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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枝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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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饭,迟湫抱着膀看着站在自己眼前的人,嘴角微微抽动,拳头虚握放在嘴边咳了一声,吴文锦则毫不客气地笑出了声音。

陈天暮扯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裙子:“有那么好笑吗?”

原本清新高雅的衣裙到了陈天暮身上显得小家子气起来,这裙子对他来说太小了。

为了展示完美的效果,吴文锦还给陈天暮化了淡淡的妆,迟湫伸手替他整理了一下鬓间的发,忍笑说:“没有,挺好看的。”

陈天暮:“我都看见你偷笑了!”

迟湫眉眼间笑意未减,压着嘴角认真地说:“你看错了。”

陈天暮张开双臂给他们看:“除非瞎子才看不出来我是男扮女装吧?”

迟湫叹了口气,他和陈天暮还是有些不放心让吴文锦自己进去冒险,这才想了这么个办法。

迟湫打量着他,其实光看这张脸也不算太违和,只是这身形实在不匹配,这么短的时间也很难给陈天暮找到合适的衣服,迟湫只好作罢。

“去把衣服换了吧。”

趁着陈天暮去屏风后面换衣服,迟湫跟吴文锦说道:“既然如此,这事就得你去了。”

吴文锦十分有把握:“放心。”

迟湫叮嘱道:“我知道你武功不弱,但切不可逞强、不可莽撞,我们会一直在外面,等着我们去找你,如果没有把握一定不要自己乱行动知道吗?”

吴文锦点点头:“知道,放心吧迟大哥。”

迟湫让她回去早些休息,吴文锦刚走,陈天暮便换好衣服走了出来。

迟湫一看见他就想起他刚才的模样,嘴角又勾了起来,陈天暮坐到他一旁拍了他一下:“别笑了。”

“嗯,不笑了。”

迟湫瞟了他两眼:“你怎么还不走啊?”

陈天暮把衣服叠好,搓了下手:“那个......师父啊......我想问你件事。”

迟湫懒得去纠正陈天暮的叫法,反正每次纠正都没用。

“问。”

陈天暮整个人懒散地趴在桌子上,枕着胳膊侧头看着迟湫:“你今天上午说你拔过飞鹰堡的一只鹰的毛,为什么呀?”

迟湫看了他一眼:“就这事?”

陈天暮眨了两下眼:“嗯,就这事。”

就这事他等了一天才有机会问。

“这么个问题在心里憋了一天?”迟湫短促地笑了一声,“没什么大事,其实挺无聊的,就是那时候我自己在溪涧垒石。”

他说着用手比划了一下:“不知道你玩没玩过,就是用一些石头搭一些石头塔啊、桥啊,或者其他什么奇怪的东西,其实就是消磨一些时间。”

迟湫声音有点太温和了,陈天暮觉得自己像是泡在一汪温泉里,他好像跟着迟湫说的话就能看见迟湫自己在溪涧搭石头的情形。

他可能会失败很多次,但永远有耐心,就像他这个人天生不知道什么叫生气似的,这么长时间陈天暮从来没见迟湫真的生过气,就连他之前那样死皮赖脸地跟着他,迟湫对他连大声呵斥都没有过。

这人还总是想表现得很恶劣,想坐实外面的传言,可惜根本唬不住人。

“那东西其实很磨人,我垒了一天才把石头推起来,结果刚堆好就被一只老鹰踢塌了,我一生气就把那鹰抓住毛都拔了。”

他那时也不知道那只鹰是飞鹰堡的鹰,谁知道后来会传成那个样子?

迟湫耸了下肩:“很无聊吧。”

陈天暮摇摇头:“不无聊,我喜欢听你这样说话。”

迟湫见他好像有些困意无奈地笑了一下:“拿我当睡前故事呢?”

陈天暮抿嘴笑了一下问道:“为什么会自己垒一天石头呢?”

迟湫整个人僵了一下,情绪也跟着落了下来。

为什么呢?

因为那时候他刚杀了迟公习不久,一闲下来他就会想起满手的血,他必须给自己找点事干。

陈天暮注意到他情绪不对,隐约觉得应该和迟公习有关,因为只有涉及到迟公习,迟湫才会这样。

他虽然现在还不知道迟湫杀迟公习的理由,但他觉得一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否则迟湫不会做出这种事。

陈天暮站起身,不等迟湫反应就把他一把揽进了怀里,轻轻揉了下他的头:“对不起,我不问了。”

迟湫的头靠在他的腰腹间愣了一下:“没大没小。”

陈天暮没理他这一句只说道:“以后你想垒石头我陪你。”

迟湫觉得这姿势实在别扭,拍了一下他的胳膊,轻轻推开他:“有没有点志气?你还想跟着我多长时间啊?”

陈天暮理所当然道:“可是你之前答应我的,让我跟着你,那当然是我想跟多久就跟多久。”

迟湫觉得他无理取闹:“那你还能跟我一辈子?”

“为什么不行?”

迟湫笑道:“不成家了?”

陈天暮看着他舔了下嘴角,想说自己好像是成不了了,到底没敢说出来。

他心虚地看向窗外:“那你就别管了,反正我现在肯定要跟着你的。”

他说完又想到后知后觉地想到,迟湫也早已经是成家的年纪了,他这么问,不会是......有喜欢的人了吧?

