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地球人的童话故事里，公主把青蛙摔到了墙上，青蛙就变成了一个王子。可是洛基没读过这个故事，所以索尔就免去了被啪嗒一下扔墙上的命运。

“洛基，我们需要好好聊聊！”被洛基变回来的索尔，很认真地向前倾着身体，看着洛基绿色的眸子，大声说。

好巧不巧，洛基把他变回来的时候刚刚好，恰好放了简鸽子。而索尔，只能在这段时间里，眼巴巴地趴在洛基的枕头上，看着弟弟睡回笼觉——

但是这个暂时不是最重要的，索尔有更重要的事要和洛基商量。

“弟弟，这并不好玩！”

“不，这很好玩。每一次都很好玩。”洛基坐在床沿上，两只手向后撑着身子，抬着绿色的眸子看着索尔。

“你不能对每一个人都这样！”索尔继续说，“当然——对我，也……最好不要！”当哥哥的当然不会介意弟弟的亲吻了，但是，对别人就不能随便这样，会把别人迷得神魂颠倒的。

“对！对每个人都可以这样，我都没法想象，那一定有趣极了！”

天呐，一想到复仇者大厦跳着一地的青蛙，洛基就想笑。洛基开始欢快地转着眼珠子，幻想这个场景了。

索尔：……

“不，洛基，你知道这是什么含义吗？只有对喜欢的人，才能这样的……”索尔决定循循善诱，“就比如说喜欢的姑娘……”

“我就对你这样子过。也只有你，变成青蛙才有趣——”

“……就比如说我就只会亲吻简——”索尔继续说。

洛基脸色立刻就沉下去了。开始暗戳戳地琢磨着变匕首了。

“——所以，洛基，我们说的是同一件事吗？”索尔看着洛基一下子就变了的脸色，才后知后觉道。

两个人互相看着，沉默了好久。最后还是索尔打破了沉默：“当然，洛基，把我变成青蛙也是不对的。虽然我不介意你的恶作剧，但是，你让简一个人孤零零地等在咖啡店了……”

“那你就去亲吻你的简好了。最好把她也带到阿斯加德，然后让奥丁赐给你们婚礼，你们站在平等的位置上，有情人终成眷属。”洛基用挖苦讽刺的语气说。

“哦不，洛基，告诉我，你不会做出伤害简的事情吧？”索尔弯下腰，想用双手捧住洛基的脸。

他的确这么做了，但是他的手捧空了。坐在他面前的诡计之神对他眨了眨眼睛，绿色的幻影渐渐消失了。

“洛基？洛基！洛基！！”索尔大声呼唤着洛基的名字，吓得一头热汗。那么大的一只洛基，又让他跑了！

索尔慌张地跑出了洛基的房间，在复仇者大厦无头苍蝇一般转了转，一路喊着“洛基”。显然，没找到，洛基真的就这么跑了。

“怎么了？”史蒂夫问。

“我的弟弟又不见了！刚刚还在房间里睡觉，然后，我们聊天，他就不见了！”索尔用双手比划着洛基瘦瘦的体型，依旧很着急。

“这可不妙。毕竟，我的盾牌依旧只能搭在垃圾桶上。”史蒂夫说。

托尼做了个稍安勿躁的手势，转头对他的贾维斯说：“贾维斯，找到洛基在哪儿。”

“好的，先生。正在分析纽约的所有监控摄像头——找到洛基了。需要把他投影到墙上吗？”

其实，在把索尔蛙蛙变回来的时候，洛基就很有先见之明地留了个分身，然后跑出去了。

他就估摸着索尔会生气，一生气就说不定把妙尔尼尔压他胸口上。这就会十分不妙啦！

洛基在纽约的街头晃荡着，穿着索尔口中像“巫师”一样的黑色西装，没有一个人能认出他来。毕竟，人们对他的印象，最多的还是他那完美帅气又迷人的大鹿角。

离大战也不过是过去了三天，顽强的地球人已经在街头的废墟上燃起了人间烟火。幸存的高楼光频上播放着当天的新闻——“尽管城市饱受摧残，在这起已经证实为外星人入侵的袭击事件中，这支名为复仇者联盟小队的英勇壮举，对很多人来说，不仅是安慰，更值得庆祝……”。欢庆战争胜利的地球人挥舞着旗帜从洛基身边走过，其中有胸口纹着史蒂夫盾牌的人，还有人把胡子剃成像托尼一样。他们都在笑。孩子戴着绿巨人的头套，坐在父亲的肩头，也在欢笑。

