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加美得慑人了……
啧啧,不愧是男主啊,这张脸的建模真是没得说。
杨惜感觉自己喉咙有点发干,不自然地咳了一声,反应过来后,他狠狠地给了自己一下。
那是男主!男主!而且是个和自己亲弟杨忱一般年纪的小毛孩子!
直不直的倒无所谓……不对,也不是无所谓,但是杨惜啊杨惜,这童咱们是绝对不能恋啊!
把萧鸿雪和杨忱那死小子联想了一下果然有奇效,他很快就稳定了心神,以一种慈爱大哥哥的心态去观察萧鸿雪。
萧鸿雪身上披着拜托宫人寻来的新大氅,脑海里强迫性地回想着方才自梅园到太子显德殿发生的种种。
身为男儿,竟受这等欺辱和作践……萧鸿雪在案下紧攥着指掌,指甲把掌心掐出了深深的白痕。
然而,他刚一抬起头,就看见了那张最令他痛恶作呕的脸。
有些卷曲的墨色长发,碧玉般的眼眸,额心一点红痣,两边眼尾处各生着一点黑色的滴泪痣——当朝太子萧成亭。
倏然和萧鸿雪目光相撞,杨惜也很是心慌,但面上到底绷住了,朝他颔首,努力绽出一个亲善温柔的笑。
萧鸿雪没什么反应,只是冷冷地看着他,细长漂亮的紫眼中是毫不掩饰的嫌恶与忿恨。
杨惜:“……”
我看他像看我弟,但他看我的眼神就好像在看一堆尸块一样,咱们能重开吗?
这时,坐在高台之上的皇帝,也就是燕武帝之前的一任帝王睿宗,萧成亭的亲爹,满面笑意地开口了:
“这太湖水匪作乱已久,不仅妨害漕运往来,也扰得太湖一带民心惶惶,不可安生度日。”
“幸得贺卿率麾下水师三入水匪巢穴进行清剿,解决了朕这块心头之患啊。”
“……微臣爵号‘宁国’,为陛下、为大燕鞠躬尽瘁,本就是微臣分内之事。”
被点名的贺钦自席间走出,向睿宗行了一礼,然后恭谨地低着头回答。
他鬓角已经有些灰白,脸廓线条如刀刻般刚直硬朗,是很典型的忠直之臣的长相。
不过,杨惜的兴趣不在这贺钦身上,他好奇地沿着贺钦走出来的席位方向望去。
一位肩宽腰窄、身姿挺拔的玄衫少年正端方地抱袖坐在席间。他眉目如水墨般清雅出尘,神情却很是冷肃,颇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度。
这位应该就是贺钦之子,姑苏贺郎贺萦怀了。姿容生得这样俊美,江南果然是钟灵毓秀之地。
杨惜支着腮,在心中感叹道。
贺萦怀见杨惜望着自己,没什么表情变化,举起手中的酒觥朝杨惜遥遥一敬。
杨惜对这贺萦怀本来就印象不错,他勾了勾唇角,也举起酒盏一饮而尽。
“凤皇啊,酒性寒凉,少饮些。”睿宗慈蔼地看了杨惜一眼,转头继续对贺钦说:
“贺卿,朕听闻你夫人罹患怪疾,多日不愈,你为了方便照料将她一直带在身旁。朕已派太医署的院判张逸之去住府查看诊治,夫人治好以前,朕许你们一直在京。”
“这张太医是有名的杏林国手,玉奴公主当年就是他亲手接生的。好了,阿钦,你也别站着了,入座吧。”睿宗想起昔年自己身为吴王时,与贺钦并辔纵马朱雀桥的少年时光,眉目无比柔和。
“是,臣涕零感激,叩谢陛下圣恩。”贺钦也很是动容,举袖拭了拭泪,坐回席位。
本已有些醺然醉意的杨惜听到“张逸之”这个名字,猛然清醒了,他拈着酒杯,眉头紧锁,仔细回忆起相关剧情。
张逸之这段剧情发生得太早,具体细节杨惜已经忘得差不多了,但他依稀记得这位张太医不但没能治好贺钦的夫人,还引发了一场京城浩劫。
那是一场后来被史书完全抹去了痕迹的恐怖尸疫。
包括宁国侯夫人在内的上万长安百姓被感染殒命,成为见人就咬的毒尸。
一时间,长安除天子禁内之外,百坊千巷内俱有毒尸行走,血流成渠、疮痍满目。解方研制出来后,这场尸疫才渐渐平息了。
最后,这些毒尸被金吾卫集中焚烧,火连七日,映得长安城上空亮如白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