雇佣兵出自谁手,对谁最有利?好法子。”
“病情的蔓延止于战火的伤亡。”
“是人都会猜是万萨国趁虚而入,可是据我所知,言雨生的帐上有大笔钱不胫而走。”
“王爷于我们乌厥有恩,处方我们白给的,不过下面说的事是有附加条件的。”
“即是另的事不说也罢。”
“下药的主谋。”
“这是有预谋的?”
“哥哥太天真,针对你的刺杀也是,从不查这些?是怕查出谁到时包庇就晚了?要知道你死在谁的地盘对谁就没有好处,你在怕什么?”
“交换。”
“三。”
“条件。”
“用得着的时候王爷得答应我一件事。”
“还有你自己的药,不要忘了吃。”丹尔克温柔地拉低刚才的强行劝告。
“我的?”
花揪树:“我都给你做好了,还差两道工序,年初生的桃子皮碾成细末,拿二钱。搓进丸子里,另新鲜的冰雹化水保质期半年送服药丸,吃一次就好、好的了。”
“当然了,之所以给你这么大盒,是希望你有生之年等得初生桃与夏冰雹,您官大气运盛,只要向臣民悬赏很快就有,福气着呢。”
“在此之前,每个季度服一颗可缓解压力。祝你健康。”
“我比任何人都健康!能活百岁!”
花揪树:“是是是,别怪我没奉劝你,背弃没一个好下场,等着傻不拉几过你的长寿吧!”
“招你惹你了?”
丹尔克见哥哥当场翻脸还是头一回,要知道哥哥以前再生气说话也好听。
“啊,吴大哥弄错了吗?吴大哥说哥哥在找‘忘年’,小弟就连人带药找来。”
元心平复心绪,问吴明:“我怎么了?”
“……你不是流鼻血吗?知道这位小兄弟懂药理,随口跟他提了一嘴,没想到小兄弟心巧手巧给做了这么多,咱不妨吃吃看。”
“你流鼻血了?几天了?怎么能胡来呢?”花揪树摊上大事般急眼。
元心听他说话脾气一下上来:“不多,七曜。”
“我说你的态度一会天上一会地下的。”
花揪树又拿一罐出来:“对不起,库存都给你。”
元心:……
“谁要你的土药?我回去自个就能看好病。没了烦心事能有几个事。”
“哥哥……小然大赦天下的特赦名额里有元折。”
“能怎样?”
“哥觉得野蛮可怕吗?”
“野蛮?浪漫才对。”
“好哥哥,住在我这里呗。”
吴明也说:“你喜欢这,不如再待上几天。”
这样劝,他更觉得连吴明都有事情瞒着他。圭禾的人,正赶晚食到来。
来人只三四个,跑到别的山头了,还是被丹尔克的手下捉来的。
元心笑着:圭禾说带人也没带多少啊?
他不知道健全的人没几个。言雨生知道他乱跑更是跟圭禾闹僵了。
“你心也忒大了,来时不带兵,出境也不带兵!唯恐天下不乱的人那么多,王爷的命有多值钱,你俩心里没数?”
“欸欸,别诬陷人。”
丹尔克正声道,元心正好缺台阶:“好了,你送我来,又接我回去,没缺胳膊少腿,明儿早就回。”
“我来拿治病的处方。有一味药需要在他们这采,就歇了两天,正愁怎么运回去呢,你们来了太好了。”
“他人这么好?不割城池,不要黄金。”
“欸!要座城我还得养一城人,黄金也不至于,正经买卖,不叫价,该多少给多少,族人赚个辛苦钱,说来可恨,要不是这破招万萨早用在我们身上,不然也不会解。”
“谁又知道你们又会不会下!”
圭禾小声问元心:“你真没事?也没少人?”
元心:“还不太清楚,你放心处方上的药材名,我看了无毒。”
“丹首领,我替久病的将士谢谢您毫不吝啬的帮助,多谢王爷慷慨解囊相助,这份恩情,将士们记得,两位恩人大义,自有我们还!”
圭禾郑重地磕三个响头,起身对元心悄悄说:“这人情呀,老爷会还,你不要太认真。”
丹尔克:“你们咬耳朵说了多少悄悄话了,改天请言雨生来听听,圭禾你的话有多少份量。”
圭禾咬牙切齿,一幅谈判者姿态,只可惜他来晚了。丹尔克的目的已成。
元心对劈头盖脸的阴谋论难以消化,排除事件本身的样子,感情不允许他发散思维。
吴明也有心事。
吴明出行来睡得比在京城沉,如果不是丹尔克提醒,那晚他也不会留心注意元心的睡眠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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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吴明心惊胆战地问元心:“你还爱我吗?”
