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么可怜的阿蒂尔呀,真没想到呢,你居然被远东小小的黑势力新头目摆弄成了棋子?”
“抱歉社长,请您原谅我的失职。”
东京京都港区南麻布4丁目11-44法国大使馆内部。
阿蒂尔·兰波低声细语地同大洋彼岸的维克多·雨果,浅浅交流了计划失败的离奇原因。
以及他浑浑噩噩流落在横滨七年的‘悲惨’经历。
以此之前,为了不走漏风声,他们大度的跳过了正在外出差的波德莱尔敏锐瞩目。
而躺在办公椅上翘腿摇摇晃晃地维克多·雨果紧闭双眼,随手抓起一缕银色长发开始,动作地随意抖了抖。
安心的废话总是听得一愣。
难得维克多·雨果先好好安慰了一番这位已经打上死亡标签的公社超越者后,才开始戳破良心问道:“可是阿蒂尔,你以前深爱的背叛者保罗·魏尔伦——他去哪儿了?”
兰堂遗憾道:“抱歉社长,我暂时不知道保罗的准确去向。”
维克多·雨果勾起唇角,莫名笑问起:“可还有一件事呀,舍命救了你的那位来自东方的超越者,他又是谁呢?”
咬死的话音刚落,兰堂蹙起眉头,被皮质手套覆盖的五指牢牢握住通讯设备不敢说话。
毕竟因为荒唐的婚姻关系,从而熟络对方的种种行为往往神秘可疑。
尤其是那个老老实实地上班,一周内便上窜到化工技术经理公职的某人看似对现实情况一无所知。
实际上,也许刚回家的第一眼差不多就能明白,兰堂你…竟然把我和你的秘密与身份全部告诉了别人?
心想完最坏被铁拳狂揍,挨打到死,第二天再随便套个麻袋就地抛尸的离谱打算。
兰堂心虚咽下一口怨气,以至于金绿色的眸子微睁瞪圆。
甚至不敢再多加联想,可耐不住电话那边的低沉愉悦的声音,却变得越发刺耳和冷漠起来。
“没关系的阿蒂尔,我会派人带你回来,最近几天要好好休息,千万别忘了,你为法兰西付出的一切贡献与荣誉。”
然而,维克多·雨果将电话轻轻放在书桌上,又朝外拍了拍手心,冷漠目视着礼貌敲门走进的几人率先摆弄起保持安静手势。
另一边,兰堂犹豫说道:“好…也许我明白了社长,谢谢您的嘱咐和照顾。”
“嗯嗯,阿蒂尔快点解决吧,最近的夏尔忙碌出差去了。”
“嗯,谢谢社长。”
索性要命的话题勉强结束。
兰堂沉默放下电话,可当他将清晰的视线看向止不住发抖的手臂后,金绿色的眸光瞬间暗淡,仿佛瞧见了不该有的记忆那会。
莫名怀念起灿烂的金色,它像是外围的温暖阳光一般。
真正虚无缥缈的东西,即看不见也摸不着。
这时,外面走了几名熟络的法国人为流浪在外的本国异能力者嘘寒问暖,兰堂半会又失神摇了摇头,推手拒绝。
对于信任的托付,可没往法国异能力界一把手公社社长的坏处想象继续下去。
“我该麻烦你们了,亲爱的司汤达能帮我去找个人吗?”正面坐下的维克多·雨果十指交叉,面带微笑。
“是谁?”
“来自东方的家伙,普通职业厨师,或者是十年前在巴黎举办的全球厨师比赛中,狡猾混入某一位拥有珍贵治疗异能力的种花人呢。”
偏差猜测往往错误。
独留下待在东京二小时后的兰堂,已经收拾完所有有关归国手续安静离开。
不一会,他便去了一趟超市,买了锐减三分之一的零食与点心,顺便带上一罐子高级蜂蜜扔进亚空间内小心保存。
之后,他再踏上新干线。
短暂二十分钟过去,兰堂抬头不见黄昏,重新回到待了七年的横滨城市,而目标却直径前往熟悉的黑手党大楼总部。
察觉危险降临前息,原本站在最佳视野的森鸥外十指紧扣抿着嘴,连身旁的爱丽丝都有了蚂蚁爬上身的细密恐惧感。
转头一眼,遍地眼熟的金色窗户希声破碎。
“下午好,尊敬的首领,我该说是前上司先生。”
“……兰堂干部。”
被指名的兰堂面无表情眉眼淡漠,口头没太说些什么。
可他却先将双手搭在厚重的灰色大衣两边,安静站在金色亚空间上对不断涌进黑手党成员的人流视若无睹。
“我猜,有人救了你?”
