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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010进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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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一个热闹的地方,突然变成一个安静陌生的地方,一开始的新奇已经渐渐消失,留下的只有看不到尽头的茫然。

桥恪坐在湖心亭里,看着远处池塘里的荷花,点心果子不停地往嘴里塞,嘴巴鼓动着,嘟嘟囔囔,“这蜜芳居的点心也不怎么样,甜得掉牙,不如漠西的大饼,吃起来又香又有劲儿。”

“确实。”桥络也往嘴里丢进一个。

“也不知道父亲母亲他们到漠西了吗?”

“才过一日,最多到郑林。”

“也对,还带着大哥,定然走不快。”桥恪喃喃着。

等桥恪把手伸向另一盘点心的时候,桥络却站起身来,拍了拍手,瞅向一旁的桥恪,开口道:“你收拾一下,等下跟我出趟门。”

桥恪忙收回手,口中咽下最后一点点心,急忙问道:“我们才刚到圣京没几日,三姐已经知道哪里好玩了?”

桥络默然无语,看了他好一会儿,才缓缓回道:“去了你就知道了。”她上下打量一番,接着道,“记得穿戴好点。”

“为何要穿戴好点?三姐是要带我去见什么皇家世族吗?”桥恪又拿起一块点心,疑惑问道。

桥络?狡黠一笑,继而缓缓解释:“父亲说你年纪还小,虽然到了圣京,但还是得继续进学。”

“啊?”桥恪撇了撇嘴,手里的点心也放了回去,“我还想着,如今到了圣京,也不算全无好处,起码可以不用见那烦人的夫子,怎么如今还是躲不过啊!”

“夫子乃是授道传业解惑者,何谓烦人?不论是上朝为官,还是边关领军,哪个不需要大量的学识?”

“可我有二哥三姐,学那么多也无施展之处,不如做个闲散公子。”桥恪向前移了身子,对着桥络眨着眼睛。

“卖乖也无用,你若不愿意,可以自己给父亲回书。”桥络往后移了一步,“不过按照父亲的脾性,定然会觉得既然读书不行,那便找个练武师傅好好教教,来个双管齐下。”

桥恪哀嚎一声,大叫道:“饶了我吧,我去,我去还不成吗!”

桥络扑哧一声笑了,对着一旁的侍女点头,侍女立刻快步走了上来,收拾起了石桌上的点心茶盏。

秋意盎然,圣京街道上人来人往。

一少男少女打马走过,不过两息,便只留下两片衣影。

快马骑到东巷,勒马停下,桥络抬头张望,看向头顶的烫金牌匾——明德侯府。

她暗叹一声,即可跨马而下,缰绳一甩,丢给了一旁的桥恪,快步走上台阶,对着门口的守卫,说道:“我是镇西侯府的桥三小姐,今天携幼弟前来,求见长公主殿下。”

守卫打量着两人,跟另一侧的守卫对视一言,继而回道:“请稍候,待我去禀报一下。”

桥络颔首,站到了侧边。

不过一刻,那禀报的守卫便回来了,身旁还跟着一个老嬷嬷。

那老嬷嬷健步如飞,声音爽朗,对着桥络二人行礼,“桥三小姐,桥五公子,长公主殿下有请。”

“多谢。”桥络客气回道,回头看去,一旁的守卫也立刻接过了桥恪手里的缰绳,随后两人便跟着老嬷嬷踏入了府内。

明德侯府出自于南阳卫氏,当年随着武圣帝起于微末,后一同开疆拓土,卫老将军八面威风,一力挡千军,好不风光。如今随着国泰民安,卫氏一族渐渐远离了战场,卫侯尚长公主,做起了朝堂的安宁臣子,当年以武立家的卫氏,也渐渐开始走起了文官的路子。

