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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审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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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淮玉眉头微蹙,闭目控着屋顶站岗的纸雀,追着这射箭的人去。

他们二人相隔的这张桌面上,此刻正斜插着一支短箭,箭尖的那头深深地扎进了桌子,尾羽处却绑着一卷纸条。

裴序小心取出纸条,磕磕巴巴念了出来。

“若,想,李幼……”

晏淮玉直接拿过纸条,只看了一眼便丢在桌上,随口道:“李幼菱被绑了。”

“李幼菱是谁?”裴序道。名字有些耳熟。

“荣安郡主,李幼菱。”晏淮玉提醒道。

之前一直用的荣安郡主,这郡主名字反倒不记得了,但裴序有些无语:“她被绑了,通知我做什么?不是应该通知沈束吗?”

“因为你们,情意相投,生死相依——外界是这么传的。”沉默半晌的杜谨修弱弱道。

“……交给裴策吧。”裴序将纸条收回袖中,镇定道:“这些人的事情我不能掺和太多,避免暴露,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怕惹事?”晏淮玉淡然一笑,细数着他最近做的事,道:“跟司祟府抢祟魂,夜偷黑玉珠,与司直几次交手,这些事你哪件都不像是怕暴露而做的。”

他总结道:“可见怕惹事是假,怕牵扯到别人的事里,才是真吧。”

裴序尴尬地笑道:“哈哈,何必这么直白呢……”他沉默了半晌才说,“我终归是要走的,不好跟这里的人太纠缠。”

这句话说的很隐晦,杞红晴只当他这话的意思是,他事做完了会离开雍京,回三江城去。

可晏淮玉却明白他这话真正的含义,他并不是真的裴序,这个裴序要做多久,全凭他能不能在这里找到他需要的东西。

或者等杞红晴的事了结后,他就会找个顺当的理由,脱离裴序这个身份。

也是,他们迟早要分开的,确实不便有过多的牵扯。

“算了,想这么多做什么。”裴序心想着,开口和晏淮玉告辞,准备回去将这纸条给裴策,让他快些安排去救这位郡主才好。

回府的路上裴序回想了很多事,突然就有些惆怅起来,在这个红尘中,已经不知不觉有他不想离开的人或事了,这样是不好的,因为最后分别时,他一定会很不开心。

果然,活的久就不应该有过多的牵绊。

才到裴府门前,就有几个穿着便服的男人上来围住他的马车。

江玄江宇二人皆是手按着腰上的佩刀,却被车中的裴序安抚下来,现在是在自家门口,应该跟李幼菱的事有关,也不至于要把他就地杀了,总有辩驳的余地。

“娄校尉。这事还没弄明白,还望你对我弟弟客气些!”

“这是自然的,我这不是没法子嘛,上头的话,总要走个过场。我带阿序去武备司住两天,到时候肯定完完整整给你送回来。”

是裴策的声音,另一个人应该是上次蹴鞠赛见到的娄千羽。

裴序怯弱的低着头,慌忙下车,不敢抬头看周围的人,只在人群中锁定了裴策的身影,便快速移步过去。

“大,大哥。”裴序小声叫道。

见阿序这样,裴策怎么放心他一个人去武备司,有些后悔不该答应娄千羽的话,虽然武备司有千羽护着,他应该放心,但见到阿序这模样,他却又不禁忧心起来。

“三郎,你先别怕,这些都是我手下的弟兄。”娄千羽向前去对裴序耐心解释道,“是这样的,荣安郡主今日出门,在街上失踪了,她夫家收到信件,里面提到了你。”

“我知道。”裴序小声应答道。

“你知道?”裴策先讶异道。

“大哥。”裴序从袖口中掏出一卷纸条,递给裴策,道:“这是我在镇国公府,与晏兄谈论文章时,突然从窗外射进短箭上绑着的。”

裴策接过纸条打开看了一眼,不耐地丢向娄千羽。他眉头紧皱,就要拉着阿序进府去。

“诶,先等等!”娄千羽迅速晃了一眼纸条的内容,知道这是裴策肯定不想让三郎以身涉险。

这个时候裴序不出面是不可能的,沈家还好,贤王可不是好对付的。

他当即拦住裴策的去路,镇定道:“裴策,这事三郎交给我才好办,他的安全我全程护佑不行吗?”

他站近了些,小声道,“这事沈家肯定与贤王说了的,到时候贤王府来要人,武备司就很难插手了,我知道你们三江城裴家不怕事,可这是天子脚下,都城之内,丢得还是皇家贵女,三弟我替你护着。你好好考虑一下。”

裴策被拦住去路,被好友灌输一通道理,他又不是不知道好歹轻重。但阿序才摆脱了沈束的事,这会又要被牵扯进去,说不定又是那个郡主自编自演的戏码。

娄千羽见好友不做声,继续劝道:“我保证由武备司出面,不会让三郎独自涉及险地,就是去府里住两天。”

“算了吧大哥,娄校尉都这么说了,有娄校尉护着,我去一趟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危险。”裴序道。

这一群人堵在门口,与他们周旋也是看在与裴策的情面上,娄千羽得到的指令估计是一定要把他带走才行。所以不管怎样,最终的结果还是要去。

这么僵持下去也没意思,不如他自己开口劝说裴策,免得这两个人闹得太僵。

“阿序。”裴策还是不想放手。

裴序叹了一口气,认真道:“大哥,虽然我不知道这位李幼菱是何人,但一位姑娘因为我被人掳走,我也不好旁观,不如跟娄校尉同去,早日查清楚也好。”

