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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第二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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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不是故意的。”

赵嘉婉微微低下头去,浑如一个做错事的孩童。想要哄哄对方,却只能笨拙地捏起一块奶糕递到木里潇的嘴边:

“修仙之人,经脉内的气息都要清纯,倘若混了浊气,便有走火入魔的风险…而做那种事,会影响到丹田处凝练的气息...除了正一派的道人和带发修行的俗家弟子,没有一个门派会近女色。”

木里潇从善如流地咬过奶糕,霎时就不羞了:

“那你呢?”

“我不同,我是杂家,什么三教九流的都会一点儿。”

赵嘉婉语气温和,答得干脆,一双眼直直地望着她,像是要把她化开似的。

这让木里潇不由自主地开始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事,嘴上却依旧正经地与她谈笑:

“那我与你一样,也当个杂家不就好了?”

赵嘉婉却浅浅地摇了摇头:

“潇儿,你这话就偏颇了,你是…炉鼎,本来就是个修行的好苗子,倘若让你像我一样多而不精,不是白白浪费了天赋?我哪有让你自毁前程的道理。”

心头蓦地软了。

木里潇听了这话,轻嗤一声:

“啧,什么炉鼎不炉鼎的?生来跟个牲畜没两样,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想要报仇吧也不知要找谁报去,好不容易找到个罪魁祸首,结果还喜欢上人家,甚至睡一块儿去了,有这么憋屈的好苗子吗?”

说得赵嘉婉尴尬不已,默默劝慰一句:

“咳…倒也没必要这么想。”

木里潇却跟没听见似的,有些难以启齿地开口:

“而且,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我的眼睛也失效了…算了,跟你说你也听不明白。”

她本来想摊牌,却在半途露了怯,现在的局面与她当初预想时相差太多,她开始害怕失去了。

关于眼睛的事,不该说。

至少不该是现在说。

赵嘉婉冲她温和地笑笑,给了她个无法拒绝的回答:

“潇儿,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只要从今日开始,禁欲十四日,并且每日抄一卷《黄庭经》,你的寿元,定然会被延长。”

禁欲,延长寿元。

听上去天衣无缝的计划。

却存在一个致命的漏洞:

“那你为什么还要吸取我的寿元?”

木里潇抬眼,想从她的目光中找到答案。

却只能触及毫无波澜的死水:

“我不同…我体质特殊,寻常的修行方法无法增加我的寿元。”

温柔妥帖,平静得不起丝毫涟漪。

口中说出的内容,却忍不住让木里潇的火气蹿升上来:

“也就是说,哪怕是现在,我也被你那些该死的丝线连着,把寿元源源不断地奉献给你?”

恨不得攥紧拳头,挥到对方脸上。

“是的。”

赵嘉婉点头,语气淡淡的像是木偶。

死板,僵硬,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疏离感。

木里潇拿她一点儿办法都没有,只好妥协着说:

“算了吧…禁欲就禁欲。”

无暇顾及赵嘉婉背后会藏着什么谋算了。

踌躇半晌,她换了副面孔,摆出不谙世事的乖顺模样:

“赵姐姐,那个《黄庭经》是什么样的?能不能抄一卷给我看看?我照着誊。”

矮桌与碗碟早被使唤的仆役收走。

“没问题。”

赵嘉婉点头,和木里潇换了个矮榻来坐,二人各坐一边,互相对望。

话音刚落,木里潇便兴冲冲地跑开,从柜子里取出笔墨纸砚,在书桌上摆好:

“姐姐,到这边来!”

铆足劲地朝她挥手。

赵嘉婉不由失笑,看着对方那满脸期待的样子,走过去在对方头发上胡乱揉了几揉。

木里潇却并不意外,露出一个甜甜的笑来:

“嘿嘿,姐姐…”

整个身体往她怀里蹭蹭。

她也顺势抱她,捻起一挼挼发细细梳理:

“乖。”

而后松手,端端正正坐在书桌前。

凭着记忆默了一整卷的《黄庭经》。

木里潇站在她身侧,眼波柔柔地望着她。

彷似她举手投足间每个动作,都让人百看不厌似的。

悬腕提笔是一个动作,落在纸上又是一番风情。

横竖撇捺都稳妥厚重,笔锋圆融得像是滴水。

木里潇不懂这些字,只是单纯觉得好看而已,随着对方的笔尖放慢呼吸,心也跟着静默下来。

渐渐地,她入了迷,赵嘉婉在她眼中成了根巍然不动的青竹,风吹雨淋,雨打日晒都不曾弯折,永远那般瘦削笔挺而修长。

直到对方写完一卷,轻笑着抬举:“味不浊臭,隐有异香,浓稠而不滞涩..这墨该不会是徽州的吧。”