桥络两人跟着老嬷嬷走在侯府内,蜿蜒亭台,高阁巨树,繁花盛开,渐渐迷失了眼睛。

果然是尚了长公主的侯府,如今虽不掌军权,却在朝堂内混得风生水起,如今府内繁华,与宫里竟也不差几分。桥络暗暗心惊,脸上依旧淡然,心里却打起了主意。

绕过了几个庭院,终于到了长公主的院子,亭台高阁,繁花似锦,就连院口挂着的灯笼,都好像绣了金线。

桥络和桥恪对视一眼,暗暗吸了口气,跟着前方引路人跨进了院内。

待走进屋内,只觉得香气盈人,抬眼望去,只见堂内正中,长公主侧身坐,一旁挨着一个粉衣少女,低头交谈。

“殿下,桥三小姐和桥五公子到了。”老嬷嬷行礼,高声说道。

堂上两人齐齐抬头,待看清楚来人后,粉衣少女先开了口,娇俏的声音传来,“阿络姐姐来了!”说完便从塌上跳了下来,朝着桥络走来,拉住她的手,笑盈盈地问候。

桥络冲她笑笑,随后跟着桥恪一起给长公主行礼问安。

“可怜的孩子,快坐下吧。”长公主招呼道,粉衣少女顺势挨着桥络坐下。

却道这粉衣少女,正是长公主殿下和明德侯的嫡长女,卫炤的嫡亲妹妹——卫煊。

明德侯卫征早年也曾去过边关战场,与镇西侯桥宗玄乃是同袍之谊,因而孩子们也多有交集。

这卫煊为侯府嫡女,上有长公主为母亲,下有卫炤这个从小便立为世子的嫡亲哥哥,可谓掌上明珠,如玉如宝,只是可惜没有同龄的姐妹。而后跟着父亲到了边关,见到边关女子也能骑马驰骋,心中甚是又惊又喜,便时常跟在桥络身后,女子心事也时常说与桥络听。这桥络外表看着大大咧咧,内里却能说出许多道理,愈发使得小郡主喜爱这个异姓姐姐,离关之后,也常与之书信来往。

长公主饮了口茶,对着桥络两人说道:“你们大哥,确实是百年难遇的英才,一首漠西泺,名动天下,连圣上都赞不绝口,只是,可惜了,不过斯人已逝,眼前人还是得放宽心态。”

桥络点头称是,“殿下所言极是,父亲也是这样劝慰母亲,只是事发突然,少不得难过几日。”

长公主点头,“饶州王氏的嫡女,定然不是寻常人能比,你母亲豁达通明,有你父亲陪着,定然能挺过来。”她话头一转,又问起了别的,“如今你们姐弟独自待在圣京,如若有什么不方便,可以直接来寻侯爷或者本宫。”

桥络起身,行了一礼,缓缓开口道:“谢殿下挂念,圣京繁华,诸事都很方便。”她停了一下,继而接着说道:“只是父亲临走前交待,小弟年幼,不可耽误课业,所以嘱咐我来寻殿下。”

长公主掩唇一笑,柔声道:“你父亲虽是个武将,却最是注重读书的。此事简单,交给卫炤便是,他先前在白马书院读书,那里的夫子最是知识渊博,便让他带上侯爷的手信去办。”

桥络笑着低头行礼,“谢殿下恩典。”

长公主一伸手,让她起来,又盯着她看了许久,暗暗叹道,这饶州王氏嫡女生出来的女儿,果然美丽非常,只可惜生在了漠西桥家,也不知是福还是祸。随即又瞅向自己的女儿,看着卫煊紧紧盯着桥络,一副黏人的样子,暗觉不争气,笑了一下,对着几个孩子,温言说道:“行了,你们年轻人自去玩吧,别呆在我这里扰人。”

卫煊立刻站起来身来,笑盈盈道:“多谢母亲。”

