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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其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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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

“教廷唯一的圣子,就只有这点能耐吗?”

绪兰跌倒在训练场上,他大口喘着气,手里刻印着圣纹的白银长剑滑落插进草地里,锋利的剑刃还伤了他的手掌。

受尽教皇宠爱的圣子,至高权柄的继承者,整个国家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同时也是教皇收养的孤儿,没有教皇一脉的血统和优于世人的天赋,在神眷的光辉下普通人是平庸且无能的。

“您基础真的太差了,哨兵最重要的剑艺您连B都拿不到,以后作为圣子怎么令众人臣服?”

绪兰淡淡应了一声,教皇一脉都是向导,他是第一个哨兵圣子,教廷中没有合适的教习,这位是从圣骑士军团中调过来的,在剑艺指导上对他格外严格。

面对不思进取的学生,教习只能长长地叹一口气,“每天训练的时间只有这么长,如果您想技艺有所精进可以在其他时间请教您的教皇,和您一样还是十七岁的时候,他已经全项目拿了S。”

绪兰眼睛一亮,“您说冕下吗?您知道冕下以前的事?”

“啊……”教习有一瞬间的晃神,被埋葬的记忆会将人带回遥远的时代,“……我和他以前认识。”

“我想知道……”

“今天的训练到此为止了,圣子请回教廷吧。”

“……好。”绪兰从草地上起身,训练场的大理石浮雕大门同时也是教廷的侧门——自耶伐利亚接过教皇的权杖后教廷就被完全封死,没有属臣,没有仆从,长久的时间过去后也只是绪兰陪他一起无法填充这偌大的教廷。

为了年岁渐长的绪兰,耶伐利亚在教廷外围再建了一座训练场,算是唯一能和外人接触的地方。

浮雕大门被打开,纯黑的小狗乖巧地坐在门口,绪兰走上前将它抱在怀里,

“你是在等我吗?好乖。”

小狗对着绪兰身后吠了两声,绪兰转过头去只看见教习的背影在渐行渐远,“怎么了吗?”

小狗却不再发出声音,低头埋入绪兰的怀里去舔舐他被剑刃划破的伤口,恐怖的伤口贯穿了整个手掌,之前流出的鲜血大半凝结在伤口边缘,隐隐约约能看见下方白色的骨头了。

“是这个吗?我已经没事了,你看已经不渗血了,我们去找冕下吧。”

大理石门关上时伴随着厚重的响声,即使是侧门奢侈的教廷也要做到雄伟华贵,多次叠加涡卷结构的芜荽,鼠尾草,百里香,互相缠绕勾结的球兰,铁线莲,紫藤——浮雕中用了无数种植物作为边角花纹的装饰,而正中心巨大的白蔷薇是一切供奉与崇拜的焦点。

教习终于敢转过头去看门上的白蔷薇浮雕,白蔷薇是教皇的象征,占据着教廷每一处纹饰的中心,也烙刻在他身上圣骑士军团的轻铠,记忆顺着白蔷薇的藤爬上来,那些不甘于被埋葬的过去勒在脖颈上要将人扼杀。

06

与建筑上的装饰素材不同,教廷的花园内种植着辽阔的红玫瑰花海,绪兰身为神圣象征的第二位格,却不知为何喜爱这种艳丽俗气的花朵,耶伐利亚宠爱他,也在一夜之间将教廷内所有的白蔷薇换成了红玫瑰。

绪兰摘下几束最为鲜艳的重瓣玫瑰,仔细掰下茎杆上伤人的刺,这些绽放的花朵将会被装饰在教皇的寝宫,成为黄金与宝石下的一点柔和修饰。这曾是耶伐利亚的一句轻轻吩咐,被绪兰当成了一天之中最重要的事情。

半干的汗液黏在衣料和皮肉之间,蒸发时带来一阵凉意,绪兰打了个寒战,他抬头看见原本晴朗的天空已被乌云遮盖,

“要下雨了。”

教廷所在的圣城一年四季如春,既是春城也是多雨的城市,特别是这个时节天气说变就变。

小狗“汪”了一声算是赞同他,绪兰抱起红玫瑰冲进灰白花岗岩的长廊中,他的影子掠过廊柱上的螺旋刻纹,不知为何,绪兰总是将这个场景记得格外深。

耶伐利亚在圣殿接见属臣,多年过去他的容貌依然维持在二十来岁的青年模样,纯血的神裔是不老不死的,是永恒的。

因为教廷不允许外人进入,他会通过魔法影像与属臣交流。

“使用圣女的事情我已经决定了,伯爵阁下只需要执行就好。”