这些在洛基心中愚蠢又低贱的人群，在面对强大到碾压他们的苦难时，依旧能昂扬起生机，世世代代欣欣向荣。或许，奥丁说米德加德是九界中最强大的世界，的确是有他的原因的。

“要加入我们吗？”他们中的一个人扯了一下洛基的胳膊。

“我？——你是认真的？”洛基惊讶地说，“最好不要。”

洛基微微摇了摇头，转身向另一边安静的角落走去。他看见那边站着一片的人，却很少有人发出声音，他们低着头默不做声。

地上排着摇晃着火焰的蜡烛，他们在为死在这场战争中的人们哀悼。

有姑娘在给路过的人分发蜡烛，她从竹篮里拿出一根，递给了洛基。

“我不需要。”洛基拒绝。

“先生，你总是在这场战争中失去了什么的，对吧？”姑娘有点吃力地将竹篮往上提了一下。

这不是我要哀悼的。是地球人硬塞到我手里的。

洛基把蜡烛小心地摆到一排蜡烛的最后，一边这样想着，一边用法术燃起了烛光。

他看着烛光向后退了几步。

他的确是这场战争的发起者，但是他又的确因为这场战争失去了很多。

好像的确是他的错。但洛基回来，总是改变了一些的吧？他不再是纯粹的施暴者，他也努力尽早结束这场战争……虽然纽约依旧破烂不堪，但他还要依旧努力去改变索尔，弗丽嘉，阿斯加德的命运。

洛基继续在街头晃荡，最后停在了一个路摊边。

一个戴着墨镜的老头子正在那里卖复仇者英雄的模型。一堆小孩子围在那里，吵吵嚷嚷的。

这个索尔也太丑了，脑袋那么大，腿只有身子的一半长。真是不忍直视。浩克的就像多了，一大坨绿色的堆那里，咆哮得一脸狰狞。还有钢铁侠的，红色战甲看上去还真有点像……

“哦，你可以把他的头盔取下来！”老人见洛基正好奇地盯着托尼的模型，于是开口说道。

洛基把托尼的面罩一掰，露出了里面的络腮胡，还有目眦欲裂的脸……他手一抖，立刻把面罩合上了。

“还是不取下来好。”洛基很好心地对老人反应道。

接着他的目光被角落里的一个头上长只角，张牙舞爪的绿色小怪物吸引了。

“这是齐塔瑞人？”洛基指着那个小怪物问。

“不是，这是洛基。”老人抬了一下墨镜，在墨镜背后对他眨了一下眼睛。因为他面前的这个年轻人已经跳起来了。

“你说这是洛基？不是！他的角呢？他是有角的！”洛基大声质问。

“有角啊。”老人说。

“有两只角！两只，而且不是长在脑门上的，是一个帅气的头盔！”洛基在自己的脑门上比划，“就是这样子的，那么长。”

“我看过了！是有两只角的怪兽。”一个小孩赞同地附和道。

“不是怪兽！洛基是人！洛基是诡计和谎言之神——而且，也不是很丑。”洛基心疲力竭地补充了一句，“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

“比你还要好看吗？”小孩仰着头看着面前长得很好看的大哥哥问。

洛基很谦虚地说：“嗯——大概，和我差不多吧，不会更丑了。”

这时有小孩儿在问老人一个浩克多少了。

洛基就听老人从索尔的价格一路说到托尼的价格。钢铁侠的最贵，显然是因为它能把愚蠢的头盔摘下来。

洛基实在忍不住了，很好奇地问：“麻烦我插嘴问一下，就是这个叫洛基的怪物，是卖多少的啊？”

“这个不卖的。”

洛基想：你也知道这个丑到卖不出去啊。

可是接着老人对他笑了笑：“可是，要是买了复仇者的所有英雄，可以免费附赠一个。”

洛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