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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第七十四回 心织锦绣 符策千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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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绿乔守在后山去路,早已等候多时。

她端坐在亭苑石桌前,俏颜肃穆,貌似云淡风轻,实则纤白的玉指不时轻扣着石桌,清眸也不住注视小径,显露出内心的些许惶惶不安来。

直到雁妃晚一袭妃衣丽裳款款走来,鸣凤心中的那方巨石这才堪堪落地,缓缓长出口气,急忙起身迎过去,牵起玲珑一对皓腕,将她上下左右打量审视后,还有些心有余悸。

“晚儿,怎么样?他们……”

他们有没有为难你?

雁妃晚也没挣脱,反手捉住她的衣袖,巧笑倩兮,“无妨,我没事。”

星彩般的眼眸指向在月洞外值守的卫士,舒绿乔当即会意,知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虎台帅府遍布徐敬帘的耳目,隔墙有耳,何况是光天化日?

舒绿乔牵着雁妃晚的手,穿廊过径,回到客房。雁妃晚任凭她摆布,星眸微垂,落在她们牵着的手掌。她微微失神,随后露出些意味深长的笑意。

舒绿乔走在前面,没注意到她蕴含深意的眼神。

一进房,舒绿乔在关门前,还特意左右巡视过,确定这里没人接近,这才落住门栓,等她回过身来,雁妃晚已经气定神闲的坐到桌前。

舒绿乔随之坐过去,“怎么样?他们有没有为难你?”

雁妃晚不慌不忙的给她斟茶,再从容的推到她的面前,道:“藉求谋问策为名,一探虚实是实。徐敬帘在明处待客,屏风后还有藏着一人在暗中观察。他们这样做,就意味着已经对我起疑心。”

舒绿乔闻言,急切道:“那怎么办?要是这样,我们岂不是刚出虎穴,又进狼窝?”

雁妃晚星眸沉静,淡然自若,绝丽的容颜并无忧色,道:“其实,我是知道他们会这么做的。”

“就连在宴席时,我提到他染病的事触怒他,那也是刻意为之的。”

“什么?你说你是……为什么?”

雁妃晚忽然望着她,意味深长的笑道:“因为,我非常讨厌被欺骗和无法掌控的感觉,我想知道现在虎台正在发生着什么?或者说,他们到底想做什么……”

玲珑的眼睛太过清灵透彻,这让舒绿乔不敢直视,她隐约察觉到事情没她说的那样简单,却根本想不到别的端倪。

“那现在呢,你想要知道,已经知道了吗?”

雁妃晚轻揺螓首,微微笑道:“还差点,但是,差不多……”

接着,雁妃晚将她和徐敬帘在竹屋中的谈话款款道出。她说的语调淡然,平铺直叙,鸣凤却听的胆战心惊,越听就越是惶惶。

“按照徐敬帘所言,在天机楼被倭寇盗走的,难道真是一张收藏前朝宝藏的藏宝图?”

舒绿乔惊魂惴惴,却也满心疑惑。

“还有,你的驱虎吞狼之策,他们会听吗?”

雁妃晚容色冷静,“潜龙帮和巫山阴谋败露,他们骑虎难下,已是不能不发。而虎台若不先发制人,必受其乱,徐敬帘和韩玄都别无选择。至于什么前朝宝藏嘛……”

星彩绚烂的眸望向舒绿乔,“我以为你应该早就知道的。”

“我知道什么了我?啊?你什么意思?”

鸣凤知她言语多有揶揄,恐怕又是在暗嘲自己愚笨,“朽木不可雕也”,气急败坏的捶她粉拳,举着拳嗔怒道:“要说快说!不然有你好看。”

雁妃晚接住她的拳,收敛起那副游刃有余的笑意,却没和她解释,转而问起别人来,“金师兄和二师兄他们现在哪里?他们还醒着吗?”

说到这件事,舒绿乔也没再和她纠缠,笑的有些幸灾乐祸,“今日大早就醒着酒,大约还记着昨晚差点被人卖掉的事,现在还悔恨着呢。要我说啊,既然他们这么想做高官,骑大马,你不如索性就成全了他们……”

雁妃晚嗔怪道:“胡闹。金师兄素来心明眼亮,擅长随机应变,若非昨夜饮酒微醺,有三分的醉意,也不会轻易相信徐敬帘驰高鹜远之言,被他三言两语说动,险些投去帐下。”

若他们足够聪明,心持理智,就能想到,他们全无根基,空有一身武艺,就算投到徐敬帘麾下,军职高不过百夫,领兵多不过十数,至多充作前锋先军,更有可能就是成为徐敬帘的亲兵近卫。所谓的建功立业,名垂青史之言不过是些空言许诺。

