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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第九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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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属官们的会谈结束,赵望和单独召见了伍召,昔日那个伍家的私生子,而今已经变成了伍家的掌权人物,并且因为他是率先投靠的赵望和,在兵力的支持下,已然成为了历城富户之首。

二十三的私生子,让人唾弃,但二十三岁的掌权人,那就不得不让人惊叹一句年少有为了。伍召面容已经洗去了原有的阴霾,看上去意气风发,但在赵望和跟前,他还是十分的恭敬,他知道,自己这一切都是赵望和给的。

赵望和问道:“贵府生意如何?可有困难?”

伍召行礼,“承蒙殿下记挂,一切都好。”

“前段日子昌州粮价动荡,你们伍家带头全力支持本宫稳定局势,本宫都看在眼里。”

伍召脸上一喜,打仗就是如此,所到之处,必然会引发粮价动荡,商家趁此机会提高粮价,百姓们因为饥饿以及恐慌不得不倾家荡产去买那么一点粮食,若是长久下去,商家吃得盆满钵满,百姓变卖了所有家产,要么饿死要么变成流民,民不聊生。

伍召是商人出身,故而他很清楚会是这样,同时,他知晓赵望和旗下有一人被称为是军师,故而他想办法接近了这个人,从他那里得到了提点。

伍召还记得那一日请杨绍曦吃饭,饭后杨绍曦喝着茶,那张年轻俊秀的脸庞透露出些许的满足,眯着眼睛看着窗外已经恢复正常营生了的街景,幽幽道:“昌州马上要落入殿下怀中,不知又有多少人要跳出来给殿下找不痛快。”

杨绍曦只说了这么一句话,别的半句不肯再说。伍召回去反复琢磨,终于想明白了杨绍曦指的是什么。伍家是粮商,他擅长的,自然也是粮草相关的生意。

正如最开始时候,赵望和打下历城,他们几家粮商合作跟她对着打一样,粮价在当时也是飙升了的。

想要立功,那就是急她所急。

赵望和显然是需要有人帮忙抑制粮价的,这是一件弄不好就会全副身家都没了的事情,伍召虽然想火中取栗,但是飞蛾扑火的事情他是不会做的。他想要尽可能地拉大自己的赢面,那么就不能他自己去干。

一州之地他撬不动,但可以先撬动一个角,伍家搞不定,那就联合其余几家。要知道,比起伍家,他们几家可是彻彻底底得罪了赵望和的,如今眼看着赵望和起事,他们比谁都慌。

伍召就凭借着自己“中人”的角色,拉动了整个历城的粮商,然后投入了所有的身家,投去了昌州做粮价抑制。

最开始他们也心里没底,直到姬家军派人来保护他们的安全时,他们才知道自己是拍马屁拍上了。果不其然,赵望和在马上要回武夷城的紧要关头,还是抽时间召见了伍召。

至于他们所担心的赵望和会被召回皇城,此处被别人接手之事,伍召是丝毫不担心的,一则他知道赵望和是个野心勃勃之人,二则,若是被旁人接手,他们这些地头蛇,就能翻身了。

伍召到了现在才是彻底的放松了下来,只要赵望和承认自己的功劳就行。“这都是草民该做的。”

赵望和轻笑一声,“待本宫从武夷回来,请你们几位家主吃个便饭。”

“草民恭敬不如从命。”

见完伍召,赵望和又召见了吕延。吕延坐足了半年的冷板凳,而今再见赵望和,知道她占领州城所做之事,心中钦佩,自然不会摆脸色,当下恭敬地行礼,“殿下。”

赵望和时间有限,径直开口道:“上一次明朝与我朝议和,因迟迟不能推进,故而没有细谈到俘虏的安排。这次回武夷,势必会谈及此事,知昌,如今你是本宫的臣子,本宫不会放你回去,你可书信一封,本宫安排人私下送到你父亲手上,以安他心。”

吕延,字知昌。

吕延自己也知道,赵望和临走前的这场会谈叫上了他,就是已经进入了赵望和的阵营里边,除非死亡,否则他是绝对脱不开身的。吕延没有反抗,自然也是因为他已经接受了自己投靠赵望和之事。

他万万没想到赵望和竟然还记挂着自己的私事,鼻子一酸,低下头来,“谢殿□□恤。”

“你可有什么事情需要特别安排?”

吕延想了想,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他面上有一些为难,叩首,“臣有一胞妹,还请殿下派人前往吕府时,另把书信带给她,臣感激不尽。”

赵望和要启用一个人,那断然是要查清楚他的来历的,听他说是胞妹,赵望和立刻就从脑海里找出了这个人的情况。

吕延的胞妹叫吕薇,两人皆是吕大人原配所出,吕薇年十九,前后两次订婚,未婚夫都出了事故而去世,因此在永定城中,传出了吕薇克夫的名声来,至今还未婚配,这在女子中,已经是大龄未婚,恐怕其中尚有内情。

赵望和调查讯息也不至于细致到家里人的情况都了解得一清二楚,只是知道吕家如今的当家主母,并非是他们的亲生母亲,其中内情如何,那就不知道了。

“此事本宫记下了。”

“谢殿下。”

就在赵望和单独召见各方人马之时,谢知微走入了地牢。

她看着地牢中狼狈潦倒的谢弘鹤,看着他跪爬到监牢的栅栏跟前,抱着门冲自己伸出手,看着他惶恐的表情。

“我要见殿下,求你通告一声,我要求见殿下。”

谢知微目光复杂,在她印象里,谢弘鹤向来都是儒雅有礼的,怎么下了狱,就看不到他以往的一丝一毫了呢?

