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知夏以为陆临歧会生气,却只听到一声轻嗤。他忽然发觉怀里的人卸了力道,身体随意地靠着他——腰肢柔软的不可思议。
陆临歧既不紧张也不抗拒,这个认知让陆知夏指尖微微发抖……
“怎么?学猪八戒背媳妇?”调侃的声音从头顶落下。
陆知夏仰起头,视线顺着对方滚动的喉结攀爬,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那些精心准备的告白在舌尖融化,变成无声的热度灼烧着胸腔。
陆临歧对这种炽热的注视习以为常,比这狂热更甚的表白他都一样敷衍过去,因此他任由对方胡来。
毕竟人不是机器,果然,陆知夏的脸逐渐变红,手臂吃力起来,最后担心陆临歧摔下来把人放在地上。
这让他窘迫地低着头,回去一路都在偷看陆临歧——哪怕能逗乐他也好,可惜对方的嘴角一直平直没有弧度。
“你知道我现在最庆幸什么吗?”
陆临歧突然转过头问。
“什么?”陆知夏立马扭头,直勾勾地盯着他看。
“还好你带了司机来,不然我们俩要出现明天社会版头条。”
陆临歧半开玩笑地偏了偏脑袋,陆知夏的目光忍不住跟随着那颗浅色的泪痣,追着对方带着些笑意的眼睛。
“……司机斜视怎么开车啊。”
而陆临歧在收回视线的最后,意味深长地看了陆知夏一眼,随即扭头去看车窗外,只留给对方一个后脑勺。
系统再次对陆临歧性格的恶劣有了认知,幽幽道:
“宿主?你真的没学过什么别的技能?”
“学过啊,”陆临歧开玩笑地回它,“之前上班太累,有做过吃软饭的打算。”
车窗倒影里,陆临歧支着下巴的手指轻轻敲打脸颊,隐约能看到嘴角微微扬起。
回到家后,陆知夏突然从后面轻轻搂住陆临歧的腰。
动作很慢,带着小心的试探,但陆临歧懒得避开,就这这个姿势头也不回:
“干什么?”
“我什么都告诉你,我什么都听你的,我不要再做碍事的人了……我想做你的刀。”
利用我吧,陆知夏把下巴垫在他右肩,悄悄闻着陆临歧发梢间柑橘味的香气。
系统:“嘶……”
陆临歧动了动肩膀,怼了一下身后的人,陆知夏立马松开手,可怜巴巴地望着他。
“我只是个上班都坚持不了两天的巨婴啊。”
他话刚出口,陆知夏的表情就变了,惶恐地握住他的手表明忠心:
“是我口不择言了,我不是那个意思……对不起!”
“昨天对周修远针锋相对的,演豪门兄弟那么起劲,我怕你也像对他那样对我。”
陆临歧笑着端起水杯,随意地靠在门框上——身后就是那间装着监控的书房。
“哥哥……”
陆知夏的心彻底沉下去,他知道这是暗示什么,表情哀戚,指甲毫不留情地掐着自己的手心。
“不过你这性格,真的不会吃亏吗?”
这句话又点燃了他心里的希望,明明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这算什么……陆临歧的赦免吗?
“其实,我对你们家确实有一点兴趣……”
……
一天后,私人疗养院。
“砰!”
水杯在陆知夏额头砸出血痕。
“我真不知道你这脑子里装的什么。”
“秦骁该死。”
陆知夏声音不高,却听得周围人心底生寒。
“他要是死了还好,”周父喘着粗气,痛斥道,“他现在疯了,见到人就说对不起,那窝囊样子还不如死了。”
“你倒是有手段,但还是我给你的权利太大了……你别忘了自己是靠什么走到今天的。”
“……当然。”
陆知夏毕恭毕敬地垂眼。
周父摆了摆手,陆知夏知道这是事情会摆平的意思,刚准备离开,就听到床上的人幽幽说了句:
“听说你给‘爱人’也喂了那种东西?干得好。”
“三天后,我要你把他也带上。”
“是……”
陆知夏恭敬地低头,轻手轻脚地离开。
病房内,形容枯槁的周父被陆知夏身上的微型摄像头拍的一清二楚,陆临歧看完全程,伸了个懒腰。
他懒洋洋地仰倒在椅背,没什么正形地一歪脑袋,夹着耳机给陆知夏打电话。
“喂?”
“回来的路上带几支口红,”陆临歧紧急打开手机翻出相册,“xxx的334号,xx的蔓越莓还有xxx的UnderMyThumb。”
陆知夏赶回家,发现陆临歧在卧室里坐在床上,掀起睡衣下摆准备换衣服——
一截白皙的腰落入眼里,他感觉鼻子有点痒。
“干嘛愣着,我东西呢?”
