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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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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焦黑的残骸被微光照亮,林安鹤放下水桶,瘫坐在一旁的地上。

朱明说:“歇息一会吧!”

“好。”林安鹤说心有疑惑,“对了,宋大人呢?”

“不知道,他跑得太快了没追上。”

“啊?!哦。”

朱明说:“我在去找找他。”

朱明抬手与他告别,轻风拂面,他忽的嗅到一丝异香。

林安鹤不记得他会熏香,这味道像是桐油!!!对了,二公子之前磕到了,他帮着上药,不小心染上的。

林安鹤看着自己被灰烬染黑的手,再看眼前一夜之间化作焦土的废墟,心头五味杂全。掌间忽然落下一抹湿凉,微微一怔,抬头看向天空。

下雨了伴随着人群的呼喊,林安鹤钻到了一旁未被大火殃及的地方避雨谁啧了一声。“早不来晚不来,偏等我们把火扑灭了才下这雨。老天爷是在跟我们开玩笑吗?”

林安鹤眼尖,瞥见了人群中的人,“宋大人?”

宋砚池回了声,“嗯?”

“你去哪里了。”

宋砚池说:“我昨晚到处跑,不知怎的跑到扬州巡府那边去了。”

“什么?你没事吧!”

“想什么呢?我有事还在这站着。”林安鹤把昨晚的事讲给他听,宋砚池一惊。

“什么?!我去的时候,巡府和盐管事一同吊死在巡衙门口的树上。”

“???”

宋砚池眼底微动,“这大火的确来得蹊跷。”

“确实。”

“这...也是,昨晚万灯节大部分人都去玩了,火势急却没有听闻人有伤亡。”

“哎!账都要算好了,眼看就要过年了。”宋砚池懊恼地叹息着,“我再去看看粮仓那边。”

“嗯。”

林安鹤无神地坐在地上,跟宋砚池的交谈里他问道了桐油。

“宋大人你身上好像有什么味,是蹭到什么了吗?”

“哦,是桐油,我之前歪了脚,跟二公子借了些。”

“这样啊。”

宋砚池问:“还有什么事吗?”

“没有了,打扰了。”

“没事,我先走了。”

“好。”

林安鹤临近找了个住处,让小二准备了热水,备着菜先不开火。

......

夜幕深沉,沈南初和齐逍远先后归来,两人周身狼狈,身上挂了不少彩,伤口处还渗着血,衣衫也被扯得破破烂烂。

林安鹤瞧见他们这副模样,赶忙上前招呼着两人上药。他刚拉住沈南初的胳膊,心头便是一沉——他们身上竟弥漫着桐油的气味。

这仅仅是巧合吗?林安鹤满心疑惑,面上却未显露太多。

“沈大人身上怎么会有桐油味呢?”林安鹤状似不经意地开口问道。

沈南初神色平静,语气从容:“来这儿之后,我夜里常常梦魇,听闻桐油有驱邪之效,便买来用了,效果倒还不错。迟大人以后若是也有此类烦恼,不妨也买来试试。”

林安鹤微微点头,又将目光转向齐逍远:“齐大人呢?”

齐逍远一脸坦然,解释道:“我昨晚逃跑的时候,恰好路过粮仓。当时火势凶猛,我便帮忙一起灭火,结果不小心被火烫着了。好在有个好心的姑娘,给我抹了些药,现下已经不怎么疼了。”

林安鹤还是放心不下,关切道:“....…那就好,我去找大夫来给二位看看吧。”

“不用了。”沈南初和齐逍远几乎同时叫住他。沈南初接着说道:“不用麻烦,我伤得不重,这血也不是我的。”

齐逍远也跟着附和:“我伤得也不严重,就不劳烦了。”

林安鹤无奈,只得说道:“那我让店家准备些饭菜,二位先去休息吧,等饭菜好了我再来叫你们。”

“多谢。”“谢谢。”两人拱手致谢。

“没,不用客气。”林安鹤应道。可他心里总觉得从昨晚到现在,发生的事情都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怪异,一切都不合常理,可究竟是哪里有问题,他又说不上来。难道是自己太过于草木皆兵了吗?林安鹤暗自思忖。

没过多久,宋砚池来了。又过了一会儿,季辰卿和朱明也回来了。众人围坐在一起,开始商量起昨晚发生的事情。

沈南初率先打破沉默:“我昨晚一门心思只顾着逃命,倒是什么有用的消息都没打探到。”

齐逍远也跟着说:“我也是,这情况,我就不发表意见了。”

林安鹤见状,开口道:“那我先说我看到的吧。跟二公子分开后,我就回来了。那时火势已经很大,我本想去拿账本,可根本靠近不了,只好帮着灭火。起初我以为是火太大所以扑不灭,后来我发现木头上被人浇了桐油。”

“为什么这么说?”有人问道。

“客栈一般都会在木板上涂上漆油,来防虫,防水,防高温,这样就算起火也不会有太大的损失。再看燃尽的木块,有炭黑色小颗粒。而且燃烧时烟雾满天,周边的客栈都没太大事,我们那座却成了废墟。”林安鹤从怀里摸出个布包,拆开后里面是他捡的证据。

“那为什么是桐油,不能是别的油吗?”

