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保让桌子上的每一个人都听清:“梁觉星,不是说要给我加一个煎蛋吗?”
宁华茶这下闭不上嘴了:“凭什么他可以多吃一个煎蛋?!”
……
你听听你这话像话吗?
你是幼儿园小朋友吗?
梁觉星竭力控制住自己不要打人,像个幼儿园老师一样地跟他讲道理,“因为陆困溪今天中午为了这顿饭付出了辛苦劳动。”
宁华茶不满:“我也可以劳动啊?我今天上午铲雪干得活儿还比他多呢?”
梁觉星深呼吸,心平气和地回答:“干得好,所以你想要我给你脑门上贴一朵小红花吗?”
这是一句嘲讽,在场各位全都听出来了。
但宁华茶面不改色,他说:“要。”
梁觉星气笑了。
宁华茶和祁笑春去洗碗的时候,一人脑门带着一个巴掌印。
祁笑春脸上本来没有的,但他先是跑到宁华茶眼前感慨梁觉星的手力道均匀、把这个巴掌印打得特别匀称,后来又溜达到秦楝身边,问他你婶婶这么明显的区别对待你不说点什么?
于是梁觉星也给了他一下。
秦楝本来抱着胳膊边看他俩擦灶台边吃吃笑,忽然间意识到什么,转头看向正站在桌边不紧不慢地用纸巾擦掉桌子上一点污渍的陆困溪:“好家伙,你这……二桃杀三士啊。”
他看着餐厅里这几人,忽然开口:“咱们打桥牌吧。”
正好四个人。
陆困溪将脏污的纸巾握成一团扔进旁边的垃圾桶,抽出湿纸巾慢条斯理地将自己的手指一根一根擦拭干净,然后他抬头对秦楝微微点了一下:“可以。”
周渚没提反对意见。
梁觉星犹豫着长长地嗯了一声:“好久没打了,有点忘了怎么玩了。”
秦楝:“从哪儿开始忘了?”
梁觉星露出谦虚的笑容:“从叫牌。”
秦楝笑起来:“没事的,婶婶,跟我做队友吧。”
没做成。
四人公平抽签,梁觉星东、秦楝南、陆困溪西、周渚北。
梁觉星、陆困溪一家,秦楝、周渚一家。
秦楝去拿牌,三人先找各自的座位,擦身而过时,陆困溪轻笑地对梁觉星调侃:“手牌好坏还会看吧?”
梁觉星瞪他一眼:“我叫牌技术很粗糙的,到时候你能懂我的意思吗?要不你直接看我的眼神呢,如果是……”
三人已经坐下,周渚正在他们两人中间,闻言敲了敲桌面,表情有点无奈:“我说,耍赖可不好啊……”
四人各自十三张牌到手,陆困溪翻牌前又问梁觉星一遍:“真的不怎么会打?”
梁觉星抬眼看他,对视瞬间,明白他的意思,回答说真的。
陆困溪说好。
秦楝已经在跟周渚确定:“二盖一?”
周渚说可以,又看向梁觉星:“你真完全忘了?”
梁觉星点头,一脸诚恳。
周渚明显道德感比秦楝和陆困溪强一点,因此有点犹豫:“我们这样,是不是有点恃强凌弱了?”
“是吗?”秦楝看向陆困溪,双眼弯着,语气很欢快,“陆老师是弱势方吗?”
陆困溪很轻地挑了一下眉头,神态轻松、好像没什么所谓:“没关系,我们有恋人之间的信息交流方式。”
“前任,”秦楝更正,然后赞扬陆困溪,说“好,你这个大言不惭的样子我特别欣赏。”
梁觉星眼神里茫然,我们之间有什么信息交流方式?
她看陆困溪一眼,低头翻开牌,只十三张,一眼就看遍,5521、典型的非均型,其中一个花色五张里有A有Q,可以定将牌。
只是不知道陆困溪怎么样。
接下来叫牌阶段,就要跟陆困溪互相交换牌情,透露她的情况,同时跟对方确认,你呢?
具体怎么做她没想好。
说忘了怎么叫牌,就是真忘了怎么叫牌。
周渚开叫1H,梁觉星扫陆困溪一眼,争叫1S。
秦楝笑了一声,他一手握着牌,悠闲地靠着椅背,翘着的脚尖轻轻晃了晃,笑眼看向梁觉星:“梁老师打牌风格还是很明显的。”
宁华茶和祁笑春出来的时候,就见陆困溪正一打二。
陆困溪坐庄,梁觉星是明手,手中的牌全部摊在桌子上,按照陆困溪的指示出牌,陆困溪一人控制两手牌。
庄家,叫牌结束时,最后一个叫牌的人,陆困溪最后叫到7S。
秦楝都为他鼓掌,说你真是好魄力,叫牌到最后他开了一瓶霞多丽,用杯底轻磕桌面一下:“希望你靠的是精准的判断力,而不只是积极的心态。”
陆困溪语气平稳:“嗯,你不懂了吧。”
“?”秦楝,“不懂什么?”
陆困溪对他微笑:“恋人之间的信息交流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