谢知微就站在谢弘鹤跟前,这是她第二次见他,上一次见完他之后,谢知微才从赵望和口中得知自己的身世。而今过了这么久,再见到他,谢知微开始试图在他的脸上,看到自己的影子。

像吗?还是有某个地方相似的,毕竟不是亲兄妹,那也是堂兄妹。但除了那一丝的相似之外,谢知微并没有找到更多相似的地方。

谢知微挥退了周遭的狱卒,狱卒事先得到过赵望和的指令,所以并没有犹豫,纷纷退下了。

她转身坐在了正对着谢弘鹤所在监牢的凳子上,腰杆直挺,眉目冷峻,开口就让谢弘鹤胆寒,“大哥,你们二房,对得起大房吗?”

谢弘鹤瞳孔一缩,下意识就退后了两步,跌坐在稻草上,“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谢知微静静地看着谢弘鹤,“裕安十一年元宵节,花灯节举家出游,父亲和你带着谢韵,二哥带着我,走到衡井街之时,因人贩子拐走了杨侍郎家的最小的孙子,引起动乱,百姓慌乱中把我们一家人冲散了。”

谢弘鹤听到谢知微开口时,身体已经是禁不住的颤抖,他不可置信地抬头去看她,她平静的样子让他恍惚间好似真的看到了谢念在跟前。

谢知微语气依旧平缓,看到他表情越加惊恐,她眼眸闪过些许的嘲讽,“当时我们都分散了,你慌乱中急着要找谢韵,却意外找到了我。你当时想扔下我直接去找谢韵是不是?你松开了我的手,你钻进人群里边,叫着谢韵的名字。”

“是我当时紧紧抓住你的衣袖,拼了命跟在你身后,才免了被人践踏的后果。大哥,你是否还记得这件事?”

“你……你是谁……”谢弘鹤牙关打颤,多年以前的记忆涌现,他看到眼前的人不是谢知微,而是谢念。

谢知微笑了笑,“看来大哥是记得这件事的。也对,大哥自小记忆就不错,又怎么会忘记这件事呢?毕竟嫡亲妹妹在这场动乱中差点被拐走了啊。”

“大哥应该很后悔吧?后悔当时先找到的是我,而不是谢韵,没能第一时间把嫡亲妹妹护在怀里,导致妹妹受到了惊吓,还被父亲责罚,那时候大哥是怨我的吧?所以才会一个月都没有搭理我,日日下衙第一时间就去看谢韵。”

“你是谁?!你到底是谁?!”谢弘鹤色厉内荏地喊道,他激动地冲到监牢的门前,双手紧紧抓住牢门。

谢知微挑眉,“大哥糊涂啊,我是谢念啊,怎么,认不出我来了吗?”

“你不是谢念!谢念已经死了!”

“你十八岁成亲,第二日大嫂请安时候送了我一双鞋子,那是大嫂房里二等丫鬟春意绣的。十九岁,大嫂生产那夜晚,你却跟同僚出去喝酒,子时才归,被父亲罚跪在产房跟前。你还因为家中仆人没能及时把你请回来大发雷霆,跟随你十三年的书童少安……”

“住嘴!住嘴!你是谁?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些?!”

谢弘鹤完全没有想到谢知微竟然会知道得这么仔细,这些事情,就算是调查,也不应该能这样一一列出来,谢弘鹤已经被巨大的惊恐打翻,看着谢知微的眼神就像看到了鬼一样。

“我是谢念啊,所以我知道。我还知道,我不是谢守德的亲生女儿,我的亲生父亲是谢守仁对不对?你们杀了我娘,偷梁换柱,把我的身份和谢韵的身份进行了调换。”

“你们从小忽视我,一直跟我说谢韵是妹妹,是没有娘亲的孩子,是大伯唯一的血脉,所以你们精心呵护。可实际上你们如此在乎谢韵,是因为谢韵是你们二房的孩子,你们这样做,对得起谢守仁吗?!”

说到最后,谢念怒斥出声,如若惊雷。

谢弘鹤身体一抖,嘴唇颤抖,“你……你胡说……”

却已经是被吓掉了魂。

谢念一步一质问,“我娘因你们蓄意谋杀而难产而亡,我爹为了整个家族折戟沉沙,我两个哥哥都死在战场上,我自小被你们捧杀,硬着头皮接过谢家军,可又想过我是怎么过的?!你们这般对待大房的人,就不怕天谴吗?!”

“我才二十五岁,我就死在了战场上!我的命,谁来偿还?!”

谢弘鹤面对着她的步步紧逼,心理防线终于崩塌,尖声叫道:“不是我干的!那时候我还是个孩子!”

他竟第一反应是撇清关系,“爹娘的决定,我又不能反对,我不过是个孩子,我知道些什么?而且你不是还活着吗?冤有头债有主,你为什么要找我?!”

谢知微冷笑一声,“你们精心谋划偷取大房的一切,难道敢说你不是受益者吗?”

谢知微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她后退一步,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再睁开时已全然没有了复杂,只剩下漠然,“我会一直看着你们,直到你们得到应有的报应。”

说罢她转身离开。

谢弘鹤见着她离开的背影,惊恐和茫然残留在脸上,他大口大口地喘息着,如死里逃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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