“……是,冕下。”

绪兰在此时走进圣殿,他大胆且放肆,抱着玫瑰花直接在教皇的大腿上坐下,与耶伐利亚共享黄金十字星下的至高王座,他也是羞涩而胆怯的,只轻轻唤了一声冕下,不敢与那位伯爵对视,没有注意到对方死死盯着他的黄金瞳。

耶伐利亚有些不悦,“退下吧,另外关于婚姻财产的新法条我们之后再商讨。”

伯爵不甘地低下头颅,此时他能说的只有一句:

“是,冕下。”

伯爵的魔法影像即刻消失,在绪兰看来就像是一个活人在原地凭空消失,他好奇地将目光投向之前伯爵所在的地方。

“这是魔法,以后我会教你的。”耶伐利亚许下不会实现的承诺,他牵起绪兰的一只手,用拇指抚摸他被剑划伤的伤口,“你真是太不小心了。”

裂开的皮肤在指尖淡淡的光辉下愈合,留下一点点新肉生长的痒意后使一切恢复如初。

“每天训练回来总要带点伤,是不是教习对你太严厉了?我替你换一个稍微温和的好吗?”

绪兰摇摇头,他不在意训练的成绩,却不想在冕下面前表现出退却的意向。耶伐利亚还握着他的手,教皇冕下的手因为只会触碰丝绸与权杖所以格外柔软,绪兰不禁红了脸,他从耶伐利亚大腿上站起来,“冕下,我给你带了玫瑰花。”

“乖孩子,我们回寝宫吧。”

他们一同走下圣殿的台阶,雨已经降下来了,丝丝雨线避开他们的身形,打湿台阶两旁的雕像,绪兰走在耶伐利亚身后半步,他总是这样,一直在追逐教皇的路上。

“冕下,下雨了。”

“多雨的时节也到了,怎么了吗?”

“一开始下雨的话……就会比较冷。”

耶伐利亚轻笑一声,“你从小就是这样,怎么会这么怕冷?”教廷的大门为他们敞开,冰冷的花岗岩走廊上已经铺好了柔软的羊毛地毯,墙壁上的灯也点亮了,琉璃灯罩下透出明黄色的暖意。

“谢谢冕下。”绪兰低着头笑,虽然这不是他最想要的,但他的确拥有耶伐利亚全部的宠爱,他人只能敬仰跪拜的教皇,会因为他的一句话做到一切。

他抬起头,看见自己拉长的影子投射在教廷大理石廊柱的螺纹上,耳旁响起微风吹过的沙沙声,他不需要向另一边去看,庭院中玫瑰花轻轻摇曳的模样早已印刻在他的脑海中,他怀抱中盛放的红玫瑰,他的心,也随着轻风一同摇曳,也将一同赠予教皇冕下。

“绪兰,有一件事要告诉你。”他敬爱的教皇耶伐利亚转过身来,突然顿了下,有些难以出口,可一切是早已决定的,不是吗?

“我要使用圣女了。”

圣子与圣女,是两个完全不对等的概念,圣子是教皇权柄的继承人,圣女却是从贵族中挑选出来用秘法洗涤了血脉的少女,她的后代血统里不会掺杂一丝一毫她的痕迹。前者是光明与荣耀的未来,而后者自甄选后就会被限制行动,完全是为了诞下圣子的存在。

但地位的悬殊差距不能给绪兰带来喜悦,因为圣女是需要与教皇结合的。

“为,为什么?冕下不是有我了吗?”

“绪兰,我向你保证我和她不会有孩子。”或许是意识到这的确有愧于绪兰,耶伐利亚皱着眉蹲下来,使得绪兰能俯视他,“永远不会有新的圣子,只有你,绪兰,我永远只有你,只是我需要一次结合。”

“那我……”绪兰噎住了,他怎么能说“那我也可以”呢?

