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超辣味的咖喱饭,味道好上口!”
“……”
“太宰,你怎么带桂林过来了,我记得他不是和兰波先生去国外旅游了吗?”
或者说,究竟是哪天回来的未知数。
头发花白剪短了暂且不说,可青雉的行为却变得更加谨慎,难以表述。
平常人会带上专属的公共私人餐具而言很正常。
而是,他为什么现在连装满新鲜果汁的玻璃杯子,都必须使用特殊的金属探测仪搅拌三圈检验。
甚至最后一盘上桌热气腾腾的红火辣咖喱饭都得拿探测安全。
看样子,生怕别人下毒了。
然而,李桂林却咬着舔舐干净的光滑银色勺底,美名其曰地说道:“正所谓防人之心不可无嘛,我亲生经历过很多错事,哪怕会发生一定小概率的可能性非常大。”
他平常生活的时候,会有多少心思不纯的人啊,都想花重金买下他的聪明脑袋呢。
就连曾经最辉煌的人生履历中,都被国外的‘良心’机构政府心狠囚禁过一周时间,亲口利用生命胁迫交出机密工作。
不过这种事,倒不必全部透露给对人性未知的崭新朋友了。
即使会用未成年为正确的借口,将桌上倒满的酒杯一一夺走。
太宰治沉下眸子,握紧拳头。
他实在搞不懂谨慎的贝塔先生,始终乐此不疲地对酒保招呼麻烦再来一盘。
但是——
他又沉默地看了一眼,精神相当疲惫地织田作之助,因为眼底镀上的黑眼圈实在惹人注目。
然后,太宰治很难得的说出违心的家常话:“织田作,你最近过得怎么样了呢?”
“嗯?似乎不太好啊太宰,我觉得最近总有一些忧心忡忡地坏心事。”选择把咲乐的事情隐瞒起来。
织田作之助用指尖扶住了昏黄的冰冷酒杯,垂眸静静沉思。
“什么什么?如果忧心忡忡的话,那事出反常必有因。”这会,一直埋头干饭的李桂林突然发声。
太宰治:“??”
织田作之助犹豫问道:“因为什么?”
“因为所思,才有所想,如果你的内心产生担忧,那么就一定会发生很可怕的怪事啊。”
看起来,像是他经历过的十分纯粹的一点点儿经验之谈。
惹得太宰治和织田作之助浑身一抖,明明听着搞不明白,但似乎又意外清醒了几分思路。
而李桂林漫不经心地扯开系在脖子上的杜鹃花巾,然后小心折叠起来放进西装口袋里,再伸手摸向放在吧台上的油票旅行箱。
这时,一只三花纯色的猫咪突然跳了上来,随后好似故意的一样慢踩在箱子上走来走去。
李桂林瞪大双眼顿了顿,随即皱起眉头,迅速揪住猫咪后颈肉拽下来说,“咪咪一边玩去,别打扰我处理公事。”
虽然嘴上不满地说着,但是实际却小心翼翼地将猫放在地上。
顺便又揉了揉软乎的屁股沉思,“好奇怪的手感,感觉咪咪的年纪很老了啊。”
“是的,这只猫好像从我和太宰差不多年纪的时候就生活在酒吧里了。”
“原来如此,总感觉很有趣呢。”
在某人垂眸的精明目光转移中,年迈的三花猫忍不住抖动蓬松的毛发走到一边软枕上慢吞吞地蹲下。
好像一瞬间,它被对方给看出了真正原型似的。
可惜,满脑子打着科学的尽头是玄学的唯物主义者表面呵呵一笑,理念中多少不太认同异能力这类奇奇怪怪的力量。
等他看了看刚开箱翻出来的大本黄历后,立马黑脸了,“忌讳,大违忌啊,埋葬,服丧,诶?怎么这一周都是忌日呢,我觉得不应该啊。”
哪怕猜测异世界的时间不统一,可他一般出门所看的黄历都很准的。
“咳咳,没关系桂林,要不,明天你和太宰一块来我家做客吧,我请你吃味道更辣的咖喱饭怎么样?”
