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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恩人?深入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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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窒息,带着无尽恶意的声音从水面上方传来

“付鹤隐,你选谁!?”

满身伤痕的孩子直勾勾的看着他

“二哥,你为什么还活着——”

阳光顺着窗帘的缝隙落在柔软的床上,随着时间推移落在凌乱糊着头发的脸上。

紧闭的眼皮下双眼不住转动,眼尾鼻尖带着浅浅红意,眼下一颗滴泪痣鲜明。

付岚被阳光晒着眼睛,胃里隐隐疼痛发出抗议,他睡的不太舒服。

当他翻身困难,觉得身体哪里都不对劲,尤其某个地方像被劈开一样时,突然惊醒,琥珀似浅棕色的眼球转动打量四周。

看着侧躺在旁边的人,他忽视不适,跨坐身上,拿起枕头狠狠捂了上去。

被枕头闷住无法呼吸的人很快醒了过来,他摸索着付岚的胳膊,使劲一扭,两人便换了位置,付岚手中的枕头也被扔到一边。

枕头被扔,付岚伸手一使劲,双方又滚了半圈,形式逆转。他翻身上去,伸手掐住躺在他身边男人的脖子,用了八分力气。

刚刚被闷的呼吸不畅的男人,刚醒过来时,深邃的眼睛带着寒冰,强劲有力的手也握住了付岚白里透红的手腕。

可被付岚扼住喉咙后,躺在床上的封俞反倒笑了,放松身体,手掌暧昧的摩挲掌下光滑细腻的皮肤,像昨夜一样,尽管自己被憋红了脸。

见他这样,付岚微微松开了手,差点被谋杀的封俞一边咳一边笑

“付先生,谋杀恩人啊……”

嗓音低沉,带着刚醒来的喑哑,和着喘息,十分性感。

听到这个声音,昨夜靡乱的事情终于全部回到了付岚的脑海里。

酒精,围堵,药物,燥热……

带着热意的手,被掌控的躯体,受不住的难耐,抓着被褥汗津津的手……

他想起来了,真是,令人尴尬的古早戏码。

音乐舒缓的清吧,灯光昏黄暧昧,调酒师有节律的shake,卡座里低音量的谈笑。

吧台低调的角落里只坐着两个人,却引得全场或明或暗的目光。

深棕色中长发随意披散,堪堪落在肩头,遮盖住修长脖颈,也遮住了一点细微的凸起,只随着人的轻微动作,从发丝缝隙间露出些许白皙皮肤。

一身黑色真丝衬衫松垮垮的坠在身上,被扯开两颗扣子的衣领下露出精致骨感的锁骨。

鼻梁上架着浅金色钛质多边框眼镜,镜片反射着昏黄的灯光,重叠在他漫不经心好似空无一物的眼瞳中,平添几分暧昧与诱惑。

眼下的泪痣一半隐藏在镜框后,让人想要狠狠揉搓,看看这双眼睛会不会流泪,泪水会不会流经红痣,润湿脸颊。

原本侧身静静看着身旁清甜男孩努力勾动他的男人正过身子,修长白皙的手指轻轻敲了敲吧台,又点了两杯苦艾酒,连调酒师都被他蛊惑,手里的动作轻缓。

他已经喝了四杯苦艾酒,眼尾带着一抹浅浅红晕,整个人懒散的撑在吧台,一晚上不知有多少人因为这位,迟迟不肯走。

“冷漠疏离又妖冶肆意”二楼,身旁被好几位男生围着,静静看着楼下的封俞给了个评价,放下酒杯,抬手招来侍应生。

“楼下角落那个黑衬衫的男人是谁?”声音低沉有磁性,和他的脸一样招人:眉骨凸起,眼窝深邃,剑眉浓密。

“那位,是最近两个月的新客,听说姓付,想约他的人能绕城一圈了。不过他来的不频繁,每次来只是喝酒,对别人的挑逗不接受也不拒绝,没听说谁成功勾上他的。”

一直注视着楼下的侍应生一听黑衬衫就知道他说的是哪位。

身边的男生听他询问别人,怕他被勾走了,殷勤的给他倒酒,封俞没有拒绝,余光却不经意跟着那道身影。

封俞瞧着他似笑非笑任由旁边的男孩单方面调情,直到那人直勾勾盯着他靠近。他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用杯底抵住那人。

