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于灿反应过来，快速起身，找了一块毛巾擦拭身上飞溅的咖啡。
宋南笒也起身帮忙，拿着纸巾擦地上的咖啡，虽然有些浪费，但她看了，这工作室也没别的东西可以清洁了。
好不容易把桌上、地上以及于灿身上都清理完，两人又陷入了沉默。
宋南笒摸不着头脑，想着是不是于灿不喜欢这个主题。
“要不我们换一个主题？”策划还没定，换了也没事。
于灿沉默了一会儿，摇了摇头，“没事，就这个吧，刚刚只是想到了一些其他的事情，现在已经没事了。”
似乎是想要证明自己真的没事，于灿从旁边的抽屉里拿出了他的记录本递给宋南笒，“这里是我已经完成了的歌曲，你可以看看。”
宋南笒犹豫了一会儿，接了过来。
于灿的记录本是一个A6大小的活页本，封皮是皮制的，很软很滑，宋南笒拿着都有点怕掉了，手上不自觉地加了点力道。
她打开搭扣，翻开第一页，发现是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于灿和两位老人，三人笑得很幸福。
“这是我的外公外婆。”于灿解释道。
宋南笒回过神来，翻过这一页，没想到照片的背面也是一张照片，这张照片看颜色有些旧，上面是一个穿着白色蕾丝长裙的女人，她牵着一个小男孩回头笑着。
女人和于灿长相相似，尤其是笑起来的感觉，仿佛世界的明亮了。
“这是你妈妈吗？好像一个公主。”宋南笒感叹道。
于灿认真点头，“她是公主，我是小王子。”
宋南笒笑了笑，没太在意，接续向后翻，这次没有照片了，而是写着字的纸。
她原本以为于灿的本子上应该记着歌曲片段之类的东西，所以在接之前才犹豫了片刻。但现在看来，这就是一个简单的记录本。
于灿的记录本上的内容很简单，已经完成的歌曲曲名、主题以及时长，就算有人将这个本子拿走也得不到什么信息。
“有觉得可以的吗？”于灿问道。
宋南笒摇头，关上记录本，“我不懂音乐，也不了解市场，你这里面的歌几乎都完成了，具体选择哪几首还要你来做决定。”
“或者让老板听听？”她建议道：“她的风格还有喜好很有普适性。”
于灿点头，“我会整理一遍我以前写的歌，把我觉得不错的都找出来，然后大家一起决定。”
看完于灿的歌，宋南笒大概也明白了策划中缺少的部分，同时时间也不早了，她起身准备离开，临走前又停下了脚步，回头问道：“咱们公司还有制作人吗？”
她仔细想了想，来了这么长时间，好像还真没见过其他制作人，提起制作人的时候好像都默认等于于灿。
前几天的‘欢送会’的歌曲录制更是于灿一手包办。
当时宋南笒没感觉不对劲，现在心里有点不好的感觉。
不会是她想的那个...
“只有我一个制作人。”于灿轻咳一声，“我当初进来就是因为这一点，后来才加入练习生。”
“也因此当时没那么排斥吴姐的建议。”
宋南笒：“......”
果然，这公司依然不靠谱。
离开于灿的工作室，宋南笒盯着门上的牌子看了一会儿，这才转身离开。
童话人的心理有点难理解。
“嘿！”
“啊——别打别打，是我！”
一道黑影闪现宋南笒面前，她下意识一拳头过去，接着熟悉的声音响起。
宋南笒竟然一点都不觉得意外，这里大概也只有宋北珩会这么无聊了。
“你怎么来了？”她问道。
宋北珩捂着嘴角，宋南笒那一拳头正好打到了他的脸颊，疼的他呲牙咧嘴的。
“我还想问你呢？”他反问道。
宋南笒简单说了一下牛能全让她做的事情，“...所以我刚刚去问问于灿觉得怎么样，顺便也看看能不能激发灵感。”
“那现在看来是没问题了。”宋北珩自信地说，他一撩头发，“反倒是我，你怎么不问问我呢？”
“问你什么？”
宋北珩双手抱胸，自信一笑，“我也能写歌啊，对了，你不是喜欢写东西吗？咱们兄妹两双剑合璧，我作曲，你写词，妥妥的大火。”
不等宋南笒说话，他又道：“于灿肯定写睡美人，咱们就写美人鱼，弄得好像谁没个喜欢的童话人物一样。”
“我们两最喜欢美人鱼，就写美人鱼！”
宋南笒静静地听着宋北珩吹牛，直到他说完，这才道：“曲子呢？”
宋北珩顿了顿，淡定地说：“还在酝酿中。”
“那等你的曲子出来了再说。”宋南笒翻了个白眼，推开宋北珩就准备离开。
“你要去哪里？”宋北珩问道。
宋南笒幽怨地看着他，“当然是回去继续写策划！”
－
宋南笒回去之后又加上了对出道预热动漫的新设计以及出道团综的策划，这才将出道策划交给牛能全。
“这个动漫设计...”
