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府。
王尧晟躲在假山旁,望着孙荣轩离开的背影,若有所思。近日谢非池同这位孙荣轩来往甚密,除去两家有可能成为亲家,感觉是有秘事相商才会如此。
明礼在后面轻声唤道:“公子?”
王尧晟回过神来。
“何事?”
“公子,你让我打听的消息有了眉目。我听门房说前几日沈姑娘的马车在谢府正门待了许久才离开。”
“她以往不都走的侧门,好端端地在正门待着做什么?”
明礼想了想:“这几日孙家的马车在门口停着,许是撞到了。小的想应是沈姑娘觉得府上有人拜访才不便前来。”
王尧晟闻言两手相握,用力地抓紧了些。他做事向来果断,只在沈香龄身上流露出少有的犹豫。现在摸不清谢非池所想,总觉得谢非池和孙荣轩之间没有那么简单,他还想再多观望下。
不仅仅是由于沈香龄的原因……
最近卫国公府也没动静,死没死人总得有点消息透露出来吧?难道天雎跑了?
不可能,他身上没有解药。
王尧晟抬眼。
“沈香龄她平日里都喜欢什么?”
明礼沉吟片刻:“只要是公子给的,沈姑娘都喜欢。”
“随我去库房一趟,我去挑样东西你亲自送去沈府,顺便问问他们家姑娘是不是出了什么事。那日她离开黄府后,什么消息也没递来。你问问清楚当日究竟发生了什么。”
黄府赴宴当日,他能感受到,黄侍郎见到自己一人赴宴是有些失望的,对自己的态度并不是很亲昵。想来黄侍郎更想见到的是他父亲。
“就说,如若有空,让沈姑娘来一趟谢府吧。”
“是。”
今日他下朝后,见孙大人来谢府也连忙跟上,谢非池还交代了几句,如今皇上调税商户,也算是变相的打压商户。本身士农工商,商户的地位就很低,如今这风向一变只会更低,暗地里让自己早做打算。
事情太杂,朝中调税的令一下,紧接着就是诸多平衡政策为了避免私下涨价,市场动荡。翰林院要做的事也很多,他从中竟悟出几分困倦来,更是腾不开空去找沈香龄。
“小的看公子今日脸色不好,不若先去午休歇一会儿?”
王尧晟在库房里翻看着名目,东西都是好东西,尽是些金玉银的物件,一些木头,琴棋书画这些。看了一圈倒是没有能入自己眼的,与沈香龄也不太相配。
望着被打开的木匣,里面放着一尊透亮的瓷器…他实属是欣赏不来。
“等会儿吧,这里就这些东西了吗?”他将名目随手丢给明礼。
“回公子,这最尊贵的您都看不上剩下的……”明礼小心翼翼地提了个话头,“公子在前年备好了一个绣球。当时亲自画的花样,找的料子,还挑了绣娘让人去做。公子回来也没问过,小的估摸着公子应当是想在霜降之日送给沈姑娘的,公子要看看吗?”
王尧晟眉头一皱,他才不要谢钰碰过的东西。
“霜降之日?”
明礼回道:“正是沈姑娘的生辰。”
王尧晟点点头,不是很有兴趣。
明礼见状又忙指着:“那这尊玉兔呢?触手温润,夏日里拿着也不会觉得热,送给沈姑娘可以解乏。”
明礼将一尊白玉精雕的小兔子拿着给谢钰看。
王尧晟摇摇头想到她那日穿的一身锦绣华服,虽家世不好,却生了一副好皮囊。
赴宴那日戴了项圈,玉佩,手串…没有佩戴的东西,王尧晟沉思片刻,又用明礼手中将名目拿起,食指轻点竹简,看到了一枚白玉碧玺戒指的名字。
碧玺好似是粉色的…倒像极了她那日绯红的脸。
轻眨眼睛,王尧晟点了点这个名字:“就这个吧。“他未曾被染指过的,他叮嘱道,”早些送去。”
接过名册,明礼眼里有些惊讶,他抬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