她才被对方的声音唤回神志:

“嗯…啊?我不知道。”

她没撒谎,她是真不知道。

这些年来,她虽然在国子学的教育下识了字,读了书,学到的知识却都是极有限的小部分,更别提各地风物名产这种完全超出课业范畴的东西。

她压根儿没那个心思去了解,心思全放怨天尤人上了。

好在她虽然不读书,基本的架子还是要摆的,毕竟她堂堂一个少城主,什么天下名产搜刮不到?墨要用徽州的,笔要用兔亳的,纸是熟宣,连砚台也是端州名产。

只是这些东西,犹如牛嚼牡丹,木里潇自己也分不出和寻常的笔墨纸砚有什么区别。都是下面人为了讨她欢心,知道她最忌讳别人看不起,千里迢迢从全国各地运过来撑场子的。

毕竟是少城主嘛,不可以太寒酸,什么新鲜玩意都要搜罗来见见才好。

也就是木里潇的心思没放在享乐上,导致这种进贡并不是太夸张。

否则“上有所好,下必甚焉”,下面的人一定会为了满足她而无所不用其极。

赵嘉婉对这些见怪不怪,自然没觉得有什么。只是见木里潇怵在那儿,随口一问罢了,殊不知背后还有这样一段缘由。

她看着宣纸上自己的字迹,将雪白的宣纸填满,顺手用块瓷实的镇纸压住:

“好了,这经卷约莫放两个时辰就会干透,夜晚就可以收起来了。”

起身整整衣冠,从容地挪动脚步。

木里潇在她旁边乖乖地应了声:

“嗯,我知道啦。”

让她抑制不住地在心底偷笑:

——木姑娘,你真是个天真的傻丫头。我怎么会放过活命的机会,与你重归于好呢?

说到底,你也不过是我的炉鼎,烹肉煮肉,洗髓炼丹,哪有主人爱上器物的道理?

只是你死了,我便没有第二个炉鼎替代,才希望你活下去而已,否则,我杀了你,不等于葬送自己的性命么?

赵嘉婉的记忆已经恢复透彻,正因如此,才坚定了她豢养肉身炉鼎,用以续命的决心。

只是她不能现在翻脸,才依着木里潇喜欢的样子,装成个任人搓扁揉圆的面团。

风花雪月在活下去面前算得了什么?一个吻能抵她一年阳寿么?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在实际利益面前,本就是毫不起眼的灰末,一扬手散入尘埃里。

赵嘉婉笑了,掺着胜券在握的冷意。

——

到了傍晚,木里潇扭扭捏捏地回来了,手中抓着封牛皮纸色信笺,看向赵嘉婉的脸庞。

她要把这封信交给赵嘉婉,无论赵嘉婉在那之后会如何看待她,她都不该有所隐瞒。

赵嘉婉现在,其实相当于被她软禁,半步都不能出。

可却没有半点儿被软禁的自觉,就像个没事人似的。

不仅自己取了地垫铺好,还在上面盘腿而坐,双手静静搭在膝盖上,闭目养神。

木里潇推门看到这一幕,不忍心打扰她,站定许久都没有开口。

直到赵嘉婉启唇问了一句:

“潇儿,有什么事么?”

木里潇才紧张的应了声:

“赵,赵姐姐,我有东西要交给你。”

“什么东西?”

赵嘉婉睁眼,却并未动作,

等待着木里潇把话说完。

“其实…其实那日,我们在客栈的时候,我偶然捡到了一封信笺,上头写着“公主亲启”,那时我寻思着,洛南也就赵姐姐一个公主,可,我们才刚认识不久,贸然把这种东西交给你…你不会相信的吧,但现在,现在不同了,所以我想,这信还是亲手交到姐姐手上比较稳妥。”

木里潇忐忑地把信塞进赵嘉婉掌心,不安地看着她。

信封外明晃晃竖着四个大字——公主亲启,落款是弦歌,很娟秀的字迹。

和记忆中的别无二致。

赵嘉婉不动声色,把信笺滑进袖子里:

“怕我怀疑你?”

表情不变,透着沁入骨髓的温文尔雅,仿佛与生俱来般那样随性。

木里潇细看她的五官,发现眉眼还是柔和的。鼻峰秀挺,唇形小巧偏薄。

明明是很温柔的长相,偏偏给人一种不好亲近的感觉。

就算表情是在笑着,也透着发乎情止乎礼的淡然感。

只是木里潇喜欢她,一分温柔便被放大到十分,五分温柔,那便是普天之下无人再无人能与她相及。

木里潇想到此处,有些不好意思起来,随口接了句:

“那是理所当然的吧。”

便被赵嘉婉腼腆笑着的一句:

“木姑娘有心了。”

给堵得说不出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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