知道了。”

跟着前方的光,两人一狼一鸟很快出了森林,到达城门脚下,街市上两边都是店铺小摊,放着些两个小孩从没有见过的东西,小落悄悄问:“那些是什么?”

猫头鹰回答:“你们想看见的烟花,它现在还不算是,等晚上绽放在夜空中,才叫真正的烟花。”

“我们现在要去哪儿?”

灰狼将他们带到了一个小巷里,人前很快出现一家小店,在巷子的深处,“你们不是想要烟花吗?带你们去见制作烟花的人。”

没人知道灰狼为什么突然改变了主意,包括小木肩上的猫头鹰都同意迷惑,扇着翅羽想要跟上他,明确两个人类小孩不会听见后,他小声问:“灰狼,我不相信你能够被两个孩子说服,还是你心里憋着什么坏?”

毕竟没人会相信一只狡猾的狼,他身上曾经拥有无数的伤痕。作为灰狼唯一的朋友,竟然还不是一只狼,他猜不透狼的心思。

灰狼:“或许,我知道你一定听说过夏荧国度和恶之花国度的故事猫头鹰,你活得比我更久。”

“是这样的。”猫头鹰停在小店的台阶上,“可那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情。”

小木不知何时跟在他们身后,他冒头问:“什么是夏荧国度和恶之花国度的故事?”

灰狼回头,“你们真是调皮的小孩。”

小店的名字叫“夏夜微光”,大概是老板清晨还未睡醒,店门被锁上,猫头鹰停在屋檐下为两人讲述了关于夏荧国度和恶之花国度的故事。

早在几十年之前,夏荧国度和恶之花国度本是同一个国度,他们同样喜欢烟花,并且他们可以在任何一天放烟花。早上或者晚上,节日或者无数平常日子中的一天。

可某一年,整个国度内因为一条条令,分成了两派人,允许烟花和禁止烟花。没有战争,没有销烟,只是平静地,从此盛烟国度分成了夏荧国度和恶之花国度。

两个国度的分界是一片森林,这里没有吃人的狼,没有有毒的烟雾,没有思想成熟的大人,这里所有的,一切的事物都接受烟花,他们能够接受任何,包括住在百合花院子的恋人,追求自由的旅行者,喜欢阅读的行人......

在这如梦如幻的描述中,小木和小落都情不自禁陷入其中,这些都是夏荧国度内不曾有过的事物。

身后的店门被推开,一个二十多岁的女人捂嘴笑:“哦灰狼,几日不见,从哪里拐来的两个小朋友,真可爱。”

灰狼打哈欠,“这两个小孩,希望求你帮忙。”

她上前想要摸摸小木的头,却被他躲开,只好伸手,“你好,不乖的小朋友。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们想要烟花,很多的烟花,整个国度都能看见的烟花。”小木将两人的想法一一奉述。

她将他们请进店内,在柜子里翻找着什么,“有,但是只有一簇,而且是镇店之宝,比我这家店其他烟花加起来都贵。你们买得起吗?”

这一点他们犯了难,他们想自己学制作烟花,可在路上灰狼就告诉他们,他们是无法自己制作烟花的,还详细举例了制作烟花的难处,他们只得将希望放在买烟花上面。

“我们没有那么多钱......”两人眼神躲闪,口袋翻了又翻,只能找到十三块金币。

“灰狼呢,你有钱吗?”

“别惦记我口袋里那只剩下十块又九分的琐碎钱。”

店主耸耸肩,无奈道:“小朋友,可惜我心善而无力,这簇烟花你们可能无法拿到了,回去吧。”

猫头鹰带着两个小孩走出门,迟迟未见灰狼。

他们进店想要寻找时,灰狼却推着推车从小店的后门出来,推车上是他们见到的那簇燃放能被整个国度看见的烟花。

店主倚在门口,仿佛是惋惜:“你们真该感到幸运,谁叫你们遇见了一个这样善良的人。那去吧,不要你们俩那十三块金币了。”

小木和小落都很高兴,两个小孩接过灰狼的推车,仿佛身上有使不完的力气,推着小车前行。

灰狼绅士地与店主告别,和猫头鹰跟在两小孩身后。

“灰狼,不会是你出钱给两小孩买下了烟花吧。瞧不出来啊,这么善良。”

“我可没钱,是她被他们的故事打动了。”

“那一定是你和她达成了某种协议,我不信她那么善良,也不信你没那么善良。”

灰狼没再回答,喊住前面差点将烟花推到在地的小孩,“注意点!”

“我把你们送出森林,以后不要再进森林,这片森林没你们两个‘不知畏惧的小勇士’想得那么温和。”

前面的小木正和小落说笑,大概是什么也没听见。

很快出了森林,灰狼与猫头鹰止步,“再也不见,两个捣蛋的小鬼。”

“再见,严肃的灰狼叔叔和猫头鹰先生。”两人招手,“我很感谢你们的烟花,我想,等夏荧国度重新喜欢上了烟花,我们还会见面的。”

小木和小落将烟花藏在了他们相聚的树下,世间恰巧过了一日一夜,他们答应今晚一来燃放烟花,然后便各回各家。

母亲见到小木,立刻抱住他,“孩子,你去哪儿?怎么一声不吭就走了,我很担心你。”

小木的各个早已和母亲差不多,他拍拍母亲的肩,“母亲,我想看见最盛大的烟花。”

母亲只当做小木去找了一天一夜的萤火虫,虽然有些生气,但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等到深夜真正来临,夜空中被一声闷响划破黑暗,夏荧国度内的人都被惊醒,他们拉开窗户,走出房门,想寻找声音的来源。

天空中已经升起一条光束,随后向四周散去,绽放出绚丽多彩的烟花,小木和小落站在树下,看见这一幕惊呆了。

原来这便是母亲说的烟花,比萤火虫更亮更大更漂亮,小木感叹:“真美啊。”

“是啊。”

这场盛大的烟花,连同森林里的灰狼和猫头鹰也看见了。

“猫头鹰,你说,夏荧国度和恶之花国度真的可以回到当初吗?”灰狼问。

猫头鹰:“或许可以,只要有更多的调皮鬼。”

这场烟花持续了十几分钟,久到大人们早已来到榕树下找到两个小孩,“小木,小落,你们在干什么?国度内不可以放烟花,你们不知道吗?”

来人是小落的父亲,小木刚想反驳,小落更先开口:“你们不喜欢烟花吗?为什么夏荧国度要禁止烟花呢?”

“这是国度内的规定,是不可以改变的。”

“这不是法律,不是吗?”小木说,“为什么我们要将萤火虫当做夏夜的烟花?我们不是有烟花吗?难道烟花不比萤火虫的光更亮,颜色更多,花样更美吗?”

这件事情也惊动夏荧国度的国王,他昨夜也同王后看了这场烟花,于是他发布公告:夏荧国度内可燃放烟花。

可夏荧国度和恶之花国度仍然没能回到当初同一个国度的时候,不过小木想,很快了。

2023.1.1日稿

落笔:爱童话的兔子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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