我也是哨兵,我也可以和你结合。

“没有什么可以动摇你的地位。”耶伐利亚抬手去搓捻绪兰鬓角的碎发,他以为这只是不安,“我会补偿你,向我提要求吧,无论多少都可以,我会满足你想要的一切。”

“冕下说是我想要的一切,那可以包括不使用圣女吗?”绪兰慢慢露出一个笑,像他金色的头发一样是最阳光,最幸福的笑容,从他一金一绿的眼睛里落下几滴眼泪,落在盛开的玫瑰花上,像清晨的露水衬得鲜红的花瓣更娇艳,

“肯定不可以的吧。没关系,冕下都说了会补偿我的,冕下就请去做吧。”

那一刻,耶伐利亚的心脏有一瞬的悸动,他想推翻之前订下的所有计划,但那是不可能的,他的王位永远摇摇欲坠,只有无尽的尸体与鲜血才能撑起至高的王座,他要别人的白骨来填充下面填不满的深渊。

这样做是很虚伪,可他本性就是虚伪又丑陋的人类,他能说什么呢?他只能……

耶伐利亚接过绪兰手中的玫瑰花,替他拭去泪水,微微起身亲吻他的面颊,

“乖孩子。”

07

教廷的夜晚是寂静的,或许有风,吹倒盘根错节的玫瑰丛,后者低伏的渴望原是被月亮亲吻,月亮不来,凝结的露水从花瓣上滴落,黑暗夜晚原是如此寒凉。

羊毛地毯被踩下凹陷,绪兰的影子掠过大理石上的螺旋刻纹,漆黑的阴影里藏着一个怪物与他的心脏一同鼓动,那丑陋又卑劣,其名为嫉妒的怪物。

绪兰深知他的教皇温柔且独裁,他所做下的决定不容更改,与其期望耶伐利亚改变计划,不如去解决计划的另一方。

他在档案室的大门前停住,在耶伐利亚的治理下每一个人的生命都可以用一张档案纸替代,也可以说所有人的生命都存放在这间宫殿里。

绪兰闭上眼,将心中的犹疑随着一口气轻轻呼出,他左眼纤长的睫毛下溢出金黄的光,血脉里的声音在鼓动,去获取,去得到,所有的一切本就是你的——他以为那是名为嫉妒的怪物。

第二天清晨,耶伐利亚拿着一卷羊皮纸在圣殿的王座上坐下,准备召唤属臣的魔法影像也已准备就绪。

绪兰走进来,耶伐利亚手中一切事务都要停下,他满怀怜爱地看着坐在自己脚边的孩子,“怎么了?绪兰。”

“冕下,我昨晚想了想,我可能还是……不太能适应教习的训练。”

“果然是他太严厉了吗?”

“不是,教习很负责也很认真地在教我,是我跟不上。”绪兰苦恼着将脸贴在耶伐利亚大腿上,“冕下,是不是我太差了?”

当然是天赋太差的缘故,国王血脉原本是孕育S级哨兵的温床,但绪兰·凯撒是杂种,不纯的血脉将掩盖他的天赋,恐怕这一生他也只能是B级哨兵。

“不是你的问题,他就是这样的人。他总是暴躁又激进,要求什么事情都必须做到最好,连着身边的人也会被他一起要求激进。不过,本质上他还是个没什么脑子的老好人。”

绪兰想起教习曾说以前和教皇冕下认识,“您和他是朋友吗?”

“我们一同长大,曾经……是最好的朋友。”耶伐利亚眼中闪过一瞬的晦暗不明,他并不想过多谈论以前的事情,手中的羊皮卷被他随手一扔,在空中被火焰吞噬,“好了,我去找他谈谈你的训练进程,如果不能让你满意的话,我会去圣骑士军团替你重新物色。”

绪兰其实更想探听教皇的过去,但现下是自己的计划更重要,他亲吻教皇拇指上的红宝石权戒,

“谢谢你,冕下。”

在陪同耶伐利亚离开圣殿后绪兰又折返回来,如他所料,召唤属臣的魔法并没有关闭,他见过耶伐利亚施展关闭的魔法,按理来说只要反过来做就可以……

他抬起手,墨绿色的光在左眼里流转,王座前渐渐出现一个人的身影。

“承蒙您的召唤……殿下,怎么是您?!教皇冕下也在吗?”伯爵环顾四周,但他欣喜的神色说明他并不期待一个正面的答案。

“这次是我召唤你前来,关于婚姻财产的新法条,我要求你增加一条,具有结合关系的双方亦作为婚姻关系合并财产。这条新法必须尽快通过。”

浸淫权利场一生的伯爵立刻明白事件的核心,他舔舔下唇,似乎有些紧张,“您,您是要处理那位即将被使用的圣女,北地大公唯一的继承人吗?您真的要这么做吗?”

“伯爵阁下是有什么建议吗?”绪兰微微眯起眼,心情不悦的样子像极了耶伐利亚,“我必须提醒阁下,如若阁下完成了我的命令,您会得到教皇的奖赏,如若阁下没有完成,教皇会为您降下惩罚。无论发生何事,我与教皇冕下的连接永不改变,阁下所需做的只有完成我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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