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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秋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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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个准备搞坏的人打了个喷嚏,一旁的谢安招呼着下人关窗,说:“怪我怪我,都这个天了,还带你吃冰酪。”

沈南初用帕子捂着鼻,低声说:“没事,应该不是天气的问题,我让你找的人,找到了吗?”

谢安说:“害,我当是什么事,燕京就没有小爷,找不到的人。”

“虽然不知道具体是谁?不过据大人的描述,那个小娘子,不对那个小公子,他曾多在青葵坊现过身,大人要想找人,不妨去那试试。”

“好。”

谢安见他心情还好,凑过去小声问:“大人找他做什么?”

沈南初跟杨开几次旁敲侧击地问,那次宴会的刺客,杨开不是装忙,就是不回,沈南

初猜靳家小公子确实离家出走了,而那个刺客就很可能是靳煊。

沈南初原本不想管这破事,直到在一次宴会又见他去杀人,才明白这个小公子当了不要命杀手。

在谢安那听的是,他几年前从燕京回海峡的路上跑的,据说跟远威侯闹得很不愉快,好像谁伤着了,还回京请了御医看。沈南初曾与靳煊又过几面缘,如今他着幅样子,明显是知道了什么。

兵部尚书郑青海是当年的十一人之一,有什么不明白的,直接去昭罪寺的问他好了。

沈南初打定注意要搞兵部尚书,起身对谢安道别。下楼的拐角处,递给那的小厮一个裹着布条的东珠。

天色昏暗,沈南初却听见隔着几条街穿来的鹰啸,谁养了鹰?

夜里小厮拿着东西去了杨家,杨开手指一抹,布条露出半个字,舌。

是乱。

杨开移开目光,坐在椅子上,想了很久,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回忆着父亲临终时的嘱托,还是决定连夜动身去林府。

...........

南林猎场在燕京西南方,划地极广,一行人浩浩荡荡跟随圣驾前往。

到时,天已近黑。沈南初是御前宦官不用跟着打杂,便开始四处张望。

禁卫军搭好营帐便开始生火做饭,不多时,年轻的总督招呼禁卫军们吃肉,他眉眼间带着傲气,看着倒不像个武夫,更像是一个学富五车的书生,看见沈南初也招呼着一起,“沈大人?好久不见了,还记得我么?”

沈南初先想起他的另一个名字,“是王大人啊!是好阵子不见了,最近怎么样?”

“害,好着呢,这不还升了官,如今也算是有点身份在身上的人了。”王斌笑着把酒递给他,说:“大人也来玩啊,酒量怎么样。”

沈南初接过他手中的碗笑道,“那不,我跟着也来见见大世面,不过嘴浅,也就一碗的量,怕误事就不贪心了。”

“这样啊!”

王斌轻摇嚼肉的齐逍远,说道:“阿远喊人啊,你不记得了,昨年东,咱还一道吃过酒。”

齐逍远用刀抹着烤肉,说:“记得,见笑了,乡野小人没吃过什么好东西,好不容易有机会来了猎场,只知道吃东西了。”

王斌眼睛瞟了眼沈南初的刀,笑着说莫怪,问道,“大人怎么还带着刀?”

沈南初立马显摆的模样,说:“这不是怕谁不长眼,想来行刺没。”

王斌挑眉,笑道,“大人来露两手?”

沈南初面色沉重,回道:“花架子,根本不会,上回就闹了笑话,就不在行家面前卖弄了。”

“刀不难练,只要身子骨不差,有毅力就行。”王斌说:“大人的身子还是,算了吧,还是得多吃点,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要真出了事,挡都挡不了几刀。”

周围的禁卫军也跟着笑起来。

沈南初轻抿杯沿,借势抬眸间,目光飞快扫过一圈。堂中众人腰间利刃寒光闪烁是为了杀萧时予而来,还是保他,除了在座这些,在看不见的暗处,还藏着多少伺机而动的杀手。

隔着几个帐篷,官员们往来寒暄,欢声笑语在宴席上层层荡开。

沈南初回去见听安在给他准备明日的服饰,出声制止了他,快步过去,夹在衣服里的箭矢还是落了出来。

听安也看清了这是季辰卿的箭,不可置信的低着头,却知道没法装不知道,想解释又不知道说些什么,“大人......”

沈南初脸色阴沉的可怕,打断他,说:“你看到什么?”