陈天暮想了一下,这一路上没见迟湫对哪个姑娘上心,要说关系亲近一点的就只有吴文锦了。

他被自己的想法一惊,问道:“你不会是喜欢吴文锦吧?”

迟湫被他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一句问的满脸莫名其妙:“什么乱七八糟的?我只拿她当小妹。”

陈天暮放了心,又问道:“那你想成家了?”

迟湫:“......”

这都什么跟什么?现在的年轻人思维都这么跳跃吗?

“我不想。”

陈天暮说:“那不就得了。”

迟湫觉得跟他无法沟通,按了按太阳穴,指着门口:“不早了,你赶紧回去休息吧。”

都开始说胡话了!

“哦。”陈天暮这才回了房间。

第二日吴文锦换了身湖蓝衣裙,衬得整个人沉静又温婉。

陈天暮说:“哎呦,这才看出点大小姐的样子。”

吴文锦扬了下脖,装模作样地伸出手:“还不扶本小姐下楼?”

陈天暮无奈地配合着伸出胳膊:“是,大小姐。”

他俩刚下楼,迟湫便从屋里走了出来,吴文锦戏瘾也过了,看见迟湫道:“迟大哥又戴上面具啦。”

“嗯,以防万一。”

迟湫扔给陈天暮一个面具:“你也戴上。”

陈天暮把面具拿在手里看了看挂在腰间:“那我们走吧。”

三人前往洪克山,这是一个难得的好天气,有阳光但不热,偶尔迎面扑来阵风也十分温和。

陈天暮缠着迟湫问道:“师父,你什么时候教我武功啊?”

迟湫说:“我可没说过要当你师父。”

吴文锦不解地问陈天暮:“你为什么非要迟大哥当你师父?”

陈天暮说:“因为我喜......不对,崇拜,是崇拜,我崇拜他。”

吴文锦又问迟湫:“那你为什么不教他?”

迟湫摊了下手:“我不会教人,也教不了。”

吴文锦似懂非懂:“你不是天下第一吗?有什么教不了的?”

迟湫背着手说:“如今武林中人才辈出,我已经很久没有过问江湖中的事了,也许我早就不是第一了。”

吴文锦笑了一声:“那你可太谦虚了,天下榜上的人这些年虽然总是换,但第一可是从来没变过。”

陈天暮:“没错,放心吧,没人能撼动你的地位。”

迟湫笑了一下,没觉得有什么好放心的。

几人闲聊着,便到了洪克山脚下,迟湫掏出绳子把吴文锦的手绑了个活结:“这样行吗?”

吴文锦试了一下:“可以。”

迟湫自己都觉得自己有点啰嗦,但还是再次嘱咐道:“一定要注意安全,不可逞能。”

吴文锦点点头:“知道了,你怎么比我娘还啰嗦?”

迟湫:“......”

陈天暮笑了一声,被迟湫瞪了一眼,于是乖乖闭嘴戴上了面具。

三人假装押着吴文锦往山上走去,刚没走几步,便有一个人拦住了他们,那人看着有点愣,手里拿着剑道:“你们两个,放开那个姑娘!”

迟湫:“......”

他还是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况。

他和陈天暮对视了一眼,陈天暮吊儿郎当地说:“我要是不放呢?”

“小贼休要猖狂,看剑!”

曾棋便提剑刺了过来,陈天暮上前跟他打了起来,迟湫无奈地点了点额头。

曾棋的武功很一般,陈天暮几下就把他的剑挑飞出去,还把他打趴在地上,陈天暮说:“你这点三脚猫的功夫,还想英雄救美?回去再练几年吧。”

陈天暮说着收回刀便要往回走,谁知曾棋竟一下抱住了陈天暮的腿,一口咬了上去。

陈天暮嗷一嗓子,想把人踹了,又怕真伤了他,硬生生忍住了。

迟湫赶忙过去把那人掀开,曾棋滚了两圈还不忘喊道:“姑娘快跑!”

吴文锦简直一个头两个大:“别打了别打了。”

迟湫扶着陈天暮微微皱眉:“没事吧?”

陈天暮呲牙吸了口凉气:“没事。”他看了曾棋一眼,“臭小子,牙口还挺好。”

曾棋见他俩离开吴文锦,赶忙连滚带爬地起来,提着剑跑到吴文锦身前:“姑娘别怕。”

吴文锦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那个......我们认识。”

曾棋以为她是被威胁了,安慰道:“放心姑娘,你别怕,我都知道,我一定帮你摆脱这两个恶人。”

陈天暮:“......”

迟湫:“......”

吴文锦抿了下嘴角:“我们真认识,我们是朋友。”她有些伤人地说道,“要不凭你这武功,早死八百遍了,尤其是那个戴面具的,他刚才拿一下你现在还能站着就谢天谢地谢他手下留情吧。”

曾棋:“......”

这是什么世道?他救人还要被人身攻击。

他收回剑满是不解,看了看吴文锦被捆的手,又看了看一旁的两个人,两个人都戴着面具,看不见面容。

一个被他咬了腿,小腿的衣服渗出了一点血迹,另一个虽然看不见脸但感觉目光不是很友好,怎么看都觉得不像好人。

“你们这是.......玩'绑匪和人质'呢?”

“......”

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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