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竟然有那么一瞬间觉得闻未来和黎羽很像……

果然世界上不可能存在有完全相同的两个人。

但是……

“有用吗？”

诗安开了口，没有看向她，视线落在她那双缠着绷带的双腿上——太瘦了。

全身上下，好像只剩一副躯壳。

躯壳里是摇摇欲坠的灵魂。

诗安叹了口气，将自己的手搭在闻未来的手上。

冰凉在二人之间延伸。

她微微使力，将对方的手扯开。

闻未来的眼睛登时就瞪大了，眼中好似已经积起水雾，下一秒就会凝结成水珠落下般。

“她还是会走不是吗？”

一道声音突兀地出现，正好在诗安握住闻未来手的瞬间。

诗安循声望去，看到的仍是常宁那副小家碧玉的面容。不同的是，此刻多了几分端庄。

她往对方身旁看了一眼，心下了然。

——还多了个小跟班。

“她也让你感到麻烦吗？”

常宁走到诗安跟前，似乎是不屑于看向闻未来，连个眼神也不曾施舍。

“需要我为你赶走她吗？”

颤栗像触电般传递到诗安指尖。

后者垂下眸子，没有回复常宁的问题，转而问道：“你有什么事？”

“是小姐你会感兴趣的事。”

常宁笑了笑，面上看不出任何端倪。

此刻的常宁和当时晚宴上的常宁似乎有所不同。

至少诗安感觉有些差异。

见诗安没有出声，常宁适时地追问：“那可以……”

“前面左转第一个房间，你在那里等我。”

诗安发了话，末了停滞许久，补上一个字，“请。”

常宁勾唇颔首，没再留连，同身边的A25号离开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解释……”

诗安呼出一口气，看向身边不发一语的闻未来。

刚才常宁的话点醒了她。

和严辛的那几句让她认罪的肯定句一起交相辉映。

暂时的，她没办法发觉对方背后的用意。

但她能够猜到——

至少，闻未来会这么想。

“我不讨厌你。”

闻未来抬起了头，面上是肉眼可见的喜悦。

好像突然有了归处的流浪儿。

“但我也算不上喜欢你。”

诗安抿了抿嘴，最后还是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只是她不敢去看对方可能流露出的伤心，伸手置于自己的后颈，视线投向别处。

她扯了扯嘴角，试图作出一个和善的笑来，最终却是先把自己打败了。

“不过……”

诗安结束了含羞草般地回缩，站直了身子，重新看向她，“还是谢谢你。”

“但是不必了。”

诗安思考着措辞，斟酌着自己该说些什么才不会伤害到她。

“不是所有的好意都能被接受的，是吗？”

许久，闻未来说出了这样的一句话。

“是。”

诗安忽的能猜到她下一句可能说出什么来，用一字回答让她戛然。

“那这样东西……你还需要吗？”

闻未来犹犹豫豫着，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一份折叠得极其整齐的纸。

怪异感从诗安脚底向上攀爬，速度极快。

直到她看见对方展开后，纸上的内容。

诗安忍不住退了一步，再次看向闻未来，目光中带着不可思议。

就见泪水已经划过闻未来的面庞。

她那双杏仁眼里此刻装满的全是破碎的琉璃。

诗安听见她求救似的开口：

“对不起……你教教我……别不理我……”

（第二场中场休息）