元心头疼,不耐烦地翻身反问吴明:“你不爱我了吗?”
“我爱你。”
置身黑暗,元心看着他不同于背景色的眼睛:“爱你,真伤心——为什么就觉得我不爱你了?”
“如果我做错了事,你会理解我吗?”
“我会。”
元心迟疑了一下献上一个吻,吴明爱他,他就爱吴明,他直往吴明怀里去。
习惯性地贴上去,却因一个吻让吴明想做,吴明后挪下身,挤出被子,“对不起,我有点事忘了做,出去一下。”
出毡帐,在门口停留一会,吴明走向草原。花朵包像软锤,锤子锤在他腿上。
“你去了好久。”
他不止一次知道元心离不开他。
他还是会害怕元心厌烦他。
“不要讨厌我,下次不会犯了。”
“你还喜欢我吗?”
溪水潺潺,吴明喘不上气,只想做更久,“更爱你了。”想顾心如此回应。
“做了几次?还不消停?我只帮你一回,你进来。”
元心一丝.不挂出现在他想象中,没有语言胜过千言万语。下到浴池,好想触碰到他。
他想起帮他梳头时,他的发质,抬他手时,一下滑到指尖,擦身子时,无意间越过毛巾抓握住的白。他没想过会记得这样深。
板上钉钉,镌刻进血肉里。
吴明回到毡帐,蒙蒙亮的晨光从折角照现,薄被里元心朝里睡的线条。
吴明慢放帘子,睡下:“我……去了小溪边……明天就要走了,怎样才能不忘记……”
发音发抖,整声也平不了,顾怀的蜂蜜茶冶不了,他生病的,念情诗般浓郁而深情的烟嗓,是蓝色调,是他的本音。
吴明的呼吸声放出,元心欺上吴明边缘,枕头上潮湿的液体冷醒他。
元心推出吴明的湿枕头,换成自己的共枕,不知怎地,他睡不进去。
今日的吴明缩成粽子。
元心裹着被子毛毛虫般蠕动,他刁钻地侵入吴明呼吸的空间。
睡得像花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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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圭禾,你把药带回去,我就不陪行了。”
“嗯嗯,王爷出来这么长时间,径直回宫更好,您会直接回去吧?”
圭禾觉得王爷不想回家,元心被圭禾一问不知如何回答。
圭禾对元心笑笑,话算过去了。
“这病真折腾人不死,传染到普通百姓家去谁能如我们般捱抗。”
“到上前为止没有一人死于疾病?”
“对,不过有病人死于战场。”
“没有一人是普通老百姓?”
“没有,城主特意封闭出口,不让大家进百姓的集市。”
“生病的可都曾做过一样的事?”
“没什么特别的,想着病从口入,新开泉眼,对病情的帮助无大益。”
“会不会有人往新泉里投毒?”
“不大可能。”
“三人一组随机换人换班驻守。”
“谁能放松他们的警惕,挨近所有井口?”
“我呀,再没谁了。”
“少主生病后这活换我挨个巡视,也没再找新水源……”
“言伯母……自请跟随,还是言雨生要求的?”
“这,少主,说一家人有事一起抗就把夫人也带来了。夫人来了并不管事,只待在后院另起炉灶。”
谁会拿伯母要挟他?
吴明有心事,更因为早上的事心事重重,他们不谈正事了,吴明才说:“我昨晚把你逼到角落,你睡没睡好?我们套马车回吧。”
他不知道,以为是自己占了元心的位,害他狭仄里挤
元心应下,吴明去准备了,走得没精神。
元心冲上去亲近吴明,吴明明知故问:“不招呼了?”
“嗯,都好着。昨晚……是我弄哭你的吗?”
同行的脚步被打乱,吴明蹭地同手同脚走路,狡辩:“不是。”
“呼吸喷湿的。”
“我非常爱你,爱你,不可质疑。你不要害怕?”
圭禾傻眼了:睡了?少主怎么办。
……
“叛徒。”
“少主你说我?小的对您,对国家忠心耿耿,绝无二心,天地可鉴。”
圭禾呆愣的抚住少主袭过他的不疼的脸。面对这个男人,他开始可怜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