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我弟弟今天干了什么不要命的是啊。”二狗生怕哪句话惹毛了面前笑眯眯的人,每说一个字都得瞄一眼他的脸色。
“我的脸上是有什么东西吗?”萧纥实在忍不住问道。
“没有!那没事我就先走了。”二狗脚底像抹了油般赶忙逃出了学校。
“哎呦喂——”
剩下的人全部不约而同的惊叹萧纥的隐藏身份。
“老大?萧老师你....”
“我可知道,丁轲他哥可不只是朔阳这边的地头蛇,还是沂庄那边的,沂庄诶,小混混的聚集地。”
“沂庄......一中是不是在那边?”
“一中?”苏祁想到了上次萧纥说的,眯着眼盯着他,“真的假的?”
许恒道,“真的啊。”
“谁不有个傻逼的时光,别说出去,知道吗?”萧纥朝他们摆了摆手,“赶紧回去上课。”
球队五个人一次抱拳发誓,“保证不会讲!”
萧纥只得笑着赶他们走,“快滚吧,等等苏祁留下。”
苏祁倒吸一口气,迈出的脚又收了回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其他人慢慢走远。
“过来坐下!”萧纥的语气瞬间变得严肃了起来,没给人一点反应的机会。
苏祁刚开脚走一步,本来受伤的脚腕像是被刀捅了般,疼得他直直的倒吸冷气。
“脚疼了吧。”萧纥扶着他去一旁的看台上坐下,“刚刚进来就看见你的脚扭的跟麻花一样,不痛才怪。”
苏祁自知理亏就没有说话,萧纥从口袋里拿出了一瓶小型喷雾,脱下他的鞋袜,脚上原来的位置肿了一个大包,轻轻一摁,果不其然吃痛的“啊”了一声。
萧纥无意间瞟到苏祁正捂着他左臂受伤的位置,微微蹙眉,“怎么了?”
他拉下苏祁的衣服,深吸了一口气,里面的衣服已经被血染红了大半,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你呀你,让我说你什么好,伤口裂开了还打架,是不是非得伤口恶化了去医院你才安心!”
苏祁偏过头,萧纥看不出他的神情,又想到刚刚丁轲说的那些话,也没再说什么,俯身把他抱了起来。
苏祁一个激灵,自己一个大男人被另一个男人公主抱,这像什么话,可身上的伤不允许他乱动,萧纥看着苏祁的手不情愿的搂住自己脖子,耳根和脖子泛红,轻笑一声。
耳边是传来沉重有力的心跳声和呼吸声,苏祁感觉自己也有些不对劲起来。现在所有班级都在上课,校园里也没有几个人,晚风拂过,萧纥突然停住不动,“宿舍楼在哪儿?”
苏祁叹了口气,“路痴啊你,往那儿,快快快要下课了。”
萧纥小跑起来,在经过办公室时顺走了一盒医药箱。过了不久,两人终于掐在下课铃向之前偷摸回了寝室,萧纥把苏祁放在床上,转身去医药箱里搜罗东西。
苏祁整个人热乎乎的,“你带我来宿舍干嘛?”
萧纥把绷带什么的放在小桌上,“当然是方便给你换药啊。”
说着,他脱下苏祁的外套,衣服已经粘在了血肉上,为了不加重伤势,萧纥只能一点一点的剪开校服。苏祁忍着痛,不去看自己血淋淋的手臂,“嘶...你把我校服剪了,我穿什么?”
萧纥终于把衣服整个剪了下来,长舒一口气,额头出了一层薄汗,“不是还有一件吗?大不了你别脱外套不就好了。”
“疼疼疼疼,你轻点儿。”
萧纥用棉花擦去血液,正准备涂药,可刚碰上去,苏祁就疼得大叫,门外陆续有人走过,苏祁不得不咬牙忍着。
好不容易缠好了绷带,苏祁整个人瘫在了床上,声音断断续续的,“我...下次看到那个人...我一定揍死他们...”
萧纥见一旁的苏祁没了声响,一转头才发现那人已经睡着了,连鞋都不带脱,他笑着摇了摇头,轻手轻脚的帮他脱好鞋,盖好被子。
“年轻人,就是懒。”
本来要走,可一只手伸出被窝,拉住了他的衣服,“爸....”