“啊啊!谢谢,谢谢你呀!”一句中文流利又绕口,选择把忌讳怨气抛到脑后。
李桂林笑眯眯地凑近过去,然后直接趴在快要炸毛的太宰治瘦小咯人的后身上,用背手向织田作之助小声说道:“织田织田,最近千万不要接触火光,我认为你身边会发生很可怕的坏事哦。”
“贝塔先生,你不是说你是天才博士吗?怎么会迷信这些并不存在的鬼东西呢?!”太宰治压着人肉重压痛声道。
真是难为死了。
他现在没有同伴和下属,所以根本打不过,同样也比不过这位看起来心思渐渐变得跟隐形蛛网膜似的坏家伙!
没办法,谁又让唯二的好朋友织田作之助与对方过人的友情关系甚好。
“爱耍小聪明的小治,我哪有啊,嗯?不过我看你的胳膊好像快断了哦。”
“当然了,都是你的错啊啊啊!!”
嘶吼的尖叫,伴随清脆的骨头磨蹭声咔嚓一下。
甚至连其余路过的人都好奇探究,为什么往日鼎鼎有名的最年轻的黑手党干部落得如此下场。
他竟然还会畏惧这位陌生的东方人肆意妄为的搞乐逗趣呢。
太宰治的表情痛苦扭曲极了,眼角直飙狂泪,哪怕刚被看对眼的织田作之助强行给架住胳膊乱蹦哒。
差点儿,他就冲锋上去和正提溜起三花猫,准备放在大腿上上下揉揉搓搓的李桂林生死拼命。
然而,李桂林却表现地一点也不心虚,反而很认真地拿起酒保刚倒满的温水杯子递上前晃了晃,“小治,来,马上举起你的左手动一动。”
“什么?!你这个人实在是太傲慢太可恶了啊,诶?!我的左臂居然好了?!”太宰治十分惊讶地握紧杯子。
随后感触不到一点儿痛苦难熬的断骨折磨后,神态雀跃欣喜。
“桂林,你别逗太宰了,他还是个小孩子呢。”
“我知道啊,因为只有织田看起来才和我一样,才是真正意义上非常靠谱的大人呢。”
说完,两人目光一碰,随后溢出嘴角愉悦笑意,纷纷端起果汁杯和调酒杯清脆碰撞。
这一下,被无情扔出年龄范围认知的太宰治气愤的鼓起脸,然后一口气喝光了暖胃温水。
等着李桂林彻底吃饱喝足,太宰治才带上还想一块拽着织田作之助打牌玩斗地主的某人拉出门。
“拜拜织田,下次见面我会带上很多点心的。”
“回见桂林,太宰记得路上要小心点,麻烦桂林你看住他了。”
“好的。”李桂林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又忍不住顺着远处织田作之助投射来的低迷目光,轻轻瞥了一眼将沉重黑大衣重新披在肩上的偏矮个太宰治。
【果然,就是个失途迷茫的小孩子,少说比年轻的自己稍微差一点点的聪明孩子。】
“嗯?怎么了嘛?贝塔先生这么看我,是喜欢上我了吗?哦对了,我可不和你一样喜欢男人!”一句浑话打趣的太宰治迅速提上旅行箱。
“并没有,不过为什么,你和织田都很熟悉我呢?”李桂林歪着脸,不禁想。
聪明的大脑飞快运转,紧接着又思考起小治后面那句他会喜欢男人是什么意思。
虽然他曾经在法国巴黎待过很长一段私人时间。
即使换过四五次公寓租住,也见过蛮多貌美英俊的老外室友,同样去过很多欧洲大学演说课程中被不少学生和教授们钦慕告白过。
可自己却对生活过得又脏又懒的蛮夷一点兴趣都没有。
一定认为普遍脑子都太笨了些,那更不想面对,或者不想交往后告白私定结婚的一大群人。
“放心小治,我绝对不会喜欢上任何人的,而且我可是有很重要的身份和很复杂难办的工作要处理完一辈子的呢。”李桂林毫不在乎地抱着手说道。
常人眼里不一般的高级不可泄露的机密工作,不一般国安公务身份,两者和为一。
至少在读书的时候,每周都得给上司们报告,最近的身体健康和平常接触过哪些亲密朋友和问候礼貌的陌生人们。
可这句话却惹得太宰治眼皮直跳。
随后,太宰治急忙看向空荡荡的四周砖墙建筑,仿佛像是观察有没有可怕的人冲出来活生生掐死他一样。
“你怎么了?”