看见身旁男孩盯着自己毫不掩饰的眼神,付岚没有感情的勾了勾唇角,略感无聊的将人推远。

随着身体动作,映在眼镜上的昏黄光点消失,琥珀似的眼眸露出未被遮挡的模样,剔透却冰凉。

被推远的清秀男孩痴迷的摸上酒杯,想要离玻璃杯上白皙修长的手更近一些。

不等他摸到,付岚抽身付钱就走,留下他呆呆的握着酒杯。

见人要走,旁边一直不怀好意盯着他的两个高大男人其中一个,端着酒杯站了起来,一脸的凶相,看起来不好惹。

身后传来粗重的呼吸声和恶心的视线。

“美人,赏个面子,陪哥喝一杯。”男人醉醺醺的端着酒杯,拦住付岚的去路。

“不好意思,我还有事。”被束进窄腰的真丝衬衫表面光晕流动,和着如雪水一样的声音流进人的心里,本应让人冷静,却让本就燥动的心更加燥热难耐。

周围的人有看热闹的,有摩拳擦掌想要英雄救美的,有胆小怕事不敢惹的,二楼的封俞偏头看着他的腰线,抬手抿了一口酒,眼里闪过兴味,这个角度正好能看清楚衣裤下的线条。

付岚的拒绝让男人心头火起,看着他笔直裤管下修长的双腿,干脆一摔酒杯,伸手要抓住付岚的肩膀,却被他一个灵巧的闪身躲开了。

男人要骂骂咧咧的动手又动嘴,还没说出来就被抵在喉咙的尖锐玻璃逼的没了声息,一丝红意流下,让男人感受到了恐惧。

“滚远点。”付岚左手捏着玻璃柄,右手插在兜里,泛红的眼睛厌恶的避开男人,看这种人实在是侮辱了他的眼睛。

看着用湿巾擦拭手指的颀长背影,男人说不出话来,眼里却冒出凶光。

见人消失在门口,二楼的封俞意兴阑珊的推开怀里的人,付款下楼,原本想回家的腿,在看见仍旧呆立在原地的高大男人拿出手机满脸阴狠后,径直拐了个弯。

付岚今日心情不好,多喝了两杯。酒劲后起,脚踩在路上也没有实感,像走在云端,又像走在悬崖,一不留神就容易跌下去。

路灯的光黄着摇摆,有人在向他招手:

“二哥,快跟上啊!”

付岚表面走的直线,心却扭着不知道多少圈,皱皱巴巴的攥在一起,满是坑洼。夜风拂过,热量的散发让付岚清醒了一点。

抬起手,精钢飞轮陀腕表卡在骨感的手腕,才九点多。他没有像往常一样找代驾,而是信步走上了大街,冷风吹过,真丝衬衫光滑的贴服在身上,留不住热意,身体和夜风一个温度。

听到周围杂乱的脚步声,付岚左手顺着脸往上捋了一把头发,插在兜里的右手摩挲了一下,径直拐弯,走进了昏暗的小巷里。

没多久,一帮纹身穿孔,扛着棍棒的人就堵住了巷子两头,为首的正是脖子还挂着血的高个男。

“上,抓住了之后,你们随便玩。”他阴狠的狞笑着,握紧的手一挥,身后的喽啰就围了上去。

“这细皮嫩肉的,刮坏了多不好,兄弟们小心点。”有尖细的声音响起,四周的人一片哄笑,伸出黑黢黢的手抓向一只阴沉着脸站立的付岚。

可他们马上就笑不出来了,锋利的尖刃穿过手掌,痛呼鬼嚎在巷子里响起,短刃抽出,有人捂着手掌在地上打滚哭嚎。

“他有刀!小心些”

