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下抬上来的竹轿,对李幼菱道。
李幼菱瞪了裴序一眼,才被人扶着上了轿子。
相殿绝看着那唯一的竹轿,问道:“我的呢?”
陆蛟脸色为难,凑到校尉耳边说了几句,听得娄千羽眉头也有些皱起来了。
原来,下面的人以为竹轿只是为郡主准备的,只备了一个。娄千羽在想要怎么和三郎解释。
相殿绝看这俩人的神情,就知道肯定又出意外了,摆手道:“诶,算了,娄校尉你出尔反尔,言而无信我都习惯了,算了算了。”
他嘴上说着算了,但眼神中却透露出‘等交代’三个字。
娄千羽:“我答应三郎的,自然不能落空,说了下山会抬你回去,必定会让你脚不沾地。”
他将刀递给陆蛟,背过身去拍了拍肩膀:“三郎上来,我背你下去。”
陆蛟拿着刀,惊道:“校尉,还是属下来吧。”
“没事,我答应了三郎,自然是我来。”说着他又拍了拍肩膀,对身后人笑道,“快上来三郎,不然一会天黑了可不好走。”
相殿绝看着这人的后背,迟疑了片刻,又想到要不是这人,他还不用遭这么多罪,果断抓着他后背往上一跳。
这重量一上来,娄千羽踉跄了一步后稳住了,他搂着三郎的腿弯颠了两下,便向山下走去,陆蛟紧随其后。
“这人背得还挺稳。”相殿绝搂着娄千羽的脖子心想。
然而,娄千羽刚走到下山的地方,就被石板上湿滑的青苔滑倒,往后一摔——他倒是不痛。
“娄千羽!”相殿绝被压在地上,后背硌在石板上,痛得大叫。
娄千羽却突然放声大笑起来,笑得十分畅快。他被陆蛟扶起来,又转身准备去拉三郎。
“哈哈哈对不住,对不住了三郎,我实在不是故意的。”娄千羽笑着说。
“你不是故意的?那你笑什么!”相殿绝扶着腰站起来,疼得龇牙咧嘴。
不知为何,三郎疾言厉色,咄咄逼人的讨俏模样,就是让娄千羽生不起气,甚至还觉得有些高兴。
娄千羽看着三郎,心中感到高兴,“郡主安然无事,我们也都活着,弟兄们没有伤亡,如何不让人高兴呢?”
相殿绝冷笑着,泼了他一记冷水:“那你是想好,怎么跟我大哥交代了吗?娄校尉。”
说罢他绕过这人,脚步稳健,顺着路走下山了。
娄千羽看着这人满是泥的屁股,想必那被锁链勒的腹部也是伤,还有十分明显的鞭伤。
他确实没想好怎么跟裴策交代。这一下子就高兴不起来了,虚浮着脚步下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