宋南笒解释道：“突出反差感，动漫毕竟要考虑受众，所以整体的氛围是积极向上的，主题就是‘治愈’，名字也很简单，就叫《动物咖啡馆》。”
“看过动漫之后再来看专辑，如果是一样的主题未免有些重复了，我是观众的话可能会觉得无聊，加入反差，以□□为主，增添新鲜感。”
“最重要的是，不觉得这样的男团设定很带感吗？”
牛能全赞同地点了点头，“确实带感，我现在就想看到成果了。”
宋南笒的策划通过，她本以为还要等几天才有消息，没想到第二天就被通知带着五人去参加培训。
“什么培训？”宋北珩掏了掏耳朵，怀疑自己听错了，“我们什么时候和摄影摄像有关系了？”
自己做的团综策划只能自己解释了，宋南笒道：“你们的团综主题就是亲手制作。”
“亲手制作，‘亲手’懂吧？”她强调道。
“也就是说，你们的第一张专辑由你们亲手打造。”
宋北珩懵了，“这能怎么打造？做专辑的那些东西...我们也不会啊。”
“所以就要培训了。”宋南笒道：“我本来以为会晚几天，哪知道今天就开始了。”
她拿出来牛能全给的文件，“配备的经纪人还没到位，所以这几天我来带你们。”
她指了指于灿和童嘉树，“于灿是制作人，你就做你平时的事情就好，摄像师可以直接拍摄，童嘉树也要写词，跟着一起拍摄。”
“还有江不凡。”她对上江不凡面无表情的脸，不自在地移开视线，“你的任务就是根据于灿的歌进行编舞。”
“还剩下两个人。”宋南笒看向宋北珩和舒晋，“你们两...”
一个都不精通，一个什么都会，但坏在太均衡，这两人最难安排。
“所以摄像摄影就在你们头上了，你们自己商量一下分工。”
宋北珩和舒晋面面相觑，怎么这摄像摄影就落到他们头上了？
“我有意见！”宋北珩举手。
宋南笒装看不见，视线移开，宋北珩不死心，直接凑到她面前，让她看自己的手。
“我有意见，我不想学。”
宋南笒敷衍地点了点头，“那你想学什么？要对你们的专辑制作有用的。”
宋北珩卡壳了，这他还真不知道。
“宋哥，咱们还是认命吧。”舒晋对此接受良好，并且趁着宋北珩闹的时候选择了摄影。
他本来就喜欢穿搭，经常看时尚杂志，对摄影师可谓是神往已久。
宋北珩：“......”
就剩下一个摄像了，他不认命还能怎么滴呢？
选好课程，于灿、童嘉树以及江不凡都去做他们的事情，宋南笒则带着宋北珩以及舒晋去参加培训。
只有两门课程，牛能全也没分开，直接安排在了同一间教室里。
宋北珩和舒晋苦大仇深地听着老师讲课，宋南笒倒是听出了几分兴趣，看着旁边的机器跃跃欲试。
理论课上的很快，主要是教怎么使用机器，上完理论课就是实践课了。
“南笒啊，你这个拍的不错。”
“这个也不错。”
舒晋看着自己的老师不断对宋南笒表扬，有些吃味地凑到宋北珩身边，“怎么都不表扬一下我呢？”
宋北珩看着电脑里对比的两张照片，而照片里的人都是他。
他回头看向舒晋，“不得不说，宋西西的技术确实不错，把我拍的更帅。”
舒晋黑线，“后面一句才是你的重点吧。”
宋北珩伸手撑在他的肩膀上，“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吗？”
舒晋委屈巴巴地回到摄影老师的身边，继续跟着学习。
不过他也没委屈多久，因为宋南笒去了宋北珩那边开始摄像之后，宋北珩也得到了一样的待遇。
对此，舒晋得意一笑——嗐，谁都没放过，四舍五入，我们都一样。
宋南笒自己都没想到她在摄影摄像这方面的天赋竟然还不错，每个老师都给了非常高的评价。
“唉，我就是这么优秀。”下课的时候，宋南笒送走老师，感叹了一声。
一旁的宋北珩：“......”
他就想问问，谁说他们兄妹不像的？这自恋一模一样！
“一定是你在娘胎里抢了我的营养，不然怎么你什么都会，我什么都做不好！”宋北珩看不惯宋南笒这模样，越想越觉得嫉妒，“你还我！”
他用手不断地从宋南笒头顶搂空气到自己这边，“营养都快点过来，让宋西西变笨。”
宋南笒：“......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出生的时候比我还重些，论抢营养，明明是你抢了我的营养。”
宋北珩摇头，理直气壮地说：“你抢的是大脑的营养，我抢的是身体的营养，不然我怎么可能四肢发达，大脑不聪明呢？”
“四肢发达？”宋南笒上下打量了一遍宋北珩，没再说话。
仅仅四个字再加一个疑问语气，攻击性不大，但侮辱性极强。
宋北珩一怒之下怒了一下，因为宋南笒举起了她的拳头。
宋西西的铁拳在前，他能屈能伸。
“走走走，我们继续去实践。”他拽着舒晋先走一步。
宋南笒轻哼一声。
－
培训时间持续了一周，最后一天是测试，为了看到效果，其他三个人也被拉了过来。
舒晋的摄影没什么问题，没把人拍得更好看，但也没拍丑，宋北珩的问题就很多了。
摄像拍的本来就是动态，还要近景、中景以及远景切换，弄得他一阵头大。
摄影花费了一个小时，摄像则花费了一下午。
老师拿到视频的时候都忍不住松了口气，“总算是拍完了。”
谁能想到这一下午让宋北珩拍的只是一个三十秒的短视频呢？
老师用读卡器读取内存卡里的视频，接着拖进了一个...不，是一条蓝色尾巴的Q版美人鱼身上。
“这是？”宋南笒一愣，这美人鱼是个什么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