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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间歇性失忆症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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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的那场仗,最终还是凌于清赢了。

透过镜子,凌于清微微弯着眼角,明明还是那张脸,可就是无端端让人觉得温润、好接近。

不枉他暗中模仿了许多回林闲的神情。

凌于清搂着阮宁的腰,面上的血痕消失不见,他冰凉的指尖轻按在少年平坦的小腹上,低声问:“老婆这里还难受吗?”

昨夜的种种涌入阮宁的脑海。

让他靠在凌于清的怀中,一动也不敢动,只剩本就滚烫的耳朵,变得更加滚烫,他羞赧地闭上眼,“别、别问了……”

凌于清笑了声,放过他。

从洗漱间里出来后,阮宁吃着丈夫亲手做的早餐,时不时还要被丈夫突如其来的话题聊得面红耳赤。

偏偏凌于清像是意识不到他在说着多么露|骨的话,在阮宁绞尽脑汁想不出来该怎么回答时,还要缓声问上一句,“老婆怎么这么容易害羞?”

阮宁头顶快要冒烟,圆润的眼瞳湿润,愤愤地盯着对面的丈夫,想要摔筷子,可又不敢,生怕早餐还没有吃完,就被男人抱进了卧室,“食不言,寝不语……”他闷闷说。

凌于清轻笑了声,明明周围难以看清的浓雾已经快要将阮宁包裹,恨不得将对面的少年拆吞入腹,还在饰演着一位性格温和的好丈夫,“不逗你了,吃吧。”

阮宁低头,粉着耳廓咬了一口包子。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洒落一室。

在好不容易吃完早饭,阮宁被丈夫牵着手出门时,他抬起头,稀奇地看了眼天上的太阳,好似许久没有见过阳光了般。

可又在下一秒觉得奇怪。

毕竟最近海市的天气,一直是万里无云的状态,昨天还是大晴天,怎么会没有见过太阳。

去往超市的路上,阮宁看着车窗外的阳光,不知为何,大脑中陡然响起一道类似主持人的播音腔——“据本市最新消息,被警方命为‘雨夜凶杀’的连环杀人案,有了新的线索。并新增了一位受害人……”

但当阮宁深究时,脑海中却怎么都寻找不到那道声音出现的踪迹。

就好像它是莫名其妙冒出来的一样。

却在短时间内,抓住了阮宁的全部心神。

阮宁本想询问身旁的丈夫,知不知道最近海市有没有什么凶杀案出现,可随着汽车停下,两人一起进入超市,买好今晚晚餐需要的食材,都没有想好该怎么开口。

回家的路上,凌于清在街边的花店给阮宁买了一束花,在递给阮宁时,他俯身,轻轻在阮宁的唇上落下一吻,轻声问:“老婆不高兴吗?”

阮宁怔怔望着他,体温因害羞升高,手中的花束好似烫手,“没、没有……”

凌于清微凉的手掌贴在阮宁的额头,“是吗?看你一直在走神,是不是身体有哪里不舒服?不要瞒着我,好不好?宝宝。”他嗓音很低,像在哄着。

哪怕见过了无数回丈夫“林闲”的温柔模样,阮宁还是不可避免的红了耳廓。

阮宁知道“林闲”为什么这么问。

只因一年前,两人在这段有名无实的婚姻里刚确认了恋爱关系时,隔天,“林闲”恰巧要出差。

当时的阮宁不知是不是被确认关系这件事情刺激得太过兴奋,一晚上没睡,导致第二天发起了高烧,却不知是哪来的自尊心,死撑着不肯告诉“林闲”。

直到烧得意识不清,被提前回来,准备给他一个惊喜的“林闲”发现,紧急送入了医院。

自那之后,“林闲”便对阮宁的身体十分的上心。

而那晚在医院里退烧醒过来的阮宁,也理所当然的被向来温和的丈夫训了一通,但却是被丈夫抱在怀里,一边听着他低声说,以后有什么事不要瞒着他的话,一边被他亲了亲烧到湿红的眼尾。

不像是在挨训,反倒像是调.情。

导致后来,阮宁总想再见一次丈夫褪去温和的模样。

但可惜的是,“林闲”对于自己情绪控制得极好,纵使之后阮宁努力装着娇气,恨不得坏到天上去,都没能让他再生气一回。

不过也有例外。

那就是在床|上,无论阮宁再怎么装乖、变得再怎么软,都只会被一向好脾气的“林闲”轻吻着喉结,舔去眼角的泪水,问“老婆怎么这么乖”,连求饶都没有用。

可当阮宁不乖了,得到的也还是这句话,只不过会被“林闲”温和地握住双手,追逐得更加厉害。

眼下。

想到之前经历的阮宁回过神,只是耳朵上的红晕一点点蔓延到脖颈,他偏过头,不敢和凌于清对视,只瓮声瓮气地说:“没有生病……都说过了,不瞒你……”

凌于清笑着,浑身气质和阮宁记忆里的丈夫一模一样,“宁宁记得说话算话,不然……”

