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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寻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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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收拾好的书册没存活过一刻钟便被搅得散乱一地,褚垣将人扣在膝下用力闭眼十分无语也万分无奈,只好象征性的敲了敲他脑袋便松了手重新坐回案旁。

褚垣拾起周边书册,恰巧是原先未曾看完的书页,才发觉卫涂今年不过二十有七便已经坐上了大理寺少卿的位置,属实是年少有为,他瞥了眼趴在一旁因为挨了一敲头便憋气不说话的人平静开口:“你下次干脆拿把剑,与我堂前决斗更有意思。”

见褚垣未生气,那人憨憨一笑四肢并用爬到褚垣身边,伏在他的膝头,讨好地蹭蹭谄媚道:“舞刀弄枪的事儿,瑚朱弄不来。”

“咿呀,二爷你真不害臊!”柏溪揉着自己的双臂,浑身汗毛竖起,朝瑚朱嚷嚷。

“再说,我下次不带你去看戏了!”瑚朱瞪他一眼,伸腿给了他一脚。

“看什么戏?”原先看热闹的青竹忽然警觉起来,他坐直身怒而拍桌,指着瑚朱骂道,“你又带他去青楼红馆鬼混!”

吊梢眼一眨巴,瑚朱抬起头挂起一抹得意的笑,摇头晃脑好不欠打的说道:“对啊。”

“不是不是!”柏溪慌忙摆手,连声狡辩:“只是听戏!只是听戏!师父你别听他瞎说。”

“咿呀,”瑚朱学着柏溪发出嫌弃的声音,掐着鬓角散落的一缕碎发,装作扭捏姿态,夹着嗓子说:“花前月下还叫人好姐姐呢,如今怎么就只是听戏了?”

“瑚朱!”

“师父!”

“都给我闭嘴!”褚垣一掌拍下,楠木桌出现一丝裂痕,他皱着眉头咬牙切齿:“吵得我头都大了!”

三人不情不愿地止住话头,眼神却化成刀枪棍棒你来我往,褚垣实在闹心,将靠在自己膝盖上的瑚朱扒起,扭头冲着青竹说:“我瞧你有时间在这儿吵,快去将我交由你的事情速速安排下去,”说着又将空碗往柏溪手中一塞,“快去将碗拿到厨房,然后回房将子训给我抄一百遍。”

“殿下!”一听到要抄书,柏溪刹时泄了气,央求道:“少抄些吧!”

“一百遍也太多了,”青竹瞧着柏溪小脸皱成苦瓜模样,转头跟褚垣讨价还价:“抄个十页纸意思意思,他也就知错了。”

“快滚,”褚垣抬手指向门外,不容拒绝道:“把门带上。”

跪着还未一盏茶的时间,瑚朱便像是身上有一万只蚂蚁在爬,身子左摇右晃行坐不宁,又等了片刻,他实在忍受不住第三次说道:“父亲我错了。”

看完最后一个字,褚垣总算舍得合上书页抬头瞧上他一眼,冷声:“错那儿了?”

他挠挠额角,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承认:“柏溪是真的去听戏,我胡诌诓青竹的。”

褚垣轻笑一声,抬手招呼他过来,瑚朱看他终于松口,连滚带爬地去他身边,乖巧地跪坐一旁。

“又是一身脂粉味,”褚垣先是被他身上的气味熏得皱眉,又拍了拍瑚朱的脑袋问:“近日身体有何一样?”

瑚朱得寸进尺的又伏身靠在他膝上,放松了精神,手指扣着他衣服上的花纹回答:“老样子。”

“我......”褚垣轻拍他的肩膀,逐字逐句斟酌用词,“遇见了一个人,他——”

“父亲放心!”瑚朱忽然弹起,神情坚定地说道:“只要是父亲心悦之人,无论男女儿子都会唤他一声义父。”

“......”想必又是青竹胡乱说出去的玩笑话,瑚朱愚鲁一句话便暴露无余,褚垣也不想再争,忽视了他的猜测:“那人是太长山青羊的师弟,灵根天成不可一世,或许是你要找的人。”

“嗯......”瑚朱未立刻应答,手指卷着耳鬓碎发支吾半晌,犹豫问道:“他长得俊吗?”

一只不长眼的蚊虫飞进眼睛里刺痛难忍,秀气的眉毛拧起,徐禾学抬手揉眼睛,泪水打湿他的眼睫。

“怎的了?”青羊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跨步进门探头瞧的情况。

“没事。”他眨眨眼睛,确认异物感消失,擦干眼泪水,转头说:“房内并无任何异样,我细细探查过并无妖邪气息,”他抬头看着房梁又说:“若是人为,那他处理的太过干净,我未能找到蛛丝马迹。”

“唉,”青羊揪了揪鬓边的头发,走到徐禾学身前四周打量了一圈,揣着手说:“也不知怎么得就出了这闹鬼的事儿,陛下命我等三日内彻查,当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上了年纪人就容易染上絮叨的毛病,徐禾学听得耳朵嗡嗡,揉揉耳根有抬头看着那根房梁,对汪铎所描述的“崔怀被吊上去”实在介意,他稍稍下蹲起势一个轻跃起攀着房梁灵巧翻身轻盈的落在房梁之上,只只震落几粒灰尘。

“......也无妨也无妨,打不了到时候说是汪铎喝醉了出现幻觉,也——诶!”青羊一扭头就看见徐禾学跳了上去,后退几步仰头问道:“怎的上去了?”

