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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周蔚音与谢非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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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非池回忆着往昔谢钰坚决的态度,陡然觉得儿子失忆也甚是不错,老子的派头倒是找回来许多。他得意地迈着步子往内室走去。

室内灯火通明,夜色已晚,夫人还未入睡吗?

“夫人…”

他推门进屋,就见周蔚音端坐在椅子上,要说容貌,谢钰是像极了周蔚音的,一双如出一辙丹凤眼瑞丽明艳。岁月并没有给她带来痕迹,而年纪的增长反而让她像一杯酒酿,越来越醇香。

眉眼虽不如从前青涩,反而更添几分成熟的妩媚。她抬眼看向谢非池,那捧茶的模样倒是同今日谢非池等着谢钰一般,何其相像。

“夫人,这么晚还不歇息么?”谢非池问道。

周蔚音脸上并无笑意,她将茶放在桌子上,放出了一声清脆的声音,紧跟着头上的翠绿的珠簪一晃。

谢父清清嗓子,假装不知,往卧房走去吩咐道:“秋荷,给我更衣。”

秋荷低着头盯着鞋尖,动都未动一下。周蔚音这才终于露出了些笑意:“你这是又看上了我身边的大丫头吗?”

这说的是什么话?

谢非池止步,他皱着眉:“夫人慎言,我并无此意,就想让她帮忙更个衣而已。罢了,我自己来吧。”他自顾自往卧房去,将外衣脱下了。

周蔚音仍是坐在那儿,不似她表露的冷静强硬,她放在膝上的手微微颤抖,她叹了口气。谢非池在卧房里随手拿着巾子净手,屋子里很安静,衬得人心更浮躁。

怕是周蔚音已然知晓自己想同孙家喜结连理,不然也不会这么晚等在房里兴师问罪。

他就不明白,这么大一家子是靠什么活下来的,难不成靠的是一片痴心?要不是自己豁出去求娶了她,哪里来的如今谢氏的荣华?

自己也是舍弃了些自我的。

明明是为家族谋前程百利而无一害,这一个个的,倒是显得自己是个断人情缘的罪人。

这样想着,躺在床上的谢非池很是无奈,他又叹了口气见周蔚音还坐着,只好重新爬了起来,走到了周蔚音旁边找了个位子坐下。

周蔚音像是早已料到:“终于肯同我好好说说了?”

谢非池:“……”

“先下去吧秋荷,去门口守着。”

“是。”

待秋荷退下,谢非池扶着额头:“这么晚了,要不我们早些歇息?明日再说?”

“明日?又来这套,明日你又要躲去哪里?”

“你同我说实话,孙家你还不肯放弃吗?”

谢非池耐着性子解释:“夫人,你不知钰儿他现在失忆后性子很是乖觉,我肯定得趁热打铁撮合两家,这于谢家于孙家那都是一举两得的好事,不过就舍了个沈姑娘罢了。”

谢非池轻哼一声:“我就知道,你怕是疯了。“

”你说的是轻巧,就舍了个沈姑娘。那是因为钰儿还未想起,你有没有想过如若他想起来了呢?到时候会是一番什么情形?他是个说一不二的性子,他到时候会不会恨你?”

“恨我?不得乎亲,不可以为人;不顺乎亲,不可以为子。他哪敢行不孝之事?他向来聪慧,能明白我的苦心。”

“你的苦心?你可还记得,他幼时身边多了个沈香龄只当做玩伴,你就吓了一跳,以不拖累他学业为名,将沈香龄送了回去,一而再再而三地拦住她,不让她进谢府。甚至于还让那孩子同谢钰说了些不来往的话。“

说着说着周蔚音揪紧手中的帕子,眼里带了些水光,平添了几分凄凄的怜意。她将手放在放在胸口。

“钰儿多聪明啊,他早已察觉,即使身边无人可亲,也任你处置。每日乖乖听话习字下棋,直到他受凉,发了高烧开始说胡话。”

周蔚音眼中含泪:“他说,如若父亲是想让他无友可依,只做个听话随人摆弄、死读书的呆子,他就做。”说着说着,谢非池咬紧了后槽牙,“后来你趁着他离府未归,打了数他十鞭。自那此后他就起了反叛的心思,变得有主见起来。”

谢非池紧闭双眼:“这都是什么陈谷子烂芝麻的事儿了。”他无奈道,“那都是他在耍心眼,故意做哪姿态给你看,我还不知道吗?”

