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闻璟怔了下,沈翊吻的热烈,像是夹杂了不少私人情感,宋闻璟心里本就不舒服,身体上也下意识的一遍遍地推开他,但沈翊总是抱的很紧,就算每次被推开,也无一例外地都被沈翊抱了回去。
“干什么?”宋闻璟有些生气,趁着沈翊松开自己的间隙,气愤挣扎道:“放开我,别动我。”
闻言,沈翊不语,只是低头亲的更猛了。宋闻璟原本还有力气反抗,但随着沈翊动作的加深和强势,宋闻璟觉得自己快喘不上气来了,脑袋缺氧,身上变得软绵绵的,靠着沈翊的支撑才没有当场坠下去。
“怎么样,皇叔?”沈翊停了下来,喘了几口气,抬眼看着他,心情转好,笑道:“还生气吗?”
宋闻璟有些迷糊,将头抵在沈翊肩头,缓了好半晌,攒了好些力气,又开始挣扎地将沈翊推开。
沈翊也不恼,任由宋闻璟怎么对自己,沈翊从没反抗,只是偏执地将人禁锢在自己怀里。
等宋闻璟发泄完了,心里的委屈像是无处可藏般地都涌了出来,眼泪也跟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流个不停。
“皇叔,别生气了,刚刚是朕气极了,才失手打了皇叔,朕知道错了,皇叔别生气了,好不好?”
闻言,宋闻璟不说话,只是身体微微颤抖着,赌气似地偏了下头。
沈翊见人心里还有气,不由得抚上怀里人的后背,给人一遍遍地顺着气。
“这次是朕不对,但朕实在太害怕了,害怕皇叔消失了,被人抓走了,朕看不见皇叔,就放不下心,可皇叔为什么跟朕连个招呼都不打就走了,朕不喜欢,朕希望皇叔以后有什么事都可以跟朕说,朕什么都会听皇叔讲的。”
话音落,宋闻璟默了默,哽咽了一声,强装淡定道:“可陛下,外面到底怎么回事?是你什么都不告诉我,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明明是我自己的事,可陛下总是推开我。”
“朕……”
沈翊怔了下,“朕只是不想让皇叔陷入危险,朕想保护皇叔。”
“可是……”宋闻璟道,“陛下,不应该的,这件事本就是针对我,我怎么能袖手旁观?更何况还有哪些无辜的人,被我牵连的人……”
顿了顿,沈翊松了力气,看着宋闻璟早已哭红了的双眼,心头一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陛下,我不想有人为我抗下所有,对于这样来说,我更喜欢有人能和我同心携手共进。”
“我不想欠谁的,也不该欠谁的,我自己的事就该我自己解决。”
“可……”沈翊就这般静静地看着宋闻璟,半晌才笑了一声,抬手擦掉宋闻璟眼中剩余的眼泪,笑道:“既然皇叔都这么说,那朕也该支持皇叔,皇叔说什么,朕都听。”
闻言,两人都笑了一声。
现在林渊手上拿着字据,而在这张纸被送上朝堂之时,几乎所有的官员都不淡定了,有恨宋闻璟的,都拿着这一把柄恨不得除之为快,而原本一些中立官员也有了些倒戈趋势,更不用说原本站在宋闻璟身后的官员,现在也少了许多。
这张纸像是又给众官员找回了莫名的熟悉,像是从前的宋闻璟又回来了,而这些年树立的好形象更像是假的。
而沈翊有意地庇护,也引起了众官员的不满。宋闻璟被送出地牢这件事,也是沈翊安排的。
事情发生有些突然,自己牵制了林渊那么久,但没想到林渊会避开自己的眼线,私下去地牢逼宋闻璟认下罪状。
等自己再去找宋闻璟时,宋闻璟起了高烧,人就这么静静地躺着,仿佛就只剩下最后一口气了。
沈翊心慌的不行,立马让太医给宋闻璟看了下,随后也不再拖延,既然林渊有意跟自己作对,自己也不想再看在林渊是舅舅的面子上退让。
当晚便命人偷偷将宋闻璟运了出去,并找来孔左给一个死刑犯悄悄易了容。虽然知道孔左是林渊那边的人,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为自己所用,不论威逼利诱也好,还是妥协退让也罢,是人就有欲望和弱点。
当晚,皇宫某处突起动乱,一瞬间人心惶惶,皇宫乱成一片,而有些人却一点都不慌,甚至还有心情睡个觉。
第二天一早,皇宫已经乱的不成样子了,沈翊顺势也传出宋闻璟早已丧命的消息,怕某些人不相信,沈翊还特意将易容成宋闻璟的死刑犯的首级直接拿了上来。
不少官员还未看到,就被这血腥味冲昏了头,殿前失仪的不再少数,还有更胆小的已经吓晕过去了。
沈翊在高台上看着底下这些丑态百出的官员们,不禁蓦然一笑。可余光中,林渊像是也在笑,在暗暗的笑。
在笑什么?