沈南初待人温和,对听安更是照顾有加,听安哪见过他这样子,赶忙捡起来塞回去,说:“奴婢,什么都没看到。”

沈南初静静地看着他,正考虑要不要灭口,就听他说:“我本来就是奴才命,主子要我死我就不能活的小人物,这阵子跟着大人,见了世面,真真切切地当了回人,也算是不枉此生了。大人才是我的天,就算大人想做什么,奴肯定会帮您。我的命都是大人的,大人要是想让奴死,奴去死就是了,不过还得请大人移步到无人的地方,奴不是什么东西,却对大人名声有污。”

沈南初冷眼看着他演,“锵”刀快速出鞘,沈南初过去把刀递给他,说:“不用,就在这也成。”

听安颤抖地接过,刚刚说的话,沈南初听着假,可于他而言,真的是掏心掏肺讲的,‘大人谁也不信,是因为经历了什么么?可惜听安不能为您分忧。’听安闭上眼,狠下心往脖子上抹。

“唉唗”刀鞘相划,发出低沉的摩擦声,听安手腕一痛忍不住松了手,刀被挑飞在地。

沈南初原本想,听安要是继续求饶,或者拿刀砍自己,他就马上杀了他,谁知道这呆子平日看着傻,还挺有胆识的。现在杀了他,也不好再找人。

听安满脸都是泪,呜咽地去搂沈南初,却扑了个空,要看脸要着地的时候,沈南初又拉着衣领把人拽起,说:“以前怎么没发现,你整天要死要活的?”

听安哽咽,“大人呜呜呜,你果然还是嫌弃我。”

沈南初皱着眉,威胁道:“行了,没事就滚,要是敢说出去,剁了你。”

“我真的不会的,大人也可以试着相信我。”听安看着狼狈,眼睛却很真诚。

秋猎是大事,各方都重视,要是能借此在各位大人物面前留下印象也是不枉此行,但枪打出头鸟的事情也常见。到底是福祸相依,得失随缘。

清晨风吹散云,沈南初同萧时予交代说要去树林那看看,没回来前,让他不要去树林,便早早出帐。

翌日清晨,萧时予坐镇秋猎主场,说了些祝词,便让人将准备好的赏赐抬出,鼓舞御前男儿们。

不少年轻人兴致冲冲看向猎场,谁都想博个头彩,在新帝面前留个印象。萧时予上位不久,又有季家,首辅监朝,众人都不清楚他的手段能力。

猎场先是一马平川的草地,尽头后是群山连绵的树林,晨风拂面,秋露沾衣,清晨的霜气渗透秋的清冷。

急促的马蹄声如疾风骤雨,重重敲击着地面,惊吓了不久放出的猎物,在草丛间东奔西撞。

萧时予拉开弓箭对这只兔子放出一箭,只听“嗖”一声,兔子应声倒地,左右喝彩。

随着一声令下,秋猎正式开始

这一天众人都在草地里跑马,只猎些兔子,狐狸。

一群人簇拥萧时予跑马,远处跑来个小宦官,跪在地上磕头着急的说:“陛下,嘉善公公出事了。”话毕拿出藏在怀里沾血的单只耳坠,

木制耳饰做工粗糙,那是沈南初常带揣在怀的,一直很宝贝,不给人动。

萧时予望向远处,树林绵密,枝叶影婆娑。一时不懂沈南初想干什么。让侍卫去找后,便自己回到了营帐,他皱着眉头,手指在桌面上来回敲击,眼神游离,沉默了良久。

萧时予正起身,问:“任然,今日盯梢的人是谁?”

旁边的任然翻了下小册子,说:“该到无忧了。”

萧时予又问:“无忧人呢?”

任然说:“一大早就去换班了,我让贺今伊沿数林去看看,有没有他做的记号。”

“嗯,顺便去查今日段涛去哪了。”自萧时予登基后他就一直注意着段涛,每日都有人汇报段涛一天的行踪,可今天却迟迟不见人来汇报。

段涛是当年巫蛊之乱的禁军将领,可以说他跟先太子的死有千丝万缕的因果。倒不是萧时予想给太子报仇,只觉得他有问题。

“我去么?”任然是萧时予亲卫,要时刻守着萧时予。

任然见他点了头,犹豫了一下,“领命。”任然再三吩咐手下人,保护好萧时予便掀帐离开了。

秋日的树林,寒风裹挟着枯枝败叶簌簌作响,天色渐暗,禁军眉头紧锁,奉命搜寻失踪之人,在树林里已经独自找了许久。

毫不起眼的草丛边缘,一抹刺目的殷红映入眼帘,星零的几点血迹,却在这里格外扎眼。

他心猛地一紧,沿着血迹的方向,小心前行。

他每一步都踏得很轻,眼睛警惕地扫视着四周。随着不断深入,树林愈发茂密,光线也愈发昏暗。

不知走了多久,禁军来到一块巨石前,血迹也在石头边消失了。他绕着巨石缓缓踱步,手中的长刀微微握紧,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绕过巨石的瞬间,浓烈的血腥气扑面而来,他下意识地屏住呼吸。眼前的景象让他瞳孔微缩,只见几具尸体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周围的泥土被鲜血浸透。

双眼圆睁,死不瞑目。

寒风依旧呼啸,吹过树林,发出呜呜的声响。并不见沈南初,萧时予明白上当了,转身便跑。

暗中一双眼睛盯着他,稳稳地拉起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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