陆临歧也不尴尬,放下衣摆,柔软的布料把让人遐想的地方盖住,陆知夏呆呆地走过来,视线还在对方腰附近流连。
他还在回忆刚刚看见的腰窝,脑子里的黄色废料和理智已经斗争有一会了。
陆临歧拿过他手上的礼盒,看对方魂不守舍的样子,有些好奇地问:
“小夏,白天也能想这种乱七八糟的事?”
艳红口红落在白皙的皮肤上,滑腻的膏体轻轻推动,拖出一尾艳色。
“有点过了,轻一点。”
陆临歧昂起脖子,看着上面印下的痕迹淡淡地说。
食指抵着对方皮肤晕染开那些口红,好像雪地上碾碎的浆果。不一会,陆临歧的脖子就布满了可怖的“吻痕”。
陆知夏阴暗地想,为什么要用这些去模仿……明明他能造出真的。
仿佛察觉到他的想法,陆临歧突然扭头问:
“你有更好的建议?”
陆知夏的喉结动了动,声音低沉:
“牙印怎么办……”
系统啧啧评价:“他想占你便宜。”
陆临歧没有立马回答,捂着脖子偏头看他,他此刻从脸到锁骨上的皮肤红红紫紫——
苍白皮肤上的痕迹触目惊心,明明是一副被凌虐惨了的模样,但陆临歧脸上有些苦恼的神色让人想到春风一度后翻脸不认人的渣男。
“想实践?”
陆知夏的手搭在他的肩膀,掌心烫的吓人,陆临歧突然在他脑袋凑近时推开。
眼看就要接触到温软的皮肉,突然被制止,陆知夏咽了口唾沫,觉得自己就像一只流着口水等待主人投喂的狗。
陆临歧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他眼尾的弧度本来就上挑,配合浓密的睫毛,此刻睨人的目光像凤蝶尾一样危险迷人。
“轻点。”
轮渡之约如期进行,周父坐在轮椅上,周围聚集着些阿谀奉承的人,一阵夜风吹过,身后的保镖提议回餐厅,被制止了。
陆临歧是最后一个登船的,他穿着简单的白衬衫和西裤,衣服都是陆知夏的,原本有些松垮,但因为夜风紧紧贴在身上,反而透出些隐秘的色情气息。
当他出现在聚光灯下,一些隐秘的暧昧痕迹突兀地出现,无数道有如实质的视线瞬间投来。
丹凤眼的男人黑发没有打理过,带着得天独厚的浓密蓬松,因为风有些乱了,挡住了一部分眉眼,但光是露在外面的高挺鼻梁和小巧的下巴就让人浮想联翩。
陆知夏牵着一只他的手,细心地给他打理好额发,好似展览商品一样,露出陆临歧完整的眉眼。
出乎在场一些人的意料,这是个完全不“媚”的男人,不得不说,对方的五官带着些侵略性的俊美,丹凤眼在这张脸上的作用比起诱惑更多的是嘲弄,右眼下坠着一颗并不喧宾夺主的泪痣,中和了长相里自带的攻击性,但越是这样高高在上的英俊男人,越是能激发一些隐秘的欲望。
更何况,他的脖子上没有一处完好皮肉,吻痕有些已经变色发紫,触目惊心的同时也让人浮想联翩。
“这就是你那个宝贝?”
周父最先开口,陆临歧对上老人浑浊的视线,突然避开视线,垂着脑袋往穿着西装的陆知夏背后躲。
他这幅受惊的模样瞬间破坏了周身的清冷气质,不仅不会让人可怜,反而会升起几分狎昵的心思。
这么高大英俊的男人,还带着高高在上的气质,居然被玩的这么惨吗?
这些人藏着内心的想法,看着陆临歧不安地把脑袋完全放在陆知夏背后。
“临歧。”
陆知夏突然开口,在场的人看见他身后的人抬起脑袋,温顺地在男人掌心露出依恋的神色。
“不错,”周父枯木般的手指敲了敲轮椅扶手,“修远,过来看看。”
陆临歧垂着脑袋继续扮演受害人,截止到目前,一切都在按照他的计划……
“陆知夏,你个贱人!”
周修远走过来,一拳打在陆知夏脸上,带起的冲劲让陆临歧后退半步。
系统:“哦豁,你翻车了?”
陆临歧心里叹气:“……哈哈。”
眼看着两人要扭打在一起,周父扬了扬手,保镖把两个打到眼红的男人分开。
“像什么话,不就是一个男人吗?”
他沙哑的声音带着不加掩饰的恶意,指了指陆临歧对陆知夏说:
“真是胡闹,这么多人看着呢。”
“正好也看看你的成果,”在一片鸦雀无声里,周父缓缓开口,“不是言听计从吗?刚好让他来展示。”
“公司都是你的……把这个人让给修远,让他服侍你哥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