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上暗流涌动,各方势力龙争虎斗,然而这才不过一天。
这艘船能不能行了啊。
我啃了一口苹果,看着好不容易醒过来,被医生搀扶着走了几个来回,吃完了东西又被利落放倒的雨宫亚森,摇了摇头。
眼前这位简直就是自作孽不可活的典范。
想起刚刚吃晚饭时,一脸虚弱,说自己一天做了一个月梦的博物馆,我忍了几忍,还是没忍住乐出了声。
“嚯,你们怎么准备了这么多吃的?”黑羽快斗打开抽屉。
“因为无聊。”我掏出一沓草稿纸,“我现在已经无聊到开始钻研作案手法了,虽然这是小侦探的活。”
“我看看我看看。”黑羽快斗凑了过来,“啧……你这都是想的些啥呀?”
“鱼线啊,冰块啊,这不合理吗?”我比划。
“你想想环境啊。”黑羽快斗拍了拍我的脑袋,“你的背景是夏天吧,那样冰化得很快的,除非你把空调调低,但是那样就很明显了啊……”
“那你说控制空调由冷转热然后关掉呢?”我问。
黑羽快斗点点头,“也可以,但是那就有另一个问题……总之如果你要做游戏的话……”
灰原哀放下手里的手机,跟着凑了过来。
谈论了一会儿,天彻底黑透了,我合上记得满满的笔记,喝了口水。
此时,另一边,宴会已经开始。
咖啡厅老板池内绘理穿着高定礼服,带着运命子进了宴会厅的大门。
整个日本大半的有钱人都在这儿了。
看着宴会厅里的人,池内绘理低头叹了口气,随后拾起笑容。
现在是与各种人虚与委蛇的时间。
穿着一身粉色抹胸晚礼服,放下头发,改在头上别了个粉红色绒球夹子的铃木园子提了一下裙子,看着下摆的流苏一晃一晃的,转身上了阶梯。
真是无趣啊。
铃木园子晃着自己手里的菠萝汁,好在她年龄没到,也没有人真的敢灌自己酒,爱喝什么喝什么。
“铃木小姐。”不断有人和自己打招呼,园子喝着饮料,很想叹气。
这里的空间很大,可是还是有些气闷。
水晶的大吊顶灯,墙角顶端那边包着金的雕像,穿着得体的女士与先生们。
小提琴手正把小提琴架在肩上,指挥翻开乐谱,大提琴手拿起琴弓,而钢琴家则整理着他燕尾服的黑色领结。
预备,开始。
欢迎来到本场宴会——
尊贵的,上流社会的先生小姐们。
敬酒,邀舞,旋转裙摆和优雅的脚步。
每场宴会的流程都差不多,吃也吃不饱,还不如和小兰一起去吃碗拉面。
咦,那边角落里站着的男性好像挺帅的,个子也高。
铃木园子好奇地打量着对方。
园子看着那个高个的男性举起酒杯。
对着谁呢?
铃木园子顺着方向看过去,看见另一边的金发女性也举起酒杯。
是情侣吗?
两位颜值都不错呢,还挺相配。
音乐声突然停了,铃木园子有些不太高兴。
“看来大家玩的很好。”一个苍老的,肥胖的男人慢慢的从二层的平台上走出来。
千树集团的现任掌权人?
铃木园子转过头,不打算仔细听他打算说什么。
反正也无非就是那些感谢大家赏光之类的老一套祝词。
正在这时,宴会厅里的灯突然灭了。
一声枪响,什么声音碎裂,紧接着便是尖叫声。
在所有人惊慌的躲远,无助的在黑暗里四处摸索的时候,千树集团掌权者千树荆成,中枪倒地。
时间倒回到一小时前
还在喝水吃零食讨论作案手法的我,收到了来自社畜君的私信。
【安室透离我远点:啾啊,我心里难过……】
【赤井秀一不做人:什么?怎么了这是?】
唐泽邦彦坐在甲板的阶梯上,看着头顶的星星,旁边还放着一个空了一半的酒瓶。
【安室透离我远点:我的女朋友……我很爱她。】
【安室透离我远点:我特别爱她,我从小的时候就可喜欢她了。】
【赤井秀一不做人:怎么突然和我说这个?你是不是喝酒了?】
【安室透离我远点:喝了一点……不是,你听我说完!】
【安室透离我远点:我第一次见她,那个时候十二岁还是十三岁……她住我隔壁。】
【安室透离我远点:我小时候淘气,我逃课,不敢回家。】
【安室透离我远点:远远磨蹭着的时候,远远的看见了隔壁那院子的门开了。】
【安室透离我远点:我们家门口……有条河,女孩子喜欢到那边去洗衣服,她拿着一个木盆出来,头发是随手扎的,到腰,她穿着一条洗的发白的蓝色裙子,就这么回头朝我端端正正的一笑。】
【安室透离我远点:我记了好些年啊……十几年……我没有忘过……】
【安室透离我远点:那天的天空没有太阳,云朵是很温柔的粉色,我连她笑时天空飞过几只鸟我都记得。】
【安室透离我远点:后来搬家……再后来我念大学,毕业……在警局实习,我在一次办案子的时候才把她找回来。】
【赤井秀一不做人:嗯……然后呢?】
然后是相知,相恋,相守,求婚。
然后是,红蓝色闪烁的警灯,不幸被卷入的路人,半毁损的卡车上下来满头是血的毒/贩,和绑在毒/贩身上的炸/弹。
再然后是几年前的重逢。
该怎么去描述那种,失而复得的惊喜,与哀伤的绝望混合在一起的心情呢?
看着手机上的聊天记录。
唐泽邦彦苦笑了一声。
——有空吗,我得到了两张船票,想和你一起……
——啊,抱歉,最近都没有空。
他的女孩,他的女孩……他深爱着的女孩。
为什么能出现在这儿呢?
悠扬的音乐隐隐在耳畔响起,唐泽邦彦背靠着阶梯深深吸气。
“不请我跳舞吗?”温柔的声音响起,身着白色鱼尾裙,脖子上系着白色的缎带,耳朵上带着兰铃花耳坠的美人站在不远处,月光为其披上一层月色。
她头上带着一朵白色的玫瑰,侧着头微微笑着。
唐泽邦彦没有动。
西浦五月抿了抿唇,“泽山……过来牵我。”
唐泽站起身,走到西浦五月面前站定,深深的弯下腰,伸出手去。
他们在月光下的甲板上起舞,借着那一点点飘扬的音乐。
也许他们有没有踩中的拍子,可是谁也没有在乎。
唐泽揽着西浦五月的腰,支撑着她往后倒去。
一曲终了。
唐泽没有立刻放开西浦五月的腰,附在她耳边轻轻说,“请,保护好自己,好吗?”
“好。”西浦五月轻轻搭上唐泽的肩膀,“我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