说完便拉着桥络向门外走去,桥恪也赶忙起身行礼,跟着走了出去。

三个人出了院子,走到一个庭院,绕着弯曲的小径,走到了卫煊的院子。

一进门,便有好几个侍女走来,一个侍女替卫煊解下外袍,另一个侍女递来帕子,动作行云流水,不过一会儿,便都安静地退了出去,只留下了房中的三人。

卫煊倚靠在桌边,手边放着侍女刚刚泡好的茶水,一眼瞅去,茶叶嫩绿,茶汤甚是清亮。她端起茶杯轻吹,浅浅饮了一口,目光转向身边的桥络。

“阿络姐姐,快尝尝,江南运来的上好君山,宫里都没有多少呢。”又看向远处的桥恪,接着说,“阿恪弟弟也尝尝。”

桥恪一?哂,端起杯子饮了一口,却又猛地停下,砸砸嘴巴,面目有些难受。

“他是个粗人,喝不出什么阳春白雪。”桥络打趣解围。

“这怕什么,我原也喝不出的,还不是母亲日日耳提面命,你们如今到了圣京,多喝几次就好了。”卫煊含笑说道。

“那便沾沾你这郡主娘娘的福气。”桥络接着逗趣。

“阿络姐姐说笑了,与我客气做什么。”卫煊摆摆手,又复看向桥络,关慰道:“阿络姐姐,我知道你来圣京后,第一日便想上门找你的,只是母亲拦着,怕我去添乱。”

桥络放下茶杯,嘴里慢慢回味着茶叶的味道,接话道:“公主殿下考虑周到,我也是到了今日,才得闲过来看你。”

卫煊看着桥络,叹气一声,说道:“你大哥的事情,确实,事发突然,就连皇帝舅舅也是束手无策。可怜,他那么芝兰玉树的一个人,却是如此草草收场。”

桥络默然不语,低头又继续饮茶,一旁的桥恪按耐不住,插嘴问道:“郡主那日可是在现场?”

“在的。”卫煊点点,睫毛忽闪,“我听到十一公主惊呼,就看到你大哥的马惊了,胡乱奔跑,场面混乱极了。”

“那郡主可有看到十一公主如何射箭的?”桥恪追问。

“这,没有,我离得有段距离,若不是惊呼声太大,也不能注意到那里。”

“那郡主可还看到……”

桥恪还欲追问,却被桥络按住。

“圣上已恩赐兄长荣归漠西,如今,也算是了却一桩心事。”桥络话头一转,忽而说道:“我从漠西来时,带了一些耗羊干,只是今日匆忙,忘记带了过来,明日我让人再送一趟。”

卫煊欣喜,问道:“可是特意带来给我的?”

“南人喜甜,最是讨厌羊肉的膻气,除了你口味独特,还能有谁?”

“果然,阿络姐姐对我最好。”卫煊笑吟吟接道。

桥络心绪一动,接着开口道:“不知小侯爷可在府内?”

“我大哥?他不在,现下这个时间他应该在却繁楼。”卫煊思索一下,接话道:“姐姐你寻大哥有事?我命人去把他找来?”

“不必,只是随口问问。”桥络拒绝,又接着说道:“这却繁楼是什么地方,以前未曾听过?”

“姐姐久在边关,不清楚也寻常,这是近两年来兴起的一个酒楼,开在京城最繁华的朱雀大街,三层高楼,日夜灯火通明,好多世家子弟喜欢坐在那里高谈阔论,就连那春华阁,都比不上了。”

“春华阁又是什么?”桥恪听得一头雾水,插话道。

咳咳,桥络突然咳嗽了一声,目光扫过桥恪。

卫煊急忙问道:“姐姐可是受凉了?”

“没有。”桥络尴尬一笑,接着问道:“如此短的时间开出这么大的酒楼,可知道老板是谁?”

“不知道,只是听说有次户部侍郎家的小公子在那里闹事,掌柜的解决不了,后来出来一个女的,解决的。”

“女老板?”

“不清楚,只听说那女的出来后,说了几句话,那闹事的就停下了。”

桥络暗暗点头,侧头看向了一旁的桥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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