笑,自己的目的终于达成了。
笑,宋闻璟死了,自己的地位终于稳固了。
随之的这几天,除了修复皇宫,林渊和沈翊两人之间,也开始不断拉扯,甚至林渊开始大展身手,不再把沈翊放在眼里。
沈翊也不再退让,次次逼林渊后退,当众有意为难林渊。
直到林渊忍无可忍,却又不想在百官面前失了面子,只能表面上恭维沈翊两句,私下里,便直奔沈翊面前,两人又斗几句。
对此,沈翊还觉得有点意思,毕竟这才是最折磨人了的。可沈翊只觉得林渊是想走宋闻璟以前的路子,控制朝堂,权倾朝野,但没想到林渊的心思会比这个更大。
京城中近几日变得很不安稳,虽然平日里看起来风平浪静,可这里面像是又涌入好几波势力。
沈翊不确定,也不敢轻举妄动。
这段事情算是落下帷幕,宋闻璟的处境变得更加艰难,可从原本的宋闻璟哪里得知的事情,结合这些事情的发生,宋闻璟更想调查清楚林渊。
当天晚上,把自己所知道的告诉了沈翊,并通过沈翊,还想再见见柳溪,毕竟柳溪所了解的可能更多。
柳溪的身份,沈翊也是早就了解,只是那次关系破裂,便很少联系。这次因为宋闻璟的缘故,两人又坐到了一起。
“柳大人,那次的那件事,你还有没有更多了解的?”宋闻璟先开口。
柳溪点头:“有。只不过以前的事了解不多了,因为都差不多死干净了,应该是被人强制捂嘴了。不过,现在的吗?可能会更有帮助。”
“嗯?”宋闻璟道,“麻烦,柳大人告知一下我们吧。”
“这个吗?”柳溪挑了挑眉,淡淡看了沈翊一眼,笑道:“陛下,应该也知道吧?”
“什么?”沈翊道,“朕可不知道,消息还是你更清楚一点吧。”
柳溪意味不明道:“那可不一定。”
空气突然莫名安静了两秒,柳溪又继续开口道:“现在的情形,想必陛下也有所察觉了,京城里又是热闹起来了。”
“但这几天,我也了解了不少,这里面参与的人可真不少,就连平日里看起来最老实的赵大人,也干了不少事。”
“陛下,你这些知道吗?”
闻言,沈翊顿了一下,虽没说什么,但脸上闪过的一丝茫然已经回答了全部。
“当然了。”柳溪笑道,“平日里的事,当然是做给陛下看的,陛下只忙着处理政务,忘了把人也给处理处理了。”
“你……”沈翊叹了口气,“还有什么,你继续说吧。”
“京城里暗中涌起的几波势力,可不像突然之间起来的,那必定是有人暗中相助。至于是谁,还需进一步调查。”
说罢,柳溪从袖口里拿出一张纸,这些是我们百香阁兄弟查到的,上面的事件或许会帮你们查清这次发生的命案。
宋闻璟接过柳溪手里的纸,随之宋闻璟和沈翊便仔细浏览起来,可越是浏览两人的眉头越是皱的越紧,上面一桩桩一件件都写清了这些官员的虚伪,表面做的清廉,可实际上一件东西没少拿。
而手里的纸明明是轻飘飘的,可现在就是觉得有千斤重,压的两人不敢乱动。
“怎么会这样?”
“怪不得做的这么缜密,看来帮手还真不少,看来这基地里还混进去不少心术不正的小人。”
“基地?”宋闻璟道,“那现在基地的人是都被放了吗?”
“还没。”沈翊道,“现在每个地方都被严格看守着,毕竟事情不小,不可能就这么轻易解决,而你的死,不过是给这件事情带来一个巨大的缓冲。”
“他们的目标是你,所以只要你消失了,他们才会放下防备,借此更利于我们调查。”
“也是。”宋闻璟低了低头,不禁叹了口气:“我想过我的仇家会很多,但……”
“没关系。”柳溪道,“宋大人现在怎么说也是我们百香阁一员,我们百香阁肯定会帮宋大人解决这些问题的。”
“嗯。”宋闻璟抬眸,勉强笑了笑:“那多谢柳大人了。”
柳溪也微微点了下头,朝宋闻璟示意。
借此,两人私下又去基地排查了一遍,果然有人不见了,随后又按照这纸上的名单和行事,开始逐一严查起各个官员,搜集罪证,和记录供词,留下证据。而这些人又都指向同一个人——林渊。
这一突然的打压,一定会引起幕后之人的注意,甚至这人会再次出手,而这次必须让这人留下证据,抓住他。
没过多久,京城当中又有了新的动静,有人想转移注意力,但不巧的是,柳溪这边也有了新的线索。
林渊私下还在跟别人有密信往来,而上面的落款和这一波往来的这波势力形似于十年前,早该消失的反贼安王。
可沈翊明明亲眼看见,安王死了,死在了自己登基的那一日,也死在了宋闻璟手上。
所以,这人不可能安王,打着安王旗号的人会是谁?
来不及多想,沈翊在得知消息的第一时间,便派人将林渊府邸围了起来,但林渊看见如此打的阵仗却似乎没有露出一丝畏惧。
“陛下,这是做什么?”
“朕要做什么,现在林相心里比朕更清楚,不是吗?”
“嗯?”林渊不以为意,“陛下口说无凭,怎能滥用皇权,这不是太荒唐了?”
“你要证据?”沈翊轻抬了下手,身后立马有人将一摞有些折皱的纸,递到沈翊跟前,他笑道,“这些不都是证据吗?说是滥用职权,舅舅这一点比朕做的可是好的太多,就凭着一点,朕还不能定你的罪吗!?”
“当然。”林渊摇摇头,“但陛下可别忘了,我们才是世间上最亲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