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谁爱管闲事?
“跑那么快,尿急?”许清晨从厕所回来,指向司琦琦的背影奇怪地问。
小岛问,“你上厕所背书包?”
许清晨:“那她干嘛去?”。
小岛说,“管闲事去,你去吗?”
许清晨很乖,他捧起试卷坐到了司琦琦的位置,一脸严肃地拒绝了小岛阴奉阳违的邀请,“我题还没做完呢。”
也不知方南山给许清晨灌了什么清醒药,许清晨从厕所回来后干劲十足,小岛看了都感动,她看戏般夸了声好,又懒洋洋地伏回书桌。
“不舒服吗?”方南山担心地看了小岛一眼,轻声问道。
上课比听课累多了,下班后的余老师一脸疲倦,她懒懒地抬了抬眼皮,像在安慰方南山一般轻轻地摇了摇头,“不会,就是困,想睡觉。”
“那睡会儿吧,等他做好后,我帮你改。”方南山顺手帮小岛面前语文书合了起来,给她清出一片空地。
“我睡不着。”小岛苦恼地撇了撇嘴。
这回许清晨看不惯了,“睡不着赶紧起来刷物理题,你瞧瞧你的物理分数,我都替你着急。”
小岛:“皇帝不急太监急。”
“你说谁太监!”许清晨气得破口大骂,“我,我他妈好心喂了狗!”
小岛假装没听见狗叫,她翻过脑袋,长叹一声,“好无聊啊。”
许清晨咆哮了两句,见没人理他,只得消停地坐回去。
隔了一会儿,某人又无聊地嚎了一嗓子,许清晨歪头瞧了瞧小岛圆溜溜的后脑勺,从笔袋里翻出天行者,捅了捅她,“喏,再借你玩会儿。”
方南山停住手中的转笔,他眯起眼,朝天行者看去。
小岛这会儿并不想玩,她随手将天行者丢在桌上,伸了个懒腰,“我去趟洗手间。”
“我扶你去吧?”许清晨狗腿地站了起来。
“我去女厕所,你也去吗?”小岛不怀好意地笑了笑。
许清晨不好意思地坐了回去。
“洗手间地滑,你慢一点。”方南山叮嘱了一句。
小岛象听话地点了点头。
小岛面前试卷乱的像揉皱的床单,方南山随手摸来瞧了一眼,试卷上杨劲霸火力全开给的满屏大叉叉与习题集上小岛自己赏给自己的整页大勾勾形成鲜明对比,方南山心中苦笑,“答案抄的比阅兵还整齐。”
“她还有救吗?”三心二意写试卷的许清晨龇牙咧嘴地朝试卷努了努嘴,本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他竟然还有心思关心别人。
方南山尚在斟酌如何恰当用词安慰这尊泥菩萨,身旁忽地有人弯下了腰。
“这不是你珍藏的宝贝吗?怎么随地乱扔?”崔志平捡起天行者小人仔,将它轻放在桌面上,朝许清晨笑道。
方南山这才注意到原来他拿试卷时,被小岛扔在试卷与习题集夹缝中的小人仔不小心掉落到了地面上。
许清晨连忙捧起天行者,宝贝似的滚在袖子上搓干净,眦出一排大牙,“还好被你捡着了!”
“收好了,再丢可没人帮你捡了!”崔志平掂了掂肩膀,将滑落的书包肩带往里推里扯了扯。
“来借书?”方南山朝崔志平打招呼。
“借两本习题,”崔志平拍了拍怀中硬底书匆匆掉转身,像是赶时间似的忙着告别,“我赶时间,先走了!”
“好走不送,谢谢您嘞!”许清晨朝崔志平摇了摇手,顺嘴亲了一口天行者,用目送救命恩人的眼神送他的背影离开。
方南山本来想笑,可是笑意蔓延到唇角时仿若触上了什么,再也弯不上去。
他僵硬地看向崔志平的背影,唇角那点寒意不知不觉侵至肺腑,蔓延至四肢,方南山慢慢地抬起手,捂向了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