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呼吸在他的手指上起舞,像是擂鼓般快起来,心在胸腔里跳得好沉,我看着小黑离我越来越近,他半阖着眼居高临下地看着我被他微微扒开一条缝的嘴唇,不怀好意地逼问道:“正常的母女会接吻吗?”
心悸如潮涌,而我呼吸一滞。
此刻身体里盘旋的热意仿佛和那个夏天诡异地同频起来,空气里的水汽蒸腾了、消失了,只余黑尾铁朗的声音盘旋不下,他说:“明明是个很独的家伙,但在我面前总表现得很驯顺……连接吻的时候也毫不反抗地张开这里,这可真是……”
“为什么没有想过反抗呢?”他说,“道德不道德的,说到底我们也没有血缘关系吧。”
他说完静静地看着我,手指松开又虚虚地搭着我的嘴角,这种状态下的小黑,是不认真坦诚地回应他就不行的大猫。
温度似乎又烧了上来,思维却被单独拎出来风干,我的声音干巴巴的:“我不知道……但我有想过为什么。”
“Hunn——”他鼻腔共鸣,哼出沉沉的拟声,“为什么?”
画面几经变幻,我仿佛看到一只黑色的大猫好整以暇地趴在那,两只前爪放松地交叠在一起,后肢舒展铺开,毛茸茸的尾尖在身后不紧不慢地扫动,闲适悠哉,也能在下一秒切换成捕猎者的姿态。
“何となく(nan to n na ku)……”我心虚地缩小了声音,脑子一热,鬼使神差地问出下一句,“要跟我接吻吗?”
“可以喔(い—よ—)。”他毫不犹豫地就应了,语气有些随意,又话锋一转,“但不是现在。”
“毕竟再怎么说,这种乘人之危的事情,鄙人还是不会做的。”他弹了下我的脸颊肉放开我,直起身后又重复了一遍:
“但是可以喔,接吻。”
令人安心的相处模式在无形中转变成了另一种崭新的形态。
我隐约觉得这东西从很久以前就在那里,只是一直沉沉地睡着,偶尔因为一些动静睁开眼睛,但在我能察觉之前又无声无息地睡去,直至此刻,它苏醒,成为跨越血缘维系着我和黑尾铁朗的诡异纽带。
如果他要吻我,那就吻我吧。这绝非服从,而是信赖。
离他越来越远也没有关系。
孩子长大了会离家,但总有一天会回到妈妈的身边。
只是换成我和黑尾铁朗的话,
我会要他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