未料到,森鸥外刚试探的一句话。
止住了差点儿爆头碾碎的黄金《彩画集》。
也让兰堂眉头轻轻一皱,然后毫不客气地拍开开枪朝他扫射的弱小蝼蚁。
眨眼间,众人伤势惨烈,唯独森鸥外一人,被化作异能力使用的爱丽丝小心护住。
因为窗外高楼的狂风涌入,还差点被脖子上的红围巾给勒到喘不过气来。
随后,兰堂内心舒缓一片,又有了新的动作。
他优雅落地踩在废墟之上,语气却有些生气地说着:“你该不会派人去找桂林了?”
第一次脱口而出的名称莫名绕口,难为兰堂咬咬后槽牙内心思索。
而森鸥外背手藏下锋利的手术刀,无辜一笑:“兰堂干部,我总不能阻扰手下的人为□□做些什么,而且你可是前干部啊,你觉得对吗?”
闻言,兰堂的唇角下扬了快意的弧度,眼底不禁闪过一丝讥讽意外的嘲弄道:“你们的人,如果敢伤害到他了,我现在就杀了你!”
首先,会做饭的高档厨子对谁都很重要,这一点特别重要!!最宝贵的手可是厨师的第二条命呢。
再者,没有喂饭的金发格劳班,这么漂亮的人突然消失了可不太美妙。
况且他已经欠了这傻货一大笔的巨额花销,总不能等人死了再昧着良心挂单吧。
等着话音刚落,汹涌的气流涌进大楼,好让无限扩散血腥气味扑鼻,令人深感绝望。
毕竟珍贵的治疗系哪有非人的强悍战斗力,除了未知的金发格劳班。
现在的兰堂,切切实实地有些束手无策,完全想象不出来某个笨蛋的自我治疗实力如何。
疯狂暂停的举动,无疑让森鸥外确信了兰堂身上的唯一弱点。
现实很可惜,从大门走进的清冽柔和的声线,却在这座庞大漆黑大楼办公室里慢悠悠地扩散开来
“真没想到呢,原来这么冷漠的兰堂居然会担心桂林受伤。”
兰堂:“?”
勉强能有行动能力的一伙人:“???”
连带着森鸥外越加不可置信地回头。
原以为仅拥有治疗‘异能力’的家伙,他一手拽起表情呲牙咧嘴的太宰治,以及被打晕扛在肩上的中原中也。
让人震惊的是,李桂林与太宰治彼此接触的手心,唯一无法无效化的诡异‘异能力’居然无用了。
而且,他刚才是怎么无声无息地走上大楼,难道在旁边观察了很久么?
这时,李桂林直接放下了有点碍事的两位陌生熟人,好堆在拥挤人群一边。
一会时间里,由着兰堂头疼捂脸,无力放纵的开始。
李桂林举起握紧的拳头,再亮起眼睛,嘿嘿一笑。
转头眨眼一秒,一屁股坐在了森鸥外的大办公椅,动作潇洒转悠了两三圈快乐后,才羡慕感慨道:“这把椅子真不错啊,很舒服,制材应该比我上班的那一把更好哦。”
“你怎么跑过来了?你不应该刚刚下班吗?”兰堂走上前,环抱双臂继续问道:“你要的东西我都买齐了,等会要一块回家吗?”
“嗯嗯嗯……”李桂林歪头顿了顿,没有回答,只是挑眉举起左手朝兰堂暗示勾了勾。
兰堂:“……?”