可惜他并不是真的裴序,也不知道真的裴序究竟去哪儿了,不然也能找回来,还给裴策这个好大哥。

裴策见自家弟弟主意已定,武备司有千羽护着也出不了事,便没再说什么,让辰时去为阿序准备一些衣物带去武备司。

还没进裴府的裴序,就这么坐上了武备司给他准备的马车,江玄江宇是不能跟着的了,裴策给他准备的东西交给了娄千羽的手下。

“三郎不怕?”娄千羽看着坐在对面角落的裴序,笑着问道。

裴序扬起嘴角,带着微微笑意:“这事与我无关,我相信武备司会查清楚的,所以不怎么怕。”

马车狭小,娄千羽弯腰探身,便能近距离看到裴三郎的侧脸,他盯着这人低敛的眼睛,试探道:“明日还要麻烦三郎独自走一趟孤山,这也不怕?”

似乎是有些意料之外,裴序眼睫微颤,黑漆漆的眼珠在眼眶里无助地转了两下,对上身侧一直盯着他的娄千羽:“不是说在武备司等着就行了吗?怎么,还要去孤山?”

“你不去,那贼子如何露面呢?”娄千羽直起腰坐好,“三郎放心,我答应了裴策,自然会在暗处保护你。”

“那好吧,就听娄校尉的。”裴序道。

到了武备司,娄千羽让手下带他去了一处专门审问疑犯的暗房。

说了走过场,自然是要走完该走的。

这暗房不愧为暗房,外面还是青天白日,一走进来关上门,便只剩几盏烛光和壁上的火把取亮,不大的房间,中间摆了一张铁皮加固的椅子,椅子对面相隔两步,隔着一张木桌的位置,此时坐着一个看不清面目的人。

四周都是透骨的寒意,鼻子嗅了嗅,还有股腐木夹杂着腥臭的味道。

裴序视力还算不错,这里面他当然瞧得清楚,四周的刑具,铁椅上锈迹缝隙中擦不干净的污黑血迹,还有——问话人脸上拇指大的痦子。

裴序缓缓走进去,在铁椅处坐下,他身后出来一个人去和问话人交谈着什么,这他就听不大清了。

估计是念在他背后有娄千羽撑腰,铁椅连着的枷锁并未给他拷上,跟着他进来的人交代完就出去了,现在这间暗室里,就他和坐着的人。

问话人:“你是何人。”

裴序老实站起身,作揖道:“在下,裴序。”

“啪——!”问话人手中的木牌打在桌上,道:“问的是你的姓名,籍贯,所犯何事!难道还要本官一一问过吗!”

裴序配合的抖了一下,才断断续续道:“在下裴序,三,三江城人。所犯何事……这个不知道,我不是来帮忙救人的吗?”

“啪——!”木板又一次打在桌上,这个房间不大,所以这惊堂木一敲,声音大的出奇,很能震慑人心。

问话人:“所犯何事不知?那是我们武备司抓错人了?进这里的人,没有几个敢说自己不知道的。”

他意味不明的补充道:“就算是少有几个脑子不清楚的人,出了这间屋子,该让他知道的,也得知道!”

……裴序心中疑惑,莫非刚刚跟他一起进来,与这个问话人交涉的不是娄千羽的人?

问话人看他被吓得默声,再次厉声道:“我问你!贤王千金荣安郡主被绑一事,是不是你谋划的!”

裴序颤声道:“不是我,我什么都不知道,不是让我来帮着救人的吗?不是的话我要回家了。我,我要回家了。”

“不是你?”问话人道:“你之前就在外散播郡主的谣言,现在又因求而不得心生恨意,才将郡主绑走!这事分明就是你用裴家私属暗中谋划的!”

裴序双手紧张地抓着下摆,红着眼慌忙反驳道:“不是,我不记得了,我,我生病了,失忆了,我不记得什么郡主,这事跟我没关系,跟裴家更没关系。”

“失忆了?”问话人声音陡然小下来念道,不一会面上带着讥讽的笑意,有些隐隐兴奋:“没事,失忆好办啊,本官最擅长的就是治失忆。”

他走到左边的刑具架上打量了一下,又抬头看看墙上挂着的各色刑具,像是在为难应该用哪件。

不过裴序看出来他是每件都想用在自己身上,那左右为难的表情,像个活的恶祟魂。

不一会,问话人终于挑出了件满意的刑具,转身对裴序道:“这一墙的东西,都是本官的得意之作,你这样肉嫩的小公子怕是挨不住几个,但你有颗恶毒心肠啊,竟然敢谋害皇亲!呵呵,就让本官替你治治失忆的病症,你也好早点想起自己犯下的错事。”

他手中拿着的是一个铁圈,铁圈上全是密密麻麻的锯齿,边上有个转轮,这铁圈放到人额头上,手摇转轮就能越收越紧,专门给一些记性不好的凶犯用的,用到最后,整块头皮都能被搅下来。

裴序看着向他走来的酷吏,低头看了眼没被绑上的双手,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他起身就往门跑去,可惜门外被锁死了。他下意识手上用力,却又突然想到作为人的裴序,是肯定拉不开这门的,所以也只好松开手,改为拍了几下门板。

裴序对外喊道:“娄校尉!!娄千羽!!!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没用的,校尉去向武备使回话了。”问话人丝毫不在意他有没有被锁上,这小郎君平时被养的无缚鸡之力,挣扎起来跟小猫小狗有什么差别。

他笑着走过去:“裴三郎,咱们的时间还有的是,不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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