大丈夫以保家卫国为己任,纵然籍籍无名埋骨荒丘也当无怨无悔,然而金虞和纪飘萍都有非凡的才能,不该埋没在此。

舒绿乔道:“今早,我将你昨夜的托付告诉他,金兄看来是一心想将功折罪,挽回颜面,还没梳洗净面就已经出府去啦。”

“金虞师兄看似随性散漫,实则是大巧若拙。他行事非常可靠,足以担当此任。问道贤居号称耳目神通遍布江湖,无孔不入,无所不知,相信他很快就会有消息传回来。”

雁妃晚不住称许金虞,似是对于这位同道师兄颇为欣赏。舒绿乔看着也有些吃味,就听玲珑转而问她,“还有二师兄呢?”

舒绿乔心里还酸着呢,听她提到允天游,更是不满的翻起白眼,轻嗤哂笑,“你关心他作甚?你那位二师兄心高气傲,约莫是知道自己昨夜醉酒失态,无地自容哩,”舒绿乔略微想想,玉指轻点朱唇,玩味续道:“况且你对金虞小子委以重任,他可能知道你相不中他,他这一无是处的,也不知道跑哪里发疯去喽?”

雁妃晚轻揺螓首,沉叹道:“小师叔为人稳重,金师兄行事机敏,唯有这二师兄自负武勇,桀骜不驯……唉……但愿,他莫要节外生枝,闯出祸来。”

金剑游龙允天游高傲自矜,但凡玲珑想要他去做的事必然要诚意嘱咐,若是旁人的命令又会让他感到心生不快,耿耿于怀?但要真没事让他去做又会觉得被人轻视小觑,总之他的性格十分麻烦。

概因此故,雁妃晚轻易不会向他托付要事。

也就是怕他留在虎台闯出大祸,否则雁妃晚真想将他留在这里供徐敬帘差遣驱策。但她也知道,一旦她离开,允天游决计不会留在虎台。

及至午后,金虞终于回到帅府,一来就连忙向雁妃晚汇报情况。

“我已经打听清楚,就在数日前的虚山大会,白骨旗旗主祝元放率部突袭英雄台,天魔手谢令如和四方盟主都难御其锋,好在有风师妹援手相助,这才死里逃生。风师妹一出手,果然技惊四座。她一举就击杀玉森罗座下的五大鬼使,还砍断祝老魔一条手臂。那老贼落荒而逃,白骨旗逃回鬼厌峰!”

年青男子喜色溢于言表,胸怀畅慰,对风剑心更赞不绝口,“现在天衣声势之高,名望之响,不止响彻西南,在这鹿河两岸也可以说是炙手可热,如日中天。相信她的事迹不日之内就会传到虎台,人尽皆知。”

金虞看向雁妃晚,见玲珑眼眸如星,粉唇含笑,又接着赞道:“当然,师妹你日前大破潜龙帮,生擒倭寇匪首的事现在也是广为流传,为东南群豪和两岸百姓所称道,那真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啊!剑宗双姝之名非但名震武林,使正道群雄都交口称赞,更令那些邪道宵小闻风丧胆,望风而逃啊!”

雁妃晚没被虚名所惑,道:“她现在哪里?”

金虞回道:“我听说她辞拒意气盟的盟主之位,如今早已走出临末,按照约定往虎台而来,料想不日就能到达。”

雁妃晚略微思忖,道:“她从川北行陆路而来,要往虎台大营,必经阳山古道,你立刻让人密切关注此处,一有师妹她们的踪迹,立刻回禀。”

“好。”

金虞痛快应承,完全没觉得她的命令有半分不妥。雁妃晚抬眼问他,“丹青仙院长在临走前,把山河符托付给你了吧?”

金虞感到有些讶异,随即也就释然。以玲珑的聪慧,知道丹院长传给他山河符也不稀奇。况且,无论是院长和他都没有刻意隐瞒这件事。故而,雁妃晚知道,也属正常。

“符现如见掌门,若无这山河符,就算是我,也不能任意调度东南的贤居弟子为我办事。”

问道贤居虽以明哲保身立派,隐居山林性乐逍遥,仿佛只知肆意酣畅,清静无为。但创派七贤却有护佑山河,救危扶难之志,故而太平盛世之时则著无为书,风云暗涌之际即出山河符。

雁妃晚含笑,意有所指,“丹院长既然把山河符交给你,师兄可知道这是何意?”