乱糟糟的人又捡起了钢管,群聚砸了下去,付岚灵巧的横划,接住掉落的钢管重重砸在面前扭曲的人影身上。

钢铁与□□碰撞的闷响,钢管与钢管相接的撞击声,各式人的惨叫声……付岚挥动手中的钢管,也有钢管落在自己身上。

后背钝钝的,却没什么痛感,可能是身体里的酒精开始发挥作用,也可能是他绷的太紧了。

他麻木的击打,听着周围的哀嚎才终于回过神来,手上被蹭破了皮,苍白的面上溅了几滴血,红艳艳的,让人想起白雪中的红梅,想捻着红,揉碎了。

手上的皮,地上的血,昏暗的房间里,被吊着的身影。

身子随着鞭子破风声颤栗,每响起一次,便是一抖,各种声响像潮水一样席卷淹没了他。

付岚失神的看着钢管,没有注意到身后靠近的高大身影,当他听到呼喊声回神时已经晚了,当头一棒,有人摁着他,冰冷的液体被推进血管……

平光眼镜早已在打斗中报废,被遮住的眼睛迷蒙的半睁着。

神志不清的付岚闻到了清新的柑橘香味,像猫似的吸个不停,抓着人家死活不松手,简直就是吸薄荷的猫。

封俞犹豫着要不要送他去医院,他闹着不去,死死抱着人胳膊。没办法的封俞找来了医生,到了酒店处理好伤口。

满脸粉红神志不清的美人开始在封俞身上乱蹭拱火。

封俞知道是为什么,他也不是什么纯情男人,送上门来的美人哪有不要的道理,他救他一次,他给他一回,也算两清。

只是,总该让人知道,和他一起的人是谁。

“看着我”

拇指揉着那眼下的小小滴泪痣。

被火烧的痛苦不堪的人察觉到冰凉离开,勉强睁开了眼睛,看到一张野性、深邃的脸。

然后就是:

“无力慵移腕,多娇爱敛躬。

汗光珠点点,发乱绿松松。”[1]

“鸳鸯绣被翻红浪”[2]

“一树梨花压海棠”[3]

不停的被海浪冲刷,后腰的纹身贴被封俞按在掌下,贴着创可贴的手无助难耐的攥紧,又被人强硬的打开,双手紧扣,像感情深厚的小情侣。

清新酸涩的柑橘气息和清列的雪松气味重叠在一起,在空中慢慢溢散。

一夜放纵,再次醒来时就在酒店的床上了。

看着封俞深邃多情的漆黑眼眸,付岚再次摸上了他的脖子,颈动脉被扼住,规律的跳动在他手下。

“趁人之危?”付岚低下头,离他的眼睛近了些,不仅看到了他的瞳孔,也看到了狼狈的自己,纱布、青紫和红意,头发触到了封俞的脸。

这四个字从他嘴里吐出,清冷淡漠。

“顺势而为,舍己为人。”封俞微笑着仰头,也看清了付岚的眼睛,玻璃似的,深处偏又掩着许多层雾,朦胧绰约看不清楚,倒能看清楚自己现在的模样,只是脸上有点痒。

语气缱绻,好像多深情。

“是吗”

付岚虚虚扣着他的脖子,手指已经有些无力,外表却没有丝毫变化。看着封俞定在那里似的表情和他身上的抓痕、咬痕,骤然俯下身,在他的颈侧狠狠咬了一口。

感受嘴里腥咸的味道,又试探着伸出舌尖,在自己咬出来的伤口周围舔舐。

封俞的第一感觉是疼,第二感觉是痒,第三感觉是刺激。

牙齿咬合切入皮肉,血液渗出,有点疼;这只脾气阴晴不定的猫咬完人,还要轻轻的舔一舔,带着绒毛似的舌尖在伤口附近滑动,有些痒;脖颈处的血管绷直,命脉被一个刚交流不足一天的陌生人掌握,想起昨晚的疯狂,封俞觉得有点亢奋,很刺激。

他伸手轻轻拍了拍付岚的后背……

封俞也不处理伤口,任由表皮血液缓缓渗出,再慢慢停止,只看着满身痕迹的花猫一瘸一拐的走进浴室再走出,炽热的视线粘在付岚身上,烧的他觉得要被戳出来两个洞。

“付先生,要不要考虑持续性发展一下……深入交流?”封俞懒散的撑着头,回味着昨夜,难得有了些别的兴趣。

[1]元稹《会真诗三十韵》

[2]柳永《蝶恋花?凤栖》

[3]宋.佚名《戏赠张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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