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眼睛怪物看着汤圆好一会开口道：“娃儿。”

汤圆看着它，不知道这怪物还会说话，说话声音是老头音，这怪物不会是个老头吧？

怪物好似在等她回应，汤圆感觉到了紧张地唉了一声。

怪物又叫：“娃儿。”

汤圆这会不迟疑了，直接唉了一声。

她应声完，老头怪更开心了，他双手举起汤圆，把汤圆举高高，像大人抱小孩举高高，□□大的嘴咧开笑起来，他激动道：“我找到娃儿了。”说完把汤圆抛起来，抛了两抛，再贴到它肚皮上搂紧，用脸跟汤圆额头磨蹭。

汤圆被老头怪举高时，从上往下瞧老头怪，发现它头大肚子鼓胀，细胳膊短腿，身上许多瘢痕，肤色泛黄灰白，头顶还有一撮稀疏的灰白毛发，汤圆仔细瞅发现它的手虽然看着像爪子但还是人的手，脚也是脚趾虽粗大指甲又长而尖但还是人的脚，最后还瞧他屁股有没有长尾巴，发现它也没尾巴。

那这个老头怪它其实不是妖怪？而鬼海里除了鬼还有妖怪吗？汤圆现在有点后悔刚刚跟莲心吵架没跟她多问鬼海细节。

怪物拥抱汤圆后，汤圆感到了寒凉，那种人贴到冰上的凉意。她也并不想拥抱老头怪她实属被老头怪勉强拥抱，当老头怪举高高也做了抱怀里也做了唤娃儿也唤了，这会子汤圆便问怪物：“你娃儿是谁啊？”

老头怪被汤圆一问，微微愣住大眼睛迷茫起来，汤圆看他不再激动而是在迷惑般思考，便问了句：“我是你娃儿吗？”

其实汤圆还有点害怕她这么问让老头怪想起他娃儿，再瞧出来汤圆不是他娃儿，而她现在还被老头怪抱在怀里贴肚皮，老头怪不高大但比起汤圆要厚实许多，属于成年人和小孩的区别。

老头怪看着汤圆又看了会然后笑起来：“你是我娃儿。”

汤圆即心虚又放下忐忑，如果被老头怪发现她是人那就可怕了，可老头怪看着什么也想不起来的样子，她想知道什么又挺难获取的，但挺难却不是做不到，于是汤圆问：“你是娃儿什么人？”

老头怪讶异，很快激动得要哭了，它也真的如此做了，于是一边哇哇哭一边大声叫：“我是娃儿的爷爷啊，娃儿居然记不得我了！”

汤圆连忙打住，它哭闹声好大听了耳朵膜都鼓胀得难受，双手捂着耳朵说：“我记得，爷爷，我记得。”

老头怪听她这么说不哭不闹了，居然还嗔怪汤圆：“你居然逗爷爷，娃儿真是鬼精灵。”

汤圆想说我不是鬼噢，至于精灵这种近乎好与坏之间的非自然生物她也没见着，仙派科普书籍上记载也不多，所以她对精灵不甚了解。但老头怪此刻说她鬼精灵是夸她淘气又聪明的意思吧，汤圆笑了笑心里美滋滋，被夸奖就算夸不到点子上也会高兴。

汤圆心情好起来也不是很怕了，便撒娇道：“爷爷放我下来。”

爷爷却说：“不行，娃儿喜欢乱跑，我要把娃儿看好不给再乱跑了，娃儿便留在爷爷怀里吧，不喜欢爷爷抱爷爷给你骑大马。”

汤圆想说我这么大了起不来大马，但她不想被老头怪抱着，那骑在他背上也是可以的，还不要走路而且她跟着他别的鬼应该不会发现她是人。

想到此处，汤圆陡然想起件事情来，问了句：“爷爷，你是鬼吗？”她没遇到过鬼，也不知道真实鬼的样子，刚刚跟莲心交谈说鬼可以穿过她身体，那说明鬼是透明的轻飘飘的，可这个老头是实体啊，汤圆还能感受他身体的寒凉，摸着也硬邦邦没有透明无实体感，她就不太明白了，这老头怪是鬼还是怪物呢？

老头听汤圆这么问，脸上的表情化为了失落，他没有回答而是抱着汤圆，大眼睛鼓掌者嘴巴大张着，似又是要哭，而这次哭是带着伤心，老头难过道：“娃儿，爷爷对不起你，都是爷爷的错。”

汤圆看出它愧疚，但还是好奇问：“爷爷做错什么了？”

老头怪叹口气：“娃儿记不得了吗？”

汤圆连忙点头。

老头怪便安慰她：“娃儿不要记得，我们掉在水里被淹死前太痛苦了，海里一堆鬼扯着我们要将我们灵与肉分开，能从海里冒出头海面上的鬼又来袭击我们，这儿到处是鬼，我们也变成了鬼，娃儿是小鬼，爷爷是大鬼。”

虽然老头怪安慰她不要想起，但老头怪显然已经老糊涂，他已经把他和娃儿遇难经过大致说了，也让汤圆明白老头怪不是怪，他生前可能是个长得奇怪的老头，而现在他却是一只孤魂野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