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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地下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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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盯着男人的眼睛看了许久,似乎在判断他话语的真假。最终,她缓缓伸出手,接过馒头,低声道了句谢。

男人看着她们,心中五味杂陈,默默转身。

沈南初又拿了几个馒头递给少年,眼神看向男人那边,示意他递过去。少年点了点头,送了过去。

等把馒头都发完,大半天时间已经过去。

沈南初准备离开,少年也拿了东西准备离开。

两人同行了一段路后,少年发现他两,居然还在同一条路上,顿时警惕起来,停下脚步,直直地盯着沈南初,问道:“你要去哪?”

沈南初坦然地看着他,“找人。”

“什么人?”

“不知道。”

少年紧紧握着手里东西的顶端,语气冰冷:“那你要找的人应该不在这里,天色不早了,你还是快回去吧。”

沈南初猜测他手里拿的是刀,自己的手也握住了雾霭,“我要是非得走这条路呢?”

少年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他把馒头揣进怀里,打开了白布,“抱歉,我不能让你过去。”

今日无风雨,但寒意依旧刺骨。长刀折射出冷冽的寒芒,空气中弥漫着死亡的寂静。

刹那间,少年身形如电,率先发起攻势,提刀横在身前,侧劈向沈南初腰腹。沈南初拔刀挡下,刀刃交接时,少年立马抽刀,后退一步转身连砍。沈南初提到尽数当下,“铮铮”之声不绝于耳,刀刃交锋,火花四溅。双方进退自如,攻防转换之间。

少年刀势浑厚,每一击皆携带万钧之力,速度也不慢,沈南初振得虎口发麻,不再硬挡,利用自身优势,快砍专攻他的下盘。少年眉头一皱,以刀点地后,翻身越过他。

沈南初近距离劈砍,少年只能被迫防守,直到沈南初一脚踹上膝盖,二人身形交错而过,少年想随即迅速拉开距离,便感后颈一凉,刀已经架上他的脖子上。

“......,你来吧,我什么都不知道。”

沈南初说:“那么偏的地方还有卧虎藏龙的人,我想我知道来找谁了。你知道沈思吗?”

少年带着沈南初来到一处更加隐蔽潮湿的地方,拉开地上的门,见沈南初不动,便先顺着楼梯走下去。上面边低处都淹了,地窖里的污水直有小腿深,污水刺鼻,难以置信这样的地方也能住人。

说是地窖,叫地下通道更准确,沈南初先前就听姜忘昔说过,前朝为了排水,便在京师修建了渠道,深又广,四通八达的,找人什么的都不好找。

有几个孩子在稍高些的地方玩,见少年回来了,个个欣喜若狂,又见一个生面孔,便在原地徘徊。

少年从怀里拿出馒头和干粮抵过去,孩子们眼睛都亮了,咽着唾沫说:“靳煊哥哥你回来怎么还带朋友来。”

另一个孩子说,“我们也没什么招待他的。”

靳煊无奈地摇头说:“走吧,他还在里面些。”

靳煊?!沈南初不由多看他两眼。

走到一处拐角的墙边,才见一个人躺着床上咳嗽,靳煊把之前买的药给旁边的红绣说:“这药先给他喝着不够我在去想办法。”

红绣看着沈南初嘴唇动了动,还是什么也没说就出去了。

靳煊过去扶起床上人坐起,他抬头见沈南初咳得更凶了,靳煊给他顺着气,说:“他说是沈思让他来的。”

沈南初见他眼熟却记不得什么时候见的,王斌咳够了,气息奄奄地说:“之前我就听说沈思死了,没想到来的人是你。”

沈南初轻拉了拉领口,说:“这已经淹了,官府的人没让你们搬吗?”

“这年年都淹。”靳煊说,“你猜我们为什么住这。”

“反正泡坏的都是下三烂的贱种,解决起来还费时费力。”王斌面上嘲讽。

沈南初摇头说:“以前怎么样我不清楚,陛下不可能没让户部拨钱。”

王斌嘲笑说,“没想到你还是天真无邪那类啊!上有政策下有对策,我们哪比得上官爷的酒钱。”

说到官爷沈南初想起来在哪见过他了,去年秋末在齐逍远那屋里见的,“你是那个禁卫军。”

王斌表现得很诧异说:“哦哟~,大人记性真好啊!我这种人都还有印象。”

王斌看沈南初脸色不好,正经起来说:“沈思让你来,你应该知道他要做什么。”

沈南初说:“你们这些人可怜,谁给饭都一样。”

靳煊听懂了他想说什么:“我们已经闹掰了,他们害死了沈思,我们是可以随时丢弃的棋子,我们整天卖命,连饭都吃不上。沈思被抓后我们就没联系了,直到给他收尸时,发现了银子,我们就知道他把我们托给了人,他们再来人时,我都杀了。”

沈南初说:“你们有多少人。”

王斌想了想说:“大概三百来号。”

沈南初说:“我不做亏本的买卖。”

王斌自信地拍着胸脯,“只有一两成是孩子,大多都是想小靳子这样的少年,虽然不如他,打听消息啊!杀人越货什么的都干得不错。”

沈南初眼睛都不眨,说:“那么多人就没想过干正经事?”