金虞心领神会,也笑着回她道:“山河符一出,东南必有异动。说明此刻的虎台绝非风平浪静之地,他虽然将这件信物托付给我,实则却将调度贤居的权力交付与你。说吧,你要我怎么做?愚兄全凭师妹吩咐。”

“金师兄言重,”雁妃晚气定神闲,成竹在心,“请金师兄传令出去,让贤居各门时刻严阵以待。我想虎台大营最迟不过明日,必有军令到来,此诚危急存亡之时,性命攸关之事。”

“你是说?”

“也是时候该让潜龙帮的那群禽兽恶贼尝尝,报应的滋味……”

玲珑预见虎台三军最迟明日必然会来主动联合贤居,出兵征讨潜龙帮逆匪。谁知金虞才以山河符传令到贤居各部,日落还未西沉之时,徐敬帘和邱澄怀就已经亲自登门来请。

他二人这一文一武执掌东南,地位超然。古有姬昌八百步背姜尚,秦昭王五跪得范睢。徐敬帘和邱望虽还不至如此,却也摆出礼贤下士的姿态和求贤若渴的诚意。

雁妃晚将他们请到房中,为避嫌故,并不闭闾。徐邱挥退左右,三人开始长谈阔论,到傍晚时分,徐敬帘和邱望以及玲珑并出房门,徐敬帘和邱望面有喜色,雁妃晚却仍云淡风轻,姑且算是宾主尽欢。

随后徐敬帘发出军令,告示帐下众将士,东南三军将聘用雁妃晚作为幕僚,在徐敬帘帐下效力,可直接向徐帅进言,司职参赞军谋。

众将闻言皆惊,然军令如山,不得不从。

况且幕僚效命徐帅,军中参赞虽有官名,并无实权,故而也不算有违朝廷规制,众军更不必抵死相抗。

不过,区区江湖女子,不过短短半日,竟能得到徐帅的器重,在虎台司职小军师,如此奇事也着实让人惊叹称绝。

是夜,虎台大营擂鼓聚将,整备军马,集合战船,号令三军兵分两部十八路,发兵讨贼。

夤夜时,以迅雷之势出发,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一部水路行军,从鹿河开出,沿途清剿潜龙帮在两岸的各部附逆;一部卸甲乔装,跟随问道贤居潜进州府,扫荡九处分坛据点。

纪飘萍和允天游与水师随行,金虞和舒绿乔则跟随游击出征。四人充作先锋前军,唯雁妃晚留守大营,与众部将军师参谋行军之道,胜兵之策。

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

东南众将领袖行军多年,东伐西战,生就豪勇气概,皆有骄矜傲骨,文武相轻,古早有之。

本来雁妃晚以一介女流,行参谋号令之事已然不能令人信服,更见徐敬帘和邱澄怀皆奉她为贵宾,逢策必问,恭谨谦逊的态度愈发使众人心怀愤懑。

徐敬帘和邱望暗使眼色,心领意会。在他们二人刻意刺激下,营中众将果然中计,立时以讨教为名藉机发难,扬言要向她请教剑宗的绝妙剑法。

徐敬帘和邱望见识广博,城府也深,明面责退众将无礼,实则暗暗袖手旁观。

玲珑以智计名传天下,却无人知其武功造诣其实也是当世翘楚。若无天衣横空出世,这青年一辈中武功第一人的名号,玲珑当可一争。

那员部将自傲出身将门,效命虎台之前久负盛名,征战杀伐十余载未逢敌手,堪称徐敬帘麾下屈指可数的一员猛将。但他贸然向雁妃晚挑战的结果,当然就是一败涂地。

众目睽睽,玲珑仅凭单手就能轻易夺过他的兵刃。无论对方拳掌如何刚猛,或是刀枪怎样凌厉,用尽浑身解数也不能奈何玲珑分毫。

越战就越是深感二者武功的差距之大,犹如天壤之别。最终雁妃晚不胜而屈人之兵。

徐敬帘和邱望暗中激将,本意就是想要她在节堂立威,雁妃晚不负所望,略试身手,虎台就再也无人敢轻觑这位小军师。

仅凭这身惊才绝艳的武功,这里也该有玲珑的一席之地。

再说虎台水路兵马挥军直下,突袭潜龙帮各部分坛。领军将领还道这些逆贼祸党盘踞东南数十年,料想他们的势力根深蒂固,坛中更是强手如云,必然会负隅顽抗,已有死战的准备。

谁知众军杀气腾腾的扑过去,敌众居然立时溃不成军。等众军攻进分部,才知各坛各部竟然真如玲珑所料,早已外强中干,不堪一击。

坛中精锐早遁,还在分坛值守的都是些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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