他没再继续往下说,但诡异的,阮宁听懂了他未尽的话语,揉了下自己发烫的耳朵。

变|态……

阮宁在心里小声吐槽。

·

回到家。

相比于凌于清的全能,阮宁几乎可以说是什么都不会,甚至连围裙,都是正切着菜的凌于清眼底含笑地帮他系好的。

“怎么突然想学做菜?”凌于清问。

阮宁看了眼凌于清身上与他气质格格不入的小兔子围裙,不免翘了翘嘴角,又矜持地压下了一点,只因这是他给凌于清买的,“怕你太辛苦。”

其实不是。

是窝在沙发里,看着丈夫做饭的小男生觉得,自己有一点点无聊……需要人陪。

阮宁知道自己很粘人,但那又怎么样,凌于清就是很爱他。

被幸福包围的阮宁勤勤恳恳的凑在凌于清身旁,看着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指握住刀柄,动作娴熟地切着菜,好奇的想要自己也试一试,却被害怕他受伤的男人搂腰,按在了怀里,眼睁睁看着菜被他切好。

“你……”阮宁欲言又止。

凌于清眼中带着笑意看他,从他的视角里,能够看到少年纤长的睫毛和微翘的鼻尖,似是察觉到他的视线,少年抬起头,轻哼了声,表示自己在生气,最后却先笑了出来。

“好吧好吧,我勉强原谅你了。”嗓音温吞又软绵,带着些臭屁。

哪怕不用人配合,阮宁都能自己演完一场跌宕起伏的情景剧。

可爱得凌于清想亲,而他也确实亲了下去。

唇与唇相贴的瞬间,阮宁瞳孔微微放大,像是没有想到男人会真的吻上来。

随后颤着漆黑的睫羽,慢慢闭上眼。

阮宁细白的手指一点点抓紧凌于清身上可爱的小兔子围裙,唇缝微微张开,甚至不用凌于清主动做什么,软嫩的舌尖便像打开了蚌壳的蚌,探出,被人轻吮了下。

阮宁丝毫反抗的情绪都没有,只闭着眼睛,被丈夫吻着。

哪怕凌于清有时吻弄得太过过分,也只是微微蹙了下眉,张开嘴巴,被人吮着湿粉的舌尖,不躲也不逃。

呼吸交缠。

阮宁身上的香气涌入凌于清的鼻腔,令他快要控制不住自己一直压抑的欲|望。

在阮宁看不到的角落,无数黑雾蔓延在这套房子内,肆无忌惮地掠夺所有阮宁生活的痕迹。

凌于清没有想到,自己只是篡改了阮宁的记忆,稍稍进行修饰,让少年以为此刻的时间,是他与“时一惊”婚后的第一年,便得到了少年全部的爱。

——炙热、包容、温暖。

这让凌于清怎么能不嫉妒。

偏偏他在最开始的时候,卑劣的用“林闲”这个名字,顶替了阮宁记忆里的“时一惊”,导致“凌于清”这个名字,彻底在少年的记忆里被抹消。

心脏像是被撕扯成两半,让凌于清连呼吸,都一扯一扯的疼。

他吻着阮宁,在阮宁即将呼吸不过来时,维持着“林闲”的温柔,稍稍退开了些,唇轻蹭着少年白软的脸颊,呢喃着,“老婆爱我吗?”

好像只有得到了阮宁确切的回答,才能让凌于清在这个由他一手打造的虚假丈夫身份里,得到一丝安抚。

“爱、爱的……”

阮宁眼尾有些红,一点点吸着气,原本粉润的唇瓣如今被丈夫亲吻得嫣红,没有来得及吞咽的口水,顺着唇缝溢出,白皙的下巴上晶莹一片。

他细白的手指还抓在凌于清胸口处的围裙上,虽然不明白丈夫为什么要问他爱不爱他,还是一声声,软着嗓音地回答“爱”。

很乖。

乖到凌于清漆黑的眸子中充斥着妒忌,理智一边告诉他,现如今他才是阮宁的丈夫,一边又清楚的知道,阮宁口中的“爱”,是对曾同他共用一具身体的弟弟说的。

“是吗?”

凌于清的理智岌岌可危,甚至快连表面的温和都伪装不了,怕被阮宁看出什么,他低下头,重新吻了上去。

“唔……”阮宁眼底闪烁着泪花。

却没有躲,哪怕被吻得舌根发酸,也只是蜷了蜷指尖,将凌于清身上的围裙抓得更紧了些。

门外,当时一惊沉着脸推门进入时,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幕。

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察觉到声响的凌于清抬眸看向时一惊,手却抬着阮宁的下巴,吻得更深了些,“老婆……”凌于清轻轻喊道。

阮宁快要呼吸不过来,眼前模糊一片,却还是本能地回应了一声,鼻音轻软得可怜。

时一惊身上昨日被凌于清弄出来的伤口,还隐隐泛着疼。

他僵在原地,怔怔地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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