萧纥坐在床边,手在他的脸颊上一捏,睡着的人微微皱起眉,撅起嘴,脸往旁边偏了偏。重复了几次,苏祁干脆用被子蒙住头,呼呼大睡起来。萧纥这才笑出声,拉好滑落的被子,“我可没有你这么大的儿子。”
“来电话啦!来电话啦!”
这是萧纥新设的手机铃声,他走到门口关好门,这才接起来电话。另一端很吵,萧纥喂了半天都没有人说话,正想挂断,低沉又带有磁性的男声响起,“萧纥,出来喝一杯。”
“沈闫,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还有工作。”
“请假呗。”
萧纥一只手插兜靠在门边,“不行,待会儿给老爷子问起,又要说这说那了。”
“你家老爷子也真是,晚上六点总下班了吧,他回来了。”
萧纥想了半天,才明白沈闫话中的“他”到底是谁,讶然道,“怎么会,不是刚出去不久吗?”
沈闫叹了口气,向服务员要了杯酒,“分手了,都要谈婚论嫁了,另一方突然说要分手。”
萧纥看了手机上的时间,“行吧,要上课了,挂了。”
“六点,老地方。”
“废话真多。”
许恒也是突然接到酒吧通知,说是今天来了个大人物,要他们去接客,有双倍工资。
可他去哪儿都找不到苏祁的身影,也找不到萧纥的身影。想着自己先回寝室把东西拿一下,一开门却看到苏祁在床上睡的正香,赶紧把他拉起来,“祁哥,快点,工资双倍的机会来了。”
苏祁还是睡眼朦胧,“什么?”
“来不及和你解释了,快...快换上。”许恒把所有需要的东西扔到床上,催促道,“晚饭来不及吃了,今晚酒吧六点来了个大人物,特别指定我们来接客。”
苏祁现在刚换完药不久,不能洗澡,轻轻的擦了一把后,就把该换的东西换上,头发微长,他用一个小皮筋扎了起来。许恒也拿出假发,小裙子、化妆盒,娴熟的在半个小时内准备好了所有东西。
5:50
正是自习要下课的时间,两人偷偷摸摸的躲过所有人溜了出去。酒吧老板在门口来回渡步,看到他们两个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拉过两人就往里面推,他们还不知道具体情况就被老板推倒了地下室,这是他们从未来到过的世界。
夜色中的人间染上了红绿灯的纷纷扬扬,喧嚣中听见了整座城市的醉意.而那柜台不停忙碌的调酒师,拿着杯子来回碰撞,又炽烈又冰冷。
酒在绽放之际,滑入喉咙,香醇过后是浓郁的辣,一个男子穿过所有人来到调酒台,对着调酒师邪魅一笑,“来一杯BloodyMary。 ”
那男子成熟中带着冷艳,声音低沉又勾人的魂,是走在街上回头率百分百的那种。而现在衣领微开,修长的手指敲打着吧台,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个地方的小混混长得这么帅。
“帅哥,你的酒好了。”
那男子接过酒,眼睛一弯,带着笑意,用手指勾起调酒师的下巴,伸手去拨弄微长的头发,“介不介意加个微信?”
调酒师自是见过世面的人,微微一笑,手指一勾从男子的内兜拿出手机,很快便输好了一串微信号,“给。”
那男子拿起酒杯晃了晃,鲜红的酒像鲜血一样引人注目,轻抿一口,微微皱眉,拉过调酒师的领带,吻了上去,辛辣在两人的口中蔓延,法式热吻后,那男子用大拇指擦过自己的下唇,“这酒,真甜。”
调酒师陪他演不下去了,边擦杯子边吐槽道,“阿闫,别玩了,你可是大公司的总裁,要是被人拍到怎么办?”
沈闫拉过调酒师的手,撒娇道,“啊啊啊,小渝我们结婚好不好?”