王斌低头不是很想回答,靳煊说:“不是不想,是不能。他们都是黑户,之前还能在店里打点零工,萧时予上位后查户查得严,他们也只是叫我们杀人的时候给点。那么多张嘴,这哪够吃。”

沈南初端详他片刻,说:“分歧既然由来已久,怎么找个新主。”

“咱先不说有多少人知道,知道的,谁要这烫手山芋。”王斌笑说:“只要你养他们,你就是我们的新主,随意差遣。”

沈南初看着他们,只觉得两眼一黑,“你们就这么换主了,这点良心我该怎么信你们。”

靳煊说:“良心?我们这种人还要讲良心?那帮家伙难道是什么救世主?”

几个问题倒是让沈南初沉默了,压价是不可能了,就说:“你们人太多了。”

王斌知道沈南初的顾忌,那么多人,就算他有能力帮,萧时予知道了会怎么想,这怎么看都是在拉帮结派,培养势力,虽然本来就是。

王斌说:“不管你想做什么,我们都值得你赌一把,不然你也不会来了。”

沈南初沉思了会,看着靳煊说:“我得先去清风来一趟,最晚后天来,靳煊得先跟我走。”

靳煊有些犹豫,王斌点了头,“没事你听他的,家里还有我呢,别担心。”

沈南初说:“等安稳了,我要你们去送东西,东西要是出事了,就不要怪我翻脸。”

王斌说:“你要送什么。”

沈南初说:“好奇心太大也不是什么好事。”

“......,我们总得知道从哪里运吧?”

“后面会有人告诉你。”沈南初往腰包摸了摸,才想起来自己本就是会带钱的主,为数不多的钱已经花完了。在两人期待的目光中放了手,“......,算了,晚点你们直接去清风来让他想办法。”

王斌说:“你有没有什么物件啊?”沈南初摇头。

王斌人都惊了,“啊?!那我们不会直接被赶出来吧!”

“你跟掌柜说,你们是去运茶饼的,春末出发,走甘冀粮道送去北疆跟蒙人做买卖,时候还不到,你们想先歇会。”

靳煊说:“就这样。”

沈南初点头,“嗯,就这样。”

王斌摸着胡茬若有所思地说:“新主子你叫啥名啊?我也是北疆人,说不准我们是老熟人啊!”

沈南初脸色没有半分波动,“沈南初,”

“......,也是,我们还没到推心置腹的时候。”王斌说:“你要是有什么事哪不准,可以告诉我的,我也算个谋士。”

沈南初看着他说:“你看着更像刀客。”

“诶呀!你别不信,我爹活着的时候还真是谋士,我也跟着他出席了几回,你不知道,在场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啊!”

“那是你爹又不是你。”

王斌抹了把泪,说:“害,说多了都是泪,我的用你以后就知道了。不是要走了吗,天也不早了,宵禁前回不去,要是被发现就不好了。”

呼啸的寒风毫不留情,横冲直撞,天气又阴晦了。

两人走在路上,沈南初说:“你是哪里人,”

靳煊没回答反问:“你又是哪的。”

沈南初面上不变,“我知道的靳家子,非富即贵,海岘远威侯家的小公子,前几年离家出走了,好像也叫靳煊。燕京还时不时有他的身影。”

靳煊皱起眉,看向他,说:“哪现身了?”

沈南初假模假样地看着他,故作沉思,说:“似是上年东,杨家宴那会。”

靳煊说:“......,怎么可能。”

沈南初嗤笑着说,“还扮做了小娘子,不知道准备杀谁。”

“......,”装扮对靳煊来说只是达成手段的工具,没想到让人认出来了,不过他怎么知道的,心上有点挂不住,面上还是稳起。

“哦,天下重名的那么多,照你的意思,我要是姓萧,那就是萧氏皇家子咯!”靳煊漫不经心地回,“你是谁我不关心,我的事你也少猜。”

沈南初说:“有道理,你要是贵公子,伸手就能有的东西,还用得着在外卖命,就为给他们赚饭钱。”

“......,走路可以闭嘴, 不需要讲话。”

“我也没说什么,怎么就不高兴了。”

靳煊停下步子,看着他说:“......没有,我此刻的心情也不错。”

两人拐过弯道,这烂楼废院边,墙头露出棵半死不活的枣树。两侧是历经风雨侵蚀的灰色砖墙,墙体表面覆盖着青苔。

有群身着侍卫服饰的人拿刀立在那,堵住了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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