周蔚音轻哼道:“他耍心眼没错,做给我看也没错。以退为进就是为了看清你这做父亲的真面目,他看透了,自然也就不会听你的了。”

“他从小就聪明,抓了这个由头,吓得你娘赶忙跑来拦住你。这之后他做点反叛的事,你娘都会责备你伤了孩子的心。让你都不好意思说什么。”

“是,他聪明。他既然聪明那就自然能懂我为何执意让他同孙家结亲…”谢非池还欲再言就被打断。

”你休要同我说这些大道理,方才你还说你的苦心,你好意思说那是你的苦心?你计算得失与孙家相配,谋你谢家后世之福,那可不是苦心!“

”你当儿子是什么,他又不是牛马!要专门找个栏子里的牛马去配种!他是个人!”

“你让他想起来该如何面对爹娘如此不义之举!”周蔚音越说越气,她拍向桌面,“谢非池,我跟你说,你想趁这空挡做些让你儿子伤心之事,也得看看他的娘同意不同意。”

“不管那孙家姑娘如何贤惠端庄,只要我是这谢府的女主人,她都甭想进我的门!”

谢非池听罢更是气急:“你这是何意?说的我像那不仁不义之辈!我与你就没干系吗?你进了我谢府就是谢府的人,口口声声说谢府的后世之福,你难怪就不会沾染一分吗?”

周蔚音冷笑道:“你们谢家是谢家。我周家是我周家,我父亲荣国公早逝,母家早已衰败,可不是后继无人…要不是你。”说到这她冷下脸来,“这些我都不再赘言,你只要知晓我不同意,自己少费些功夫就是。”

谢非池:“你…,你荣国公府如今情形同我可没有任何瓜葛。“他盯着面色坚决的谢非池,虽年岁见长,却仍是容色不凡,他哈笑一声,”我道是儿子的性子像了谁,原来就是跟了你啊。你之前不是也不喜那沈家姑娘,到如今被她哄的又喜欢了?之前你们母子齐心,可如今不同。”谢非池站起身,“你以为你儿子又是什么痴情种?!“

”你儿子可是愿意的。”说完,他斜睨了谢母一眼,拍拍衣摆上不存在的灰尘,转身出了院子。

秋荷见谢非池拂袖而去,不欢而散,赶忙进屋。

“夫人……”

周蔚音的胸膛还在剧烈地起伏着,她死死忍住自己想要冲出去拔枪挑了那老匹夫的想法,眼底的水光被烛光映衬,终究还是强忍住,没有落下泪来。“无事。”说罢,她缓缓捏起拳头,下了一个决定。

她定要拦下这桩婚事。

她要告知香龄吗,亦或是,先问问看自己的儿子……

在周蔚音愁苦之际,谢非池烦闷地走出院子,大步大步的跨着步子,守夜的下人看见了他有点惊讶,连忙跟上:“见过老爷,老爷您…”谢非池突然站定,那下人便不敢再言。谢非池在原地深深呼吸几番,终是缓了下来,冷声道:“不用跟着我。”

他闭眼缓了缓,“你去,去吩咐厨房煮碗木香顺气汤给夫人。“

”吩咐门房,从今日起内院不见外人,若有通传提前告知于我。”那下人诧异地应下,谢非池吩咐完就走,没走几步又骤然转身过来,“记得给我也煮一碗,端去书房。”

“诶,好、是,小人这就去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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