“贝塔先生,难道你离婚了吗?”太宰治憋着内心的好奇问道,“兰波先生居然会放手同意?”
李桂林抿着嘴想了想,一脸疑惑,不解地挑眉说道:“兰波是谁?他跟我有过交往关系吗?我可不认识这人也不记得他的模样,还有小治,你给我记住饭可以乱吃,话不许乱讲。”
“……”果然是离婚闹矛盾了吧,要不然也不会说出这么无情无义的话。
脑补一系,太宰治立马闭上嘴巴僵硬地笑了笑。
心想还是别再因为好奇继续探究下去了,而且这种感情私事又跟自己没关系不是吗,省的又挨法国佬的拳头揍扁。
不一会,被某人揉皱毛发的三花猫轻松跳到了离他们不远处的阳台上。
只留下,昏暗冰冷的路灯灯光照射在两位步子一前一后地黑白发顶上盘旋。
“小治,其实你这种桀骜不驯人,我以前见过特别多呢,现在发挥一下聪明才智什么的很正常啦,那会我还和你一样年轻自满。”
迅速挑起话题的家伙走路摇摇晃晃,一个简单的转身翻越的功夫,便将右手搭在哥俩好的太宰治肩头忧心拍拍走走。
“贝塔先生年轻的时候和我一样?”太宰治忍不住瞧了一眼,这不带任何感情仅有见面生熟的直白好兄弟关照动作。
李桂林挠了挠脸,清冽的眸子抬起看向暗淡路灯,“也许吧,也许,毕竟我可是天才,人人触不可及的顶端。”
生来彷徨,年幼时光美好暗淡,最稚嫩年轻的时候就离开父母,被上司们带去华都安排好十年规划了。
“天才和顶端?”口头承认自身完美的高傲话音。
搞的太宰治不禁多看了几眼这位打从国外酷似‘离婚’回来后,眉眼和气质干练且自信的家伙,又好气又好笑的问道,“难道你认为我也是天才吗?”
“是的,因为普遍的天才要么遗憾早死,要么变成痴呆傻子。”
看情况而言,仿佛再说小治你不就是吗。
虽然实际上看透了人心与世界,可并没有经历过多少根本意义上的正面挫折呢。
“……”太宰治硬憋着气,忍不住喷出一丝丝恶意说道:“早死对我而言根本不算什么,那贝塔先生怎么没变成傻子呢。”
这会,似乎被语言抨击的李桂林眨眨眼,一下子松开手往前走了几步,然后始终面带微笑不生气。
反而,他重新穿上沾染辣咖喱味的白西装外套,停下五步距离,发挥平常最蔑视的眼神轻撇了眼太宰治,“小治,你果然和织田说的那样心思太年轻了呢,真正的天才,早死和变成傻子除了外界强行干预外,还有什么绝对的可能性吗?”
“什么…?”
很可惜,太宰治还没认真思考回过神来。
李桂林又倒着走回来了,随即凑近鼻尖吐气道:“家庭和朋友,社会与环境,四者万万缺一不可,我想小治应该不存在‘家庭’关爱了,那么独自对社会和环境失去希望,仅有朋友…”
“贝塔先生,你到底想说什么?”太宰治露出虚假的回笑。
“我想说,如果你最后的朋友,在我思考判断的绝对定律论可能性中,要么就是背叛了你,要么就是死了哦。”
除去什么都没有了的概率,即使能再次活下来,恐怕希望渺小,即约等于用一根麻绳强行吊起半死不活地可怜生命。
太宰治:“!!”
滚烫的呼吸顿时仓促冰冷,连带着李桂林熟练后收起温和展露的气场。
用无比强大自傲的气势碾压局面,哪怕垂眸整理好白衬衣领子,打理起完整藏匿里头的特殊公务红章缝纹。
“小治,我想你就是太年轻了啊,而且我真的有把握认为你现在的背景非常脆弱,即使混入不干不净地黑/道,那也并不是人生道路的好选择和好开头。”
这身份从小混的又脏又乱,他想,除了以后被唯一许可的官方强行洗白外,几乎没了最终选择。
说完,李桂林果断抬起冰凉凉的白皙手背,轻轻地拍了拍太宰治的缠满雪白绷带的圆润脸颊。
“天才迟早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