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蓝色的天空，划过几只海鸥，自由又热烈。

长长的坡路下，十字路口后便是一片汪洋。雪白的浪花冲刷着淡黄色的沙滩，细细的海浪声数着海风，横跨过十字路口，叩击在傅毓灵的耳边。

等红灯的时间很长，足足三分半，傅毓灵不觉得不耐烦，而是歪头看向副驾驶的初孟荔。

猛地凑过来的脸庞，初孟荔没来得及躲，被人偷袭亲了一口。

初孟荔佯怒道：“傅毓灵！”

傅毓灵老神在在道：“你抢的婚，想反悔？”

绿灯亮起，车子汇入车流，沿着街道开了半公里，在路边停下。

初孟荔下车，脚步轻快，映入眼帘的是两个秋千，绳子点缀着贝壳，远处的海鸥声声欢叫。

心情前所未有的舒畅，看着蓝天黄沙，初孟荔牵着傅毓灵的手，软软的，指节很硬。

“傅毓灵，”初孟荔突然出声道。

被人牵着手美滋滋的傅毓灵回头看向初孟荔，眉梢带笑，嘻嘻道：“怎么了？”

“陈欣慧。”

傅毓灵挑眉，看到的是海边站着一个带着巨大遮阳帽的女人，一身黑衣服，搭配着绿色的帽子，像是烂掉一般的葱，尤其是那截脖颈，很像葱白。

初孟荔没由来的心虚。

傅毓灵招手，初孟荔摸鼻子，心里想：陈欣慧早就看到咱俩了，看了都有一会儿了。

陈欣慧在绿色的大帽子下翻了一个完美的大白眼，款款走来。

洁白的座椅，和上次来海边坐的是同一处。

历史重演，时光倒流。

一瓶红酒被陈欣慧“嘭——”地一声放在桌子上，坐下来腿贴着桌子反面的初孟荔跟着桌面轻颤。

陈欣慧拿起开瓶器，一言不发的开酒。

傅毓灵的手摁住酒瓶，笑嘻嘻道：“陈总，我开车就不喝酒了。”

换来的是陈欣慧一记白眼，翻完白眼的视线落在初孟荔的身上，微抬下巴道：“初小姐呢？你喝吗？”

初孟荔抿了一下嘴唇，接受傅毓灵挤眉弄眼的提示，举起手边的空酒杯道：“我喝一点。”

傅毓灵咬紧下嘴唇，这可不是一点的问题了，谁不知道陈欣慧千杯不醉？

傅毓灵嬉皮笑脸道：“我陪你喝。”说着拿过初孟荔手里的杯子，凑到酒瓶旁边。

陈欣慧无语地翻白眼，推开傅毓灵的酒杯，先给自己倒了一杯。

“说说你怎么打算的吧，你个赔钱货！”

心虚的傅毓灵悻悻地收回了杯子，骨节分明的手在酒杯上摩挲，不敢看陈欣慧的眼睛。

“没什么打算……”

“日本，我跟她去日本。”一直沉默的初孟荔蓦地开口，声音压过傅毓灵唯唯诺诺的回答。

傅毓灵瞪大了眼睛道：“去什么日本啊？！要去你去，我不去，我待够了。”

空气中出现了三秒钟的寂静……

初孟荔思索了一下道：“法国怎么样？”

傅毓灵也跟着思考道：“法国还行，就是法餐不好吃，人文氛围还挺好的。”

一记杯子重重放在桌子上的声音打断了两人的有商有量。

陈欣慧横着两条眉道：“还讨论上了，这是重点吗？”

傅毓灵、初孟荔摇头。

恨铁不成钢的陈欣慧闭上眼睛，冷静了三秒钟后：“傅氏，真的就不要了？”

初孟荔道：“不要了。”

傅毓灵道：“有什么好要的。”

然后深情对上对方的眼睛，深情款款。

气炸了的陈欣慧一记重拳砸在桌子上，忍无可忍道：“你俩爱干啥干啥吧，老娘不管了。”

说罢起身戴着绿色大帽子走了。

“真去法国？”

“去什么法国，你舍得傅氏，我可不舍得傅氏落在被人手上。”

二人相视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