没办法,他想了想,只能当着一伙人的面,从亚空间内拿出一包黄瓜味的孜然薯片扔了过去。
“耶!我正好肚子饿了,谢谢兰堂。”
“不用客气…”
李桂林欣慰笑了笑,立马撕开袋子,把香喷喷薯片全部往嘴里倒,模样跟个吃不饱的饿死鬼似的。
可留着落地的森鸥外眼里匪夷所思。
也让兰堂平静的内心深感出一丝抱歉,步子悄悄往前挪了两下,好用身体挡住吃相难看的家伙,莫名有点丢人。
半会吃完薯片,李桂林将垃圾袋子扔进办公桌下面的垃圾桶里。
唰的一下,他又窜到了兰堂身后,然后笑眯眯地拍拍兰堂消瘦的后背,“你打算继续报仇吗?”
兰堂不禁后移,脱开了粘在背上的手心冷漠道:“不了,我认为这样已经够了,我们走吧。”
间接性的机会,足够让那些暗处小势力见证港/黑被强大异能力者反噬的下场。
等过些日子,他们可是会有一大波的麻烦统统找上门来,再搅和个天翻地覆。
“好吧好吧,那么现在就走。”李桂林双手揣兜,朝破开的窗户那边纵身一跃。
没等兰堂反应过来,某人已经跟玩跳跳乐似的,已经安稳站在几十层大楼下面朝上方挥手示意,快点下来。
兰堂:“……”
好在又算出这货有多厉害了。不过,他们不会顾及的那些人。
尤其是那两位陌生熟人,让李桂林深刻确信了,这个世界到底是哪儿了。
大概就是没有自己触碰到兰波碰瓷的时间改变了吧…
不仅是幸福记忆中的兰波变了可怜模样,连小中也都变坏了,小太宰也是,都不知道保罗在外过得怎么样了。
但是,他可不会被这点轻易改变的东西和时间感到恐惧。
就在打道回府的路上,天黑了下来。
倒映无数人来人往的热闹大街上,兰堂学着某人的双手揣兜,无意询问起对方一个小时前怎么过来的大楼。
而正嚼着香甜草莓大福的李桂林不以为然:“坐车太慢了,我带着两个可怜孩子用脚跑过来的。”
兰堂:“?”
“他们两个太吵了,还嚷嚷着要出手抓走我呢!原本桂林还答应了新上司和新同事们今天晚上一块去喝酒聚餐。”
好不容易下班蹭蹭免费的白食,耐不住两个小朋友大吵大闹,带着一伙浑浑噩噩的黑势力过来故意吓唬他。
出于体面的好意,他看着被吓怕了的上司和同事。
实在没办法,只能先跟着太宰治和中原中也走了几里路,后面全部打晕在地,再拖着裤腿走。
李桂林边说边咽下最后一口草莓奶油,开始和兰堂交流起最近的工作事情。
之所以能够半个月买下公寓的钱。
全是他一天从早到晚不断打五份工作的努力成就,不仅仅是攒下一大笔过头的花销那么简单,而且还被有心的上市老板看中成为好苗子。
原本的自己,以前上大学的专业就是做化学实验,正巧专业对口。
用从晚在黑市做的实验完美的产品,成功入职了一家新上市的化妆品公司。
纯粹利用他那儿世界的技巧上岗就业,再用他所提出后劲的激励法子得十取五。
如果卖出一半就要拿走一半全部平分,好让这家刚招聘的新同事们激情澎湃。
新型产品刚推出来就卖出许多爆款,新上司一开心直接把自己拔上了总经理的高职不说,光光一年的工资就有好多个根本花不完的零。
还把剩下的四份人情工作用送礼的办法全辞掉了,以此又结交了一波朋友老板。
勉强解释明白前因后果。
李桂林折起宽袖子擦拭干净唇角,继续和兰堂说道:“在我眼里,所谓的规矩就是拿来打破的,可人无完人金无足赤,实在是太可惜了,桂林大概只能做到这里了,其实我更想当大老板来着。”
吃力的上进心比谁都要强,一身反骨说干就干。
毕竟有限的机会都是留给早有准备的人。
关顾着自己完美可不太好,新上司人挺好,慧眼识珠看准了自己的真本事,自己也同样懂得礼数多少得承让承让。
兰堂沉默思考了一会,干眼瞧着身旁一块等公交,外表模样清秀,眼神却呆呆地可爱‘妻子’冲他露出明媚笑容回应。
这种第一眼傻了吧唧的笨家伙,看着就不太会开玩笑。
可怎么把人情世故的心思藏的这么精细啊?天然的白切黑吗??
兰堂又倒吸了一口凉气,马上转移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