“瞧瞧。”一小撮毛发安安静静地躺在房梁上,徐禾学将它捻起借着光仔细查看,又将狐狸毛发放在鼻下抬颌轻嗅,片刻后说道:“狐狸。”

“什么?”青羊看不真切,眯着眼睛盯着看,徐禾学起身迈出房梁,平稳落地,他将毛发举起展示,随后分出几根狐狸毛捏在另外手中,指尖真气流动,蹭得燃起一簇火苗将那几根毛发烧成灰烬,徐禾学弹指将灰掸干净,下结论:“是狐妖。”

青羊一听眼睛都小了,他略显无望地说:“若真是妖邪作祟,你我才真是惹上麻烦了。”

听他哀叹,徐禾学无动于衷将那撮毛发放进荷包里,问道:“被害官员尸首何在?”

青羊瞧着他冷峻神情下眼中流动的兴奋,伤春悲秋一句“岁月催人老”,紧接着回答道:“大理寺。”

大理寺停尸房,寺丞林海守在门前梨涡浅笑,却不肯后退一步。

“未得寺卿大人准许,请恕下官不能让二位查看尸首。”

“哎哟,林大人通融通融,”青羊低着头,满脸堆笑威逼利诱道:“我等是奉圣旨彻查汪府闹鬼一事,只因赵居正不在便要阻拦我们调查,岂非耽误时机,违抗圣旨?”

“敢问国师所接圣旨内容为何?”林海眼睛一眯,抬头挺胸朝前迈进一步,将凑前来的青羊逼下台阶,笑道:“大理寺从未得圣上授命配合国师大人调查闹鬼一事,事关官员被害案重要证物保存,国师大人所提要求,下官恕难从命。”

“你这小妮子,怎么就——”

“我乃大理寺寺丞林海,”林海收敛起笑容,严肃郑重说道:“撰职甲历于户部,并非国师口中闲杂人等。”

“林寺丞!”

“国师大人你又何必与大理寺一个小小寺丞置气?”

两人争执不下之际,卫涂带着白术适时出现,他眼中朦胧未完全褪去,看起来就是被人仓皇叫醒的样子,林海见他来了暗自松了口气朝他作揖行礼。

“那是什么小小寺丞,”青羊双臂抱胸,颇为不服气,“官架子大得很。”

三分薄面给够了,卫涂长腿一迈走到林海身前,朝着青羊浅笑道:“国师硬闯大理寺,官架子比起她不相上下。”

青羊被呛一句不好再撒野,瞟了眼身旁愣神盯着卫涂看的徐禾学抬手将他扯了过来,拱手行礼:“卫少卿,事急从权,汪府一事陛下限我三日内侦破,您就别为难我们师兄弟了。”

“好,”卫涂答应得爽快,伸手推门作请,“随我来。”

暴毙、车裂、溺亡、马上风,四具尸体整齐排列在停尸房深处,此间寒冷异常使得尸身保存较为完整,徐禾学手掌运着气在每一具尸首上仔细查验,青眼在旁举着灯盏,卫涂侧靠着墙,冰冷的氛围带着些许心理安慰的阵痛效果。

一盏茶的功夫,四具尸首全部查验完毕,师兄弟二人双手交握至于腹前,低头默念片刻,卫涂见状走上前来。

“可有结果?”

青羊正欲开口,徐禾学抢先一步,他指着刘忠和王明的尸首说道:“这位虽然表面上是重病不治身亡,但实则受妖毒侵害多时,他死后呈现的口唇乌青以及眼眶凹陷眼白生黑点都是中毒症状。”

“而这位则是因为房事中血气上涌加之妖毒催动而猝死,只是用毒剂量较小且妖邪毒物非人医可察觉,从而难辨真正死因。”

“咳,”青羊刻意的咳了一声,握着徐禾学的手朝后一推,对卫涂说道:“如今看来,官员被害一案涉及妖邪作案,非同小可,为避免更多死伤,我需要呈报陛下,请师门观云阁出面捉拿凶犯,事态紧急恕我等告辞。”

青羊说罢,便拉着徐禾学快步朝门口走去,却见白术持刀跨步挡在门前,青羊警觉转身看向身后质问道:“卫少卿何意?”

只见薄雾般暗色中,卫涂拿起青羊放下的灯盏,暖光照亮他半边脸庞莹润如玉,卫涂眼尾带着笑意缓步走来,冷声道:

“我有一事请国师相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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