秦渝的手反扣,两人十指相扣,秦渝摸了摸他的头,“你现在公司正处于上升阶段,我可不想成为你事业的绊脚石。”
沈闫往他的手那儿蹭了蹭,“现在我赚的钱肯定够我们下半辈子过了,再说了,这不还有你嘛,要是真倒闭了,就到你这当个调酒师,也赚钱。”
秦渝宠溺的看着他,用手勾了勾他的鼻梁,“你呀,我们这可不收只长的帅的人。”
沈闫走到他身后环住他,头靠在他的肩上,轻轻呼气,“你是老板,那我就当个老板娘。”
秦渝脖颈被沈闫的碎发挠的有些痒,往旁边偏了些,“别闹了,你今天来不是要见你的那个朋友吗?还不快去。”
沈闫尝出了不一样的味道,挑嘴一笑,拉过秦渝,让他跨坐在自己腿上,酒客姿势习惯了这种场景,有自知之明的走开了,沈闫的手在秦渝要上摩挲着,“怎么,吃醋了?”
秦渝的脸皮可没有他那么厚,众目睽睽下调情到底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摆着腰就想起来,沈闫那会让他这么容易逃脱,轻车熟路的找到秦渝腰上的敏感处,轻轻一摁,秦渝果然提不起来力气,跌在他身上。
沈闫在他耳边边呼气边低声说,“我们多久没有好好探讨感情了,嗯?”
秦渝可不是只能顺从他的人,抬手就重重的拍在他乱动的手上,示意他往旁边看了看,“放开我,你的朋友都要等急了。”
沈闫闻言转头,眯起眼发现一个哭丧着脸的男子,正气愤的看着他,“沈闫,我特么刚分手,你就要在我面前秀恩爱吗!”
沈闫也不好再说下去,亲了口秦渝的脸,“等下过来接你。”说完,便走到那人身边搂过肩,安慰道,“萧纥那家伙应该快来了,魔王的飞机八点才到,今天我要给你介绍一个人,和你很有缘。”
“别!我不会移情别恋的。”
“滚,你在想什么呢。”
苏祁和许恒在这工作了近一年,从来不知道还有一个地下酒吧,这和上面是无法比较的。空气中弥漫着奇怪的味道,能让人的心暴躁起来,老板把他们带到秦渝面前,“老板,人带到了。”
许恒搞不清楚状况,看了眼秦渝又看了眼带他们下来的人,“你们...”
而苏祁并没有感觉什么奇怪,似乎早就知道了,甚至比自己想象中的更加好玩,轻挑眉。
秦渝给了他们两杯酒,看了眼时间,“你们两个,六点准时给五号桌送过去,还有...”
秦渝的眼神落在许恒身上,指了指身后的黑色西服,“你,去换上。”
许恒点了点头,拿上西服走向后台,而苏祁没有什么事情干,就给自己开了瓶啤酒,秦渝见这人好玩,调戏道,“来酒吧喝啤酒?”
苏祁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也不加掩饰,“明天还要上课。”
秦渝明白的点了点头,也没再说什么,现在的苏祁莫名给人一种生人勿近的感觉。
许恒换好西服出来,可能是第一次穿西服,感觉有些别扭,但秦渝上下打量,摩挲着自己下巴,猛地拍了下许恒的肩,笑道,“去吧。”
秦渝对许恒挥挥手,“你呢,先一个人过去。”秦渝拉着苏祁,一脸坏笑,“你呢,十分钟后再去。”
许恒不明所以的拿上酒,但心不知怎么了跳的不行,原地深呼吸几下,走了过去。
萧纥六点准时到了酒吧,门口的人连卡的不收,光看萧纥那张脸就如同见了领导般,敞开大门让他进去。
沈闫看着手机,“啧”了几口,“萧纥怎么还没来?平时这么准时。”
“来了。”萧纥推开门,沈闫向他招了招手,萧纥微微蹙眉,看着脸颊微红,已经醉的不行的薛数,坐到位子上,抢过他的酒,“别喝了,再喝小心酒精中毒。”
正巧,许恒推门而入,对上三人诧异的眼神,连萧纥都有些惊讶,穿上西服的许恒,像极了一个人。薛数的眼泪瞬间夺眶而出,抱住许恒,哭着说道,“小洲,你回来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