“我后面去问了掌柜,他说他们涂的是桐油。油大量燃烧味道会很明显,救火时我没有闻到别的味道。”

“……”

季辰卿打破了沉寂,“那我来说说我的,我站在高楼上,看到远处有地方烧起来了,后来见有大片火光向那移动,我下去才知道那是粮仓,等我到时,什么都没了,那些士兵都死了,管事只是晕倒了。”

“管事醒后告诉我说,是巡抚之前让人来过看看,他放门才发现来人太多了,来不及喊人就被打晕了。”

沈南初说:“这…也太巧了。”

齐逍远点头,“管事不可信。”

宋砚池说:“诶~,不一定哦。”

“我为了躲…”他停顿了下,觉得不妥,一改口供。“我为了四处转转,东跑西逛,一路疾驰,不知道跑哪里去了。抬头一看,好家伙,竟来到了巡衙府,正要走眼睛忽的瞟见树上好像有人。”

宋砚池拿过茶杯,喝一口继续绘声绘色地描述着,“我走进些,想看看是哪个倒霉蛋半夜挂数上了,定眼一看,哎呀!有两个人,一个我不认得,还有一个是见过的巡抚。再仔细些,哦呦,怎么吊这啊?”

“我把他两放下,去摸鼻息,呀没气了,再测测体温,啊,凉了还有微微的余温。”

季辰卿忍不住打断他,“行了不用讲了。”

“没讲完呐!我这都是细节。”

“讲重点。”

“好好好,我进去看想知道贼人拿了什么。发现什么都没少,案桌上有封信,我给大家念念。”宋砚池从衣袖里抽出信。

“……”季辰卿有些无语,“早拿出来多好。”

“不要,”宋砚池清了清嗓,季辰卿说:“你看过了,就大概念一下就好了。”

宋砚池期待地看向他们,“…你们想听吗?”

众人纷纷摇头,“不想。”

“是封认罪书,大概就是什么都是巡抚和盐政官做的,畏罪便一同吊死在那了。”

林安鹤吐槽道:“太假了吧!明显就是给人背锅的。”

季辰卿说:“今早上张旭明的被抄了。”

宋砚池说,“不是,又闹哪出,不会他也死了吧?”

“他没死,他状告府中家奴,说是管家曾同巡抚勾结过,还趁他不在变卖了府里的东西,他要将现在手里的财物全部充公。”

“…怎么办。”齐逍远说,“问题比想象的更大。”

沈南初思考了会,站起来说,“我去给陛下写信。”林安鹤也起身,“我来帮你磨墨。”

季辰卿扶着额叹口气说:“朱明备三壶茶。”

宋砚池说:“不早了,三壶我们喝得完吗?”季辰卿看了他一眼,忘了还有你们,“朱明六壶。”

“……”

房间里,沈南初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简单叙述了一番,便让林安鹤下楼找齐逍远去送信。

齐逍远回来时,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屋里的几人还在讨论,却依旧没商量出个所以然来,只能先等萧时予的回信。

用过早饭,沈南初起身要走,齐逍远问道:“你要去哪?”

“去看看张家管事。”

“我跟你一起去。”

“随你。”

季辰卿也站起身来:“我去看看巡府。”随后朱明跟着他走了。

只留下林安鹤和宋砚池,林安鹤说:“宋大人,他们都走了,我们要不要也去看看?”

“不用,他们去了很快就会有结果。我们先整理下东西,就目前这些证词,可不能就这么递到御前。”

此时,张家管事还在审讯室里,尚未受刑,他衣襟整齐。听到有人走近,接着狱卒打开了牢门。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一个麻袋便罩住了他的头,双手也被迅速绑住,然后他被拖了出去。

四周安静得可怕,只有墙缝里水滴落下的声音。管事从地上爬起来,罩着麻布,声音颤抖地问:“谁?”

水珠“啪嗒”一声落在地上的水涡中,无人回应。管事心里直发毛,试探着问:“…县令老爷?”仍然没有回声。“…盐政官大人?”管事喉结滚动,“…巡抚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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