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寒和黑瞎子的闲聊

“于是，王爷说道……”启寒敷着面膜躺在床上，她的手机放在床头，大声的播放着一篇古代言情的小说。最近不知道是怎么的，开始爱听小说了，不到睡觉前一刻，这手机是肯定不会关的。

黑瞎子洗漱完回卧室又听到这熟悉的剧情，无奈的问道：“启寒，你这一天天的，听这一个故事不腻的慌吗？”

“啊？”启寒听见黑瞎子的声音，这才从沉浸的故事中清醒过来。她伸手将手机拿过来，把小说的声音调小一些，看了眼时间，把面膜撕下来扔掉。“你刚刚说什么？我没听清。”

黑瞎子轻叹一口气，拿过她的手机，直接关掉了正在播放的故事。“我说你见天儿的就听这一个故事，不会腻吗？”

启寒蹭了蹭脸上多余的精华液涂到黑瞎子脸上。“没有啊，这有什么腻的。而且也没有只听一个啊，我都听完好几个了。”

“这么多了？我怎么听着都一样啊。”

启寒夺过手机，又放起了她的故事。“那是你不懂我的乐趣。你总是不在家，我一个人又没什么事干，打发打发时间。”说着，她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想法。“哎，老齐，你家曾经也是个名门望族吧，以前就没给你定个娃娃亲，做个联姻什么的？”

黑瞎子不明所以。“怎么突然问这个？”

“你看，我这小说里什么王爷啊，太子啊，重臣啊家里大都给定个家族联姻嘛。你们家那都皇亲国戚的，难道就没有这么个说法？”

“硬要说的话，确实有过一个。”黑瞎子掐着下巴想了想。

“说来听听。”启寒顿时来了兴趣，顺手就关掉了手机的声音。

“有是有过一个，但是那姑娘我面儿都没见过。更没啥故事，没法儿跟你的小说似的给你讲出个花儿来。”

“都订了亲了，还没见过面？”

“没有正式定亲，只是族中长辈给说的娃娃亲，我知道这事儿的时候我都要准备出国了。等我回国之后，那姑娘都死了一两年了，我上哪见去。”

“死了？得病了？还是出意外了？”

黑瞎子笑着撇头看了看她。“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八卦呢。”

“当个故事听呗，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而且听你讲肯定更有意思。”说着，启寒麻溜地在腰后垫好了抱枕倚靠在黑瞎子怀里。

黑瞎子无奈地笑了笑，缓缓开口道：“没啥有意思的，这事儿少说得有一百年了，我还能想起来都算万幸了。”

“快别卖关子了，她到底怎么死的？”

“毒死的。说是偷偷跟一个男的生了个孩子。后来被她父亲发现了，亲手给小孩儿摔死了，自那以后，她就彻底疯了。最后在某天夜里，服毒自杀了。

“完了？”

“完了。”

“这就没了？倒是细说说跟谁跑了啊，她爹为啥这么生气啊。你这讲的这么不清不楚的，是吸引不到听众的。”启寒满脸急切的催促着。

黑瞎子笑着把玩启寒的长发，漫不经心的回答道：“我又不是写小说的，能记得这就不错了。况且这也是我后来听别人说的。”

“你仔细想想，总该有点缘由吧，因为是非婚子还是什么的？不能没来由的就对小孩下毒手啊，再怎么说也是他亲外孙啊。”

“嘶……”黑瞎子扶额皱眉仔细在记忆里搜寻着。“啊，想起来了。因为她找的那个男人是她表哥，她父亲的亲外甥。”

“亲上加亲？那会来说，其实也还说的过去吧。怎么不直接让两人结婚算了。”

“那个时代是还有近亲结婚的，其实在蒙古这种情况不多，我家这边更少了。再说了，你想想，我都要出国去喝洋墨水了，这点常识还能不知道？家里当时盘算着等我回国就结婚的，谁知道又出了这档子事，等她爹知道的时候，孩子都生下来了，给老爷子气的，给他外甥好一顿毒打。”

“怎么想也不至于逼死自己女儿吧。”

“事出必有因。她表哥死活不认账，还说是姑娘出去找的野男人。就这，他被打的时候那姑娘还去求饶呢，你说她爹能不生气吗？当时就给那小孩摔死了。后面没多久，这姑娘就自杀了。”

启寒低声叹息，本应是鲜活的生命却因为一场悲剧草草收尾。“那表哥最后怎么样了？还活着吗？”

“活着？能让他活着？当时就打的半死不活了，没挨几天人就没了。”

“啊？那他母家不来找吗？”

黑瞎子不屑地回答道：“找什么？本来就是个无法无天，肆意妄为的玩意儿，再加上这档子事。那会儿孩子又多，死了也就死了，根本没人在乎。”

“哎呀，你这故事写成小说啊，充其量就够个开篇的，太简单了。”启寒坐直身体伸了个懒腰，随后准备关灯睡觉。

黑瞎子轻笑一声，摘下脸上的墨镜。“本来也不